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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暴君的粉嫩娘亲 > 第56章 烟雨朦胧情更浓
  明明他姓舒的嘛,讨人厌的家伙,还笑得人神共愤,厌恶他!
  今日小雨总算是停了,我便叫人搬了张桌子到甲板上透透新鲜空气。
  雨后,空气甚好,古时候又没啥大气污染、水质尤其晶莹剔透。我向着一望无际的江面伸展四肢,深深吸了口气,奋力扬高小手叫嚷道,“我来啦!”
  腰间蓦地环来一双爪子,身子微微向后靠去,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笑着凑上脸来问我,“你来哪里?”
  我来古代了……
  我转过头,微微仰着脑袋看他,“你怎么出来了?”
  “来陪你,不好么?”他微微挑起一拢长眉俯首凝视我,“依依。”
  “嗯?”
  “你还没对我说那句话。”
  “什么话?”我愣了愣。
  他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记,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我面前扬了扬。
  我劈手夺过来,翻开一看,小脸顿时红了。
  那是我写给他的一封信笺,上面也就几个大字:我也想你了,舒无戏!
  这家伙干吗贴身保存着,真是叫人想入非非呀。
  “说呀。”
  “说什么?”
  他气呼呼地瞪我,夺过纸,随手一扬,“这上面的话,难道你不要亲口对我说?”
  “喂,是你先说想我的!”我怒,“在我说之前,该是你先说。”
  “哼!”他不悦地瞧着我,“朕是个男人。”
  “男人又怎么啦,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
  “怎么?你想说你高我一等?”我瞪着一双凶眼,就等他点头,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打他脑袋。
  “朕……的确是……高很多人很多等呀。”
  我打你个小样!皇帝了不起呀,依依我在家时还是个小皇帝呢,丫的!
  “不过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算了,平等就平等吧,朕就跟你一个人平等好了。”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我打他的小手举到半空中,僵硬住了,“啥?”
  我倒,我没听错吧。他居然说要跟我平等……这个古人也未免太先进了点儿。
  一阵朦胧细雨当空掠过,淡如烟雾似的飘扬在我与他周围。
  “又下雨了!”我嚷嚷。
  “是啊又下雨了。”
  “走吧,咱们回舱里去。”我伸手拉起某皇帝的衣袖,不料给他狠狠一扯,跌撞着扑进他怀里。
  才想冲他吼一嗓子“干啥呢”,唇上便给一片暖意包裹住了,呼吸有些不畅,小手无从安放,折腾了好久,这才伸手环抱住他。
  “朕……真得想你了。”他离开我的唇,在我唇边淡淡地吹着气低语。
  我愕然地望住他,那深黑的瞳仁内,跳动着专属于他的火焰,迷人而炽热、奔放而艳丽,好美!望着如丝的细雨顺着他乌黑的发滴落下来,我忍不住傻呆呆伸过手去接那晶莹雨露。整个身子给他狠狠一搂,用力撞进他温暖的怀里。
  我仰着头还没回过神来,就给他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掌缓缓贴上自己的胸口,耳畔传来他絮絮的诉说,“你心里不必有刺,朕绝对不会为了离国的利益贸然向人求亲。朕是真得喜欢你才向你提亲的,并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在怀疑的。怀疑朕是否因为想利用你达成与商国联姻的目的,才向你求亲。其实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朕不是一个趋于利益的小人,也绝对不会牺牲自己的幸福去向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求亲。也许,朕要你更了解自己一些……这样才能打消你心中的疑虑。”
  他温润的手指摩过我的脸庞,淡淡的笑了,“朕只是想告诉你,与你在一起,朕十分开怀,不必掩藏自己真实的一面,也不必有任何顾虑,更加不必担心你何时会利用朕达成自己的目的。你是如此单纯、干净、透明,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你……朕心里总是很期待与你下一次见面,每一次见你,喜欢之情便屡次俱增,是不是很神奇依依?朕有时候也不大相信,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心情过。所以总以为等你离开一段日子后,对你的喜欢可能会淡化,谁知道……你总是萦绕在我心头。有时候,朕一睁开眼睛,就会喊你的名字,然后才想到……原来你不在自己身边了。”
  “依依,你不信朕不要紧,总有一日,朕会让你相信,朕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抱紧我,在我发端轻轻印上一吻,“朕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依依会亲口答应朕的求亲,朕会等下去,直到你点头。”
  这算是……表白么?
  我傻傻愣愣地望着他对我微笑,转身,细雨拢在他周身。他便迎着那片雨雾离我而去,眼见那抹白影离我愈来愈远,我忍不住大声嚷嚷一下,“子恕!”
  他止住步,缓缓侧过身望我。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话,暗暗骂自己没勇气。
  “过来吧,雨愈来愈大了,难不成你想一直站在那边淋雨?”他向我招招手,笑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跳蹦着奔跑过去,一头扑进他怀里,跟着这股冲力,他抱我向后退了数步,好不容易站定。我猛地举起双手爬上他的颈子,踮起脚尖,凑着他的耳朵,恶作剧般大吼一声,“我想你!是真的,我说我想你是真的!子恕……”
  “朕迟早要变成聋子的……”他嘟哝一句,顺势拦腰抱起我往舱里走去,“其实,你不说那么大声,朕也听得到。”
  “嘻嘻嘻……”
  到了晚间,翻覆在自己软软的小床上,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了。眼前摇晃着无戏的影子,雪花般重重叠叠、一片片飘过来荡过去,挥之不散,拂之不褪。
  想到他亲口对我所说的喜欢,不由沉默了。
  他这个喜欢能有多长久呢?他所说的喜欢,可是我心里所想的那种至死不渝的喜欢?他可是一时觉着我有趣,才会脱口而出逗弄我一下?
  他是至高无上的南朝君王,后宫之中,有多少女子等着他垂怜亲近?他今天对我所说的喜欢,是否也曾经对其他女子这样说过?
  我胡乱耙耙头发,把脸埋进被褥内。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每逢想起他的事,便一阵患得患失。难道……自己对他的喜欢与想念,已经升华成另一种更高的情感?是爱么?我摇摇头,逼自己不要去多想。何必弄得心情如此沮丧呢,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是一步吧。
  “公主你看!”
  船行经过,岸边挤满了身穿破布棉袄、形容枯槁的男女老少,个个伸手向我们这里召唤。周遭是枯萎的柳树,一根根残枝随风飘摆,在水面上划出一丝丝晦暗的涟漪,瞧上去很是凄凉。
  舒无戏弯腰走出内舱,来到我们身边,一下把我拉到怀里,蹙紧眉头看向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水面上飘着两具浮尸,隔得较远,见不分明,周身好像泡沫般发涨,大概是已在水里泡了好几日了。
  “皇上,前面就是三春江码头,看情形有点不大对劲,我们是否还要靠岸呢?”陈太医掳着一簇山羊胡问道。
  “好像是一群饥民,皇上,为安全起见,还是勿要靠岸,不如到前面福源州再上岸吧。”张三抱拳道,“微臣恐怕这些饥民为争抢食物作出过激之事,惊扰到皇上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