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斗神论后,我就去洗漱睡觉,打算早起再找阎罗问他哪里修行,却是睡着睡着,有人在摸我!
冰凉入骨的大掌一路划过腰间和大腿,最后撩起来我的上衣,探入我的腹,还在往上……哪个臭流氓?我惊醒过来,想踹这登徒浪子,想把这只咸猪手给砍下来炖猪蹄给狗吃,可是我动不了!浑身不知怎么的,像浸泡在深海几千米,四面八方还都是一种压力,水压、气压都好,总之压得我喘不过气,且浑身冰冷,直到我的“衣服”忽然粗暴撕裂开——
“嗤啦!”
刺耳裂帛声刺耳,却也同时间如利斧,凿劈开禁锢我的气压!
“哪个王八蛋!”
我猛然睁开眼,大喝着的同时,扯出旁侧的伞就往前一刺,同时手也快速打开灯——
“咔吧!”
灯亮,室内却空无一人!
却分明,刚才触摸的感是那样真实,想到那感觉,心就跳的快蹦出来,一下下突突的牵着头皮一起跳,而诡异的是我身上衣服没有真破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的看着周围,却看到日历上显示的农历七月十一,阳历还没看清,日历上的字忽然在我眼前变成血红一片,那一个个数字变作一只只小骷颅头在血红里跳舞。
小骷髅们带血朝我蹦跳——
“咯咯咯咯……咯——咯——”
他们跳过来,我快速躲开,却发现他们落在床上又消失不见。
和衣服一样,都是幻觉?
我试着没躲开,却是那瞬间犹如被电击似得,瞬间又倒下来,身体再一次陷入麻痹的状态,和刚才一样,仿佛陷入深海,那种气压似的禁锢,让我动弹不得,眼瞅着那些小骷髅又来,倏地一下,我看到我手腕上冒出一道金光,同时伴随着那种裂帛的声儿,而禁锢也再次消失——
手腕……镯子?
沉蚺的事来的太快,又太蹊跷,加之这段时间的事情又很多,我倒是把这个镯子给忘记了。
而现在看起来,怎么觉得这镯子在保护我?
“咯咯咯咯……咯——咯——”
小骷髅又来了,咯咯咯咯的磨着牙齿,我这次不敢让他们碰到我了,一次次躲开小骷髅后,一路从高楼顶跑到了楼底,小骷髅穷追不舍,还在追赶中不断传来牙齿碰撞的诡异笑声……
好在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并不害怕,并且奔跑间,还看了看时间——
才三点!
“咯咯咯咯……跑不掉的……咯——咯——”
小骷髅居然还说出人话了,我怼回去:“你到底什么妖魔鬼怪,出来咱们打一架。”
我说归说,实际上不敢回头,不敢停。
“咯咯咯咯……打——不——着——”那笑声又来了,拉长的声音尖而细,像坏掉的录音机卡带般刺耳,同时伴随咯噔咯噔的奇怪声,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赫然见到一张布满蛆虫蠕动、流着绿黄液体的腐烂面孔,纵然见多了市面,也看过不少腐烂挂蛆的盗墓贼尸体,可这玩意儿眼珠眼看甩我脸上,我恶心!
“滚开!”
我大骂着一缚龙索要打过去,却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动弹不得!
脚下像生了钉子,竟是一动不得动的看它在我面前,倏地张大了嘴,那嘴里什么玩意儿都有,红的绿的,乱七八糟的,猛然把我就给——
吃了?
我既来不及做任何应变,只能闭上眼,却是臆想中的痛、恶心、半天都没有到,一下睁开眼来,赫然发现自己周围什么都没有,而身上倒是多了一层冷汗。
“什么鬼玩意……”我嘀咕着,心想着,这是不是又是帝释天搞的鬼把戏?却是头上一凉,好像有什么液体滴在脸上,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把,然后心脏一顿,下一秒举起伞便往上刺——
“嘎——”
尖叫戛然在头顶上响起,还是那张腐烂面孔,它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没咬我,而是跑了我头顶上,好像被我刺中了,脸上一大块皮肉掉下来,在地板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举着同样嗤嗤冒烟的伞,有些心疼我的伞,而它在我不远处,滴溜着脖子上的几根腐烂的血管神经,冒着蛆的眼珠子转了转,蛆虫也转了转,那腐烂的嘴唇里,崩坏的牙齿,溃烂的舌头吐露着说——
“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七个八个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说的时候,陡然朝着我飞来!
我挺伞刺过去,可是他居然——
躲了开!
不过一瞬间,他又跟我贴着脸面,那脸上的粘液都到我脸上,残破的牙齿散发着恶臭说——
“吃了你!吃了你!”
说话间,他眼珠子里的蛆虫已经爬到我鼻尖——
“靠啊!要吃吃赶紧的!别恶心我啊!”我一声声尖叫,却又是那浑身动弹不得,眼怔怔看着那黄绿斑驳牙齿上下碰触说着:“你……躲……不……开……我……的……”
“咯咯”
“咯咯”
细细拉长的嗓音,诡异的笑四面八方的从房间四角包围过来同时,我感觉到一阵愤怒的……绝望,“要吃就吃,你特么一直吓唬我有什么意思!”
却是我的话并没有奏效,它还闻起来了,而随着他每次的吸闻,我那种近似麻痹,沉溺深海的感觉又来了。
我只能清醒的看着他那脸孔在我面前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蛆虫有没有到自己的身上,而我钉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固着睁大眼,耐着恶心,随时准备突破这种禁锢,把他一伞戳透!
却是,砰的一声,面前忽然什么景象都没有了,同时间,那边儿的门被推开,我惶恐侧目,只看见一道清瘦高挑带着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你还好么。”
男人冰冷沉酷的嗓音传到耳中宛若天籁。
随着他推门和走进来的脚步,无数新鲜氧气从门口汹涌而来,我闻了好久的恶臭,,余惊未了的大口大口喘息着且浑身发抖,直到那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停在我身边,“起来。”
他对我伸出手,我才强迫自己抬头,望向这个戴着黑框眼镜,清瘦的黑西装男人,男人面容虽瘦却没有丝毫弱不经风的娘炮气质,相反,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很诡异矛盾的感觉,尤其正常来讲,黑西装这种东西,看上去无比正式严肃,可这男人穿在身上像休闲服一样,给人一种随意又散漫的感觉,又不乏威严,那张脸也是如此,狭长的眼配着挺鼻薄唇,看起来和一般的帅哥没两样,可再仔细看,处处精致耐看。
“谢谢你了!”我是没多少力气起来,目露感激的握着他的手站起来后,问他:“请问你是……”
我不知道怎么问下去,问他是来救我的么?
想问又没有,因为觉得这么问不太好,虽然方才是他的破门而入让我的困境得到解决,但如果他只是碰巧过来?这种碰巧,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留了半句等他说下去。
谁知他说的——
“我是解乾。”
“蟹钳?螃蟹的钳?”
话音没落,我对上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猛然住口。
那双眼,狭长,闪冷光,宛如利剑出鞘,毕现的寒光让我直接低头,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