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那这样看现在是第三世了?”叶限问。
“是……”
红玉未语泪先流:“可是我找了一百年,还是找不到他在哪里。第一次轮回用了五十年,这再次轮回天知道是多少年,唉,我真是后悔将那黑蛇吃了,当时被气昏了头,什么都没考虑,要是当初多问问这三世要用多少年完成该多好,这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啊。”
红玉满脸懊悔,痛恨自己当年年轻气盛,一念之差断了现在寻找郭三公子转世的有效信息。
“那条蛇是故意折磨你,估计那时你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蛇精说郭三世代都叫同一个名字,投胎在江浙一带,那估计离丽水不会远了,你就去找啊,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叶限觉得这事有点怪,一个狐狸精,法力高强,想找个人那不是手拿把掐?
“真的没找到,我找了很久,找遍了所有叫郭昌林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是他。我确定自己能一眼认出他,难道他这次轮回会晚一下,还没出现?”
红玉愁容满面。
就在这时就听着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召南打开门:“小武啊,这么晚。”
小武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宵禁检查。”
“宵禁?怎么忽然有宵禁了?”
召南看小武身后还跟着俩警察,心知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小武回头瞅了一眼,那俩警察很有眼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小武低声道:“最近城中出现一个飞贼,据说还是个女人。现在是挨家挨户检查有没有什么陌生的女子。咱们虽然是熟人,例行检查谁都不能避免。”
召南双手一摊:“我这真有女客人,陈飞扬的表姐来看他。”
小武是武当弟子,虽然学艺不精,但也能看出未寒时的陈飞扬不像是个正常人类,一听他表姐来了,回头对俩下属说:“你们俩在这守着,注意一切可疑人物。”
小武说完就大步往里走。
召南跟在后面,故意大声说:“哎,你怎么还要搜呢,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什么女飞贼……”
他这是故意说给红玉听的,他可不能保证这些妖精不会去偷东西,妖精们的思想不能用正常人类来衡量,他们喜欢的东西,想要就去抢来,没什么是非观念,道德什么?可以当肉吃当酒喝吗?和他们谈做人就是对牛弹琴。
“你就是陈飞扬的表姐?”
一挑门帘,小武看到屋里坐着个陌生女子。
墩子吱的一声跳到红玉的肩膀上,看着小武张牙舞爪。它认为红玉是自己带来的,小武要是对红玉不利,它就冲过去,挠他的脸。
“我表姐?”
陈飞扬瞪大眼睛,
这声质问在小武听来就是承认。
“从哪来啊。”
小武警惕地盯着红玉问。
红玉见这人一身黑警服,心里奇怪怎么这大城市的警察这么尽忠职守,大晚上了还挨家找飞贼。
“我从丽水来。”
“陈飞扬不是东北人吗?你怎么是他表姐?”
小武看看陈飞扬又看看红玉。
“我小姨早年跟着丈夫去了东北经商。”红玉脑子转的比陈飞扬快,迅速回答。
陈飞扬在叶限目光威胁下不住地点头,表示红玉说的对。
“证件有吗?”
小武盯着红玉,见这女人相貌妖艳,看到警察脸色自若,不像飞贼又像飞贼,毕竟能坐在未寒时侃侃而谈的都不是常人,能去做女飞贼太正常了。想到这,小武忽然好了一声:“芙蓉!”
红玉眼睛一眨都不眨,叶限看看召南,大家都不知道小武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芙蓉?”陈飞扬问。
小武看众人都一脸平静,这才松口气说:“看来你真不是那个女飞贼。”
叶限问:“那飞贼叫做小芙蓉?江湖上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号啊。”
“是,那个女飞贼专门偷大户人家,这一个月期间沪城已经有五户人家被盗。被盗的现场都被扔下一朵芙蓉花,所以这个女飞贼被人私下称作小芙蓉女侠。”
叶限眼光闪动:“被人称作?难道这小芙蓉是劫富济贫,我可不信有钱人会将家里丢东西的事当成好玩的说出去。”
小武点点头:“不错,那小芙蓉的确是做劫富济贫的事,我在各当铺都设置了眼线,结果抓到两个拿着失窃物品典当的人,一审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有人扔到他们家的,包裹里也包着一朵芙蓉花。”
“唉呀妈呀,这不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吗?这是侠盗啊,你可不能抓侠盗。”
陈飞扬大呼小叫。
小武无奈地双手一摊:“我有什么办法,我是警察,警察就是要抓贼的,那个小芙蓉有心救人就自己扔钱出去好了,可她不能去做贼,偷人家东西啊。”
“哼,偷为富不仁的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俺,啊,不,我都想去做上几把。”
陈飞扬在沪城生活久了,一直在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当心情激动时候偶尔会滑出一句老家土话。
“陈飞扬,我告诉你,你趁早打住这念头。”小武警告道。
陈飞扬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沪城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女子拎着油纸包拐进一户人家。
这人家独门独院,她走进去后二楼的灯亮了,传来一连声的咳嗽声。
“长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女子将油纸包放到桌上,见那男子支着胳膊努力想撑起身子,可是咳嗽不断气喘吁吁,便急忙走过去,按着他的胸口让他缓缓躺下去。
“我真没用,让你一个女人每天忙里忙外,芙蓉,要不是我拖累你……”
女子急忙伸手挡在男子嘴边:“别说了,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那女子说到这里,脸色微红,看着桌上花瓶,“你过去对我也是很好的啊,你是读书人,不嫌弃我这个武馆出身的野丫头吧识字,只会打打杀杀,你对我还那么好,我们既然是夫妻,互相照顾都是应当的。”
她说着起身走到桌边,解开系着油纸包的草线说:“看看,是黄米果,我遇到个小店,店主竟然是我们丽水人,会做黄米果,这可是你最爱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