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懒得理他,而是走到了东北角的地方,随手找了一块砖头,狠狠的砸在了中间的位置。那老头好像和阵眼儿是有关联性的,小白这一砖头下去,那老头保住老槐树的手瞬间就松开了,趴倒在地上直哼哼,指着小白,让自己的女儿将小白拉开。朱易知早就看出了老头的意图,跨向前一步将小白牢牢的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坚决不让老头的女儿靠近。
小白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发紫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找的地方是对的,便毫不留情的再次砸了下去,这一下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就听见仓朗朗的声响之后,老头吐了一口血。吕师傅微微点头,对小白说道:“这个阵眼已除去了,现在去下一个阵眼就行了。”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吐血不能起身,女儿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知道小白他们现在的做法会要了老爷子的命。
自己没有办法动手,便大声的嘶喊着,试图让自己的老公前去拦住小白。可是偏偏她老公是个极其无能的人,本来就是胆小怕事,当初娶这个媳妇儿也是看中了他们家的家财万贯,这时候见大哥去世,大哥家也没有男子继承家业,而老爷子如果要是此刻就死了的话,家里头的钱还不是要分给女儿的多,想到这儿向小白他们走过去的脚步也就慢了些。
没有了阻拦,小白第二个阵眼祛除的都是更快了,打开天眼,找到了黑暗的那一个角落,这次没有用砖头,而是掏出了袖中剑,直接便戳进了那个阵眼中。阵眼里好像有一个大坛子,被小白一剑就击碎了,而里面有一张黄色用诛杀画着的符咒,闪着金光。小白刚要用阴火将那黄符烧掉,就被吕师傅拦住了。吕师傅将那黄符捡了起来,放在手中仔细的摩挲着,半晌之后脸色更加的深沉,看着倒在地上不能起身的老爷子,说道:“没有见过你这样对待子女的人,这是最要命的符咒了,我只见过一次,也是为了报仇,家破人亡的仇恨。而你呢?却对自己的子女孙子们施咒,真的是可恶至极。”说罢便自己点起了火将那符咒燃烧了起来,那符咒漂浮在半空中,周身都是火焰,符咒在火焰中扭动挣扎,就像是一个被禁锢了的恶灵一般,让人一看就会觉得恐怖。
这时候老头的脸色更加的惨白,眼看着就要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老爷子的女儿也彻底慌了神,见来硬的不行,便开始跪在地上,对着小白他们磕头,说他们要什么都行,千万不要再去伤害她的父亲。
小白抹掉了头上的汗珠子,这样的天气做这样的事儿太耗神耗力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父亲害了多少人你知道么?你们一家子这么多年接二连三的死人,都是因为你父亲。他在为他自己续命,不惜牺牲自己家里头人的性命,你竟然还为他求情?他是你的亲人不假,可是死去的人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吗?”
小玲也上前补上了一句,说道:“他为了自己,害死了全家人,我哥哥一家,我父亲,你别忘了,这些人也是你的亲人。别人不说,就说我的父亲你的哥哥,他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愿意将自己的股份给你,哪怕你诬陷我的母亲,将她赶出了家门,我父亲都知道,但是碍于你是他的妹妹,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哥哥死了,就是因为你面前的这个人,你却半分都不觉得他可恶!还为他求情?”
这时候女子的丈夫也走到女子身边,试图将她拉起来,劝说道:“这件事情就是父亲的不对,大哥年纪轻轻的就是去了儿子媳妇儿还有孙儿,如今自己也丧命了,他们都还年轻啊。可是父亲呢?那么大年纪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子一挥手打断了。女子推开了扶住自己的丈夫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那些人是我的亲人不假,可是他们已经死了!难道父亲死了就能够让他们活过来么?父亲生了他们,如果不是父亲的话,他们能够过的上这么好的日子?他们为父亲献出生命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这话让小白觉得十分震惊,这女人是疯了么?这是什么三观?这样的话竟然也能说出口!生养了就能随便杀人么?古人云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现在呢?父母是爱自己,随意杀了自己的孩子?还什么因为生养了,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就要为他献出生命么?
小白摇了摇头,冷声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便问你一句,你也是你父亲的孩子。你愿不愿意为你父亲献出生命。实话告诉你!你父亲设置的这个阵法杀了六个人的话就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岁,而且下一辈也能够有好的日子过。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还剩下最后一个,怎么?你愿意不愿意做这第六个阵眼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便将刚刚毁掉的阵眼全都复合,给你父亲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怎么样啊?”
女子听到小白的这句话之后脸涨成了猪肝色,随之又变得惨白惨白的,这时候主动的去扶住自己老公的手,半天都没有说话。小白见状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所谓的话都是放屁!针不扎在自己的身上,你永远都不知道疼,竟然还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劝你以后再说话的时候用脑子说!而不是张嘴就来!”
说罢也再也不理会女人,直接将第三个和第四个阵眼全都捣毁了。眼看着天上的月亮也都快要不见了,过了午夜十二点的话,事情就要等到明天再解决了,小白有些着急,对着吕师傅说道:“最后两个阵眼应该是在这个老槐树身上,您找找看是在哪儿?我们一起将它销毁了吧。”吕师傅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着急!现在他已经无力回天了,咱们这个阵眼也不能着急。对了,刚刚我看到一个男鬼一直站在这位夫人的身边,想必就是今天晚上过世的人了吧。”
小玲本来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走,可是听到这话却还是忍不住痛哭了一起,拼命的摇头说道:“是我的父亲,一定是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救了我,刚刚我已经被爷爷给杀死了。”吕师傅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都变了,看向老头子的神情也变得厌恶和恶心,说道:“你父亲还在这儿的,想必小白姑娘也已经给阴差沟通好了,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被带走。这样吧,我能够将你父亲的魂魄送回到他的身体里面,不过要取你的血作为引子,当然还有那个老东西的血。”
小白从来都没有听过吕师傅说出这样厌恶的话来,她一向都是十分有教养的,而且性子很是温柔,连大声说话都很少,对待来看病问事儿的人也是尽可能的给予最大的帮助,如果遇见经济条件很差的人一般都是象征性的收取一块钱的费用。本来以为她会一直如小白印象中的形象一样,温柔而谦和,没想到这老头倒是挑战了吕师傅的极限,让她能够如此疾言厉色的说话,更是眼中满含着从未有过的厌恶,可见他的卑劣行为是多么的可耻了。
小玲十分激动的跑到了吕师傅跟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流着眼泪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老公在一旁一直的安慰着她,对吕师傅的举动也十分的感激。朱易知见小玲的姑姑他们不再轻举妄动,便离开了他们,走到吕师傅的跟前,说道:“取老头子的血有没有什么讲究?我倒是可以帮忙的。”
吕师傅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朱易知,竟然对他行了个礼,说道:“道长法力高深,这点小事哪里能够劳烦你呢?”小白歪着头震惊的看着朱易知,朱易知脸色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说道:“吕师傅过奖了过奖了,千万别这么说,您叫我小朱或者我的名字就行了。”吕师傅也没有过多的和他交谈,点了点头,说了几个穴位,便让朱易知前去取血了,而吕师傅也拉住了小玲,让她忍着点,便在她的身上割了四个小口子,取了四滴血,滴在了一个铜质的器皿里面。
朱易知取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头子的女儿,他女儿微微的颤抖着,生怕再次阻拦的话小白他们直接会将自己杀死作为第六个人,成全了父亲倒是伤害了她自己的性命,更是没有了阻拦的勇气,任由朱易知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划着口子。
朱易知在老头子身上取血就没有吕师傅在小玲身上取血那么的和善了,明明一点点的血就够了,可是朱易知直接割了四个极大的口子,取了血之后也不给老头止血,任由老头的血流了一地,小白暗自叹气,心想着老头子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就算现在血枯而亡也是他自找的了。
朱易知将血交给了吕师傅,吕师傅端着两个乘着血的铜质器皿走到了里屋。客厅的中间,小玲父亲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儿,用白布盖着,小白将白布打开,死者的面容映在了众人的面前,小玲姑姑的脸上顿时惨白一片,也对!死者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痛苦的,面容都是扭曲的,没有见惯了这一场面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是觉得十分恐怖的,不知道她现在对着这样的面容还能不能说出之前的那些话来。
吕师傅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很漂亮的样子,里面有同样绿色的液体,她先将装着老爷子血的器皿里倒上了三滴液体,又喃喃的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烧了一张符在死者的身上绕过三周之后将符纸扔到了器皿之中,符纸在器皿中燃烧着,连那血也都燃烧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的血腥味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吕师傅摇了摇头,说道:“这老东西作恶多端,连这血都是恶臭无比,真真是让人觉得恶心极了。”
说罢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用了一个棉质的刷子,将那符纸和血迹的灰烬刷在了死者的头顶之上。随后又将小玲的血用同样的方法燃烧了起来,这血的味道就没有刚才那么冲,到最后的时候竟然还有淡淡的香气缭绕,吕师傅很满意的看了一眼小玲,说道:“你是个好人,正是有这样的心性,所以你的血迹十分的干净,你这样的血是能够为你父亲延续寿命,让他的身体更加健壮的,不用担心了。”
说罢便将小玲血迹的灰烬抹在了死者的前胸、后背,两个手心和两个脚心处,紧接着又掏出了牛油一样的东西在这七个地方又摸了一遍,她跪在地上,逼着眼睛喃喃的念了七遍的咒语之后,小白就见那男子的鬼魂从外头走了进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头,只不过醒来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料理完毕这边的事情之后,小白就直接给小林打了电话,虽然她和顾西臣分手了,可是却与小林保持着联系,毕竟小林是一个特殊部门的警察,有什么事情与他联系是对彼此都好的事情,就因为认识了小白,小林这一年多的业绩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晋升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多晚,小林也不会因为小白的电话而气恼。
警察来带走了老爷子之后,等着他交代了自己的问题之后,小白就和吕师傅将那颗大槐树砍了去,那颗大槐树的根部前后有两个阵眼,其中一个阵眼竟然是老头子孙子的骨头,真真是可怕极了,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亲的人一定是自己的父母,可是小白通过这件事情知道了,凡是都有例外,人面兽心的人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