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见江采月不耐烦地点了头,喜才叔松了口气,却好似劫后余生般地有些亢奋,“安郎媳妇,这到底是啥病?咋听着怪凶险的?”
江采月却理也没理,继续看着村口方向,如今城里官差都被封口不让谈起此事,从她口中说出去造成人心惶惶呢?这年头,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造成人混乱动荡,她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可不想成为这个罪人。
见江采月不理人,大概也知道她的性子不似一般人随和,可谁让人家有本事?喜才叔倒也没在意,凑近和陆安郎说起话。
陆安郎倒是好脾气,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就摇头,或是岔开话题,喜才叔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啥,旁边的村民也时不时插两句嘴,可无奈陆安郎虽然好脾气,口风却是甚紧。
不多时就见到官府来的运水车不快不慢地朝这边过来,陆安郎道:“来了!”
说完,转身迎了过去,很自然地将喜才叔的话给结了过去。
村口的石头已经被挪开一条小路,运水队很轻松地进到村口,老胡在运水队里朝陆安郎一家招手,“安郎兄弟,哥哥我亲自给你送药材来,感动不?”车子还没到近前,他从车上跳下来,一路跑过来。
“安郎,大人说弟妹医术高超,昨日熬的那些药已经将病情控制住了,只是药太少了,只能紧着病症重的人用,今日让我过来运药材,还说不能让你们一家人吃亏,按着弟妹留下的药方让我把药都带来了,这几日就辛苦你们一家了。”
陆安郎道:“既然运来了就送家去吧,我们今早熬的这些药也该够今儿用的了,这些药就等我们进城回来再熬吧。”
老胡道:“成,大人的意思也是往后用的,那我这就送你家去了。”
陆安郎让皓儿陪老胡他们过去一趟,反正村口装水还要装一阵子,他们卸完了药再回来也来得及。
再将装药的坛子都挪到官府派来拉汤药的车上,牛车空下来刚好够一家人坐的,水装好后,又等了一会儿,老胡那些人也赶着送药材来的马车回来了。
车一停下,老胡对皓儿道:“皓儿你去赶牛车吧,让你爹过来和胡大伯坐,胡大伯有话和你爹说。”
皓儿白了老胡一眼,老胡瞬间明白,这是对他那句‘胡大伯’不满了。不满就不满呗,该瞪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反正便宜是占着了就是。
陆安郎怕皓儿给老胡太多难堪,喊皓儿过来赶他们家的牛车,他则坐到老胡的那辆马车上,一路出了村子,老胡兴致很高地和陆安郎说道:“安郎,如今衙门里有个班头的位置空缺,大人让我问问你,可愿做这个班头?”
陆安郎诧异地看着老胡,“胡大哥,我就是一个小百姓,哪有那本事做班头?再说,家里也离不开我。”
老胡就知道陆安郎这是拒绝了,或许在别人看来能吃上官家饭多了不起,但他早就猜着陆安郎不会乐意,人家那本事,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的身份衬得上的?吃上官饭听着是威风,可束缚也多了,不是常说好汉不当差吗?人家安郎是有远大的抱负,哪能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
老胡哈哈笑了两声就没再提这件事儿,陆安郎却不免往心里去,县令特意让老胡来说这件事儿,真只是因为空了一个班头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