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和尚看着无影,他知道我身边一直有个暗卫,但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暗卫竟然会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他认识的美人。
“宗主!”芍药站在马车前说:“都清点好了,可以上路了。”
“秋月你要去哪里?”艳和尚追在我后面问。
“去办点事。”我说,“慧远大师还是回庙里去念佛吧,别辜负完我又去辜负佛祖。要是觉得庙里的斋饭太清淡,得空你下山来找采莲,让他弄两个肉给你吃。”
我不跟艳和尚多说,直接抱起苏怀说:“狗儿跟爹爹下山去玩咯!”
“哈哈哈!”苏怀高兴得开怀大笑,顺便把发音不全的三个数字再拿出来念两边:“咿呀羊,咿呀羊!”
“慢慢念,是,一,二,三。”我耐心教苏怀,“要念慢一点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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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后。
我穿着红艳艳的喜袍,坐在从京城去往甘肃的马车上。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又踏上这条和亲之路。
想要两国不交战,最可靠的方法当然是送个人质去敌国。要么送个公主和亲,要么送个王子当质子。
不过这次皇帝的买卖做得赚,他都不用送皇室子嗣出去,只要派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出关便把事情解决了。
要不是我半年前冲到边关把春香给抓回来,春香怕是真有可能带着半个兵符和乞彦珪过逍遥日子去。我给两人的警告是,想过逍遥日子可以,但是得对两国外交有利才行。
所以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乞彦珪亲自到大安来提亲,向皇帝讨要春香去鞑靼做王妃。
如此一来,对大安和乞彦珪都有好处。大安可以暂时不用担心短期内会有战争,而乞彦珪则是得到了大安的认可,至少大安承认了乞彦珪的汗王正统地位。
春香能和乞彦珪终成眷属,整天笑得春光灿烂,原本漫长的冬天都被他给笑短了。不仅如此,他还非要让我陪他到贺兰山。
等春香从贺兰山出了关,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能和春香无忧无虑浪上几个月,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这半年来苏怀跟我天南地北跑了许多路,幸好他身体好,不但没生病,还长高了半个头。
“你真不带两个陪嫁丫鬟吗?”我问春香,“你好歹带上一个,以后给你生个孩子。”
春香一双小眼睛往车窗外一瞟,贼兮兮地说:“你这陪嫁丫鬟不错,我喜欢。”
“芍药就算了。”我简直觉得我是在自掘坟墓,“她心气高,吃不得苦的。”
春香转回头来,一脸不满地说:“说得好像我会欺负她一样!”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赶紧跟春香解释,“以前芍药有个相好的小公子,后来小公子遇到火灾,小小年纪就没了。芍药心里一直记着那孩子,所以有些孤僻。以前芍药是所有人里话最多的一个,可惜现在都快成哑巴了。”
春香无奈笑道:“那你更应该给她重新找个男朋友,早日解开她的心结。男朋友你不给她介绍,整天留在身边当仆人使唤。明明她跟着你才叫过苦日子好不好。”
春香说得我何尝不懂,可是我身边只剩芍药最后一个人了。若是连芍药也走了,我还能找谁说话。
我正惆怅着,马车突然停了。
这次和亲的阵势非常小,之前也没有太多宣传,和四年前我和亲的那次完全不是同一种规模。
春香伸个头出去问:“怎么停了?”
“将军,有人拦车!”一个礼官过来说。
“才出长安就有人拦车!”春香不明所以地问:“是要钱还是要人?”
礼官表情古怪地说:“拦车的是个和尚。”
“和尚?”我和春香同时问出声,我也伸个头往前看。就在前面不远处,一抹艳丽的身影娇柔地融化在二月春光里。万物不过刚刚发芽,似乎是得了艳和尚的仙气才春回大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四年前苏辄之也是这样跪在送亲队伍前面,用一人之力生生阻断了和亲的道路。可是四年后的今天,艳和尚是跪哪门子的跪呢?
“他是来找你的?”我和春香同时向对方问出这句话。
“他找我干嘛?!”春香瞪我一眼,“我跟他又没说过几句话,他以前是你养的小相公,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万一他想跟你一起去鞑靼呢?”我说。
我和春香还没讨论出一个接过,道路两边的树林里突然有了动静。
“和亲的马车是那一辆,给我抢!”一个粗旷的黑胡子壮汉打头冲锋,朝着我和春香的马车便砍杀过来。
“敢来抢老子的车?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春香登时就按耐不住了,从车底抽出短刀和佩剑准备迎战。
殊不知黑胡子男人还在远处叫嚣着,我眼前的车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子一步跳上车来,他动作算不上麻利,上车以后自己还被自己的衣服绊倒了。
这候 ai mei 43.com 章汜。“就这点本事还来送死?”春香拔出短刀找着胖子的脊背就准备来上一刀。
“别杀他!”要不是我对这人太过熟悉,熟悉到无论他胖瘦美丑我都能认得出来,恐怕我也会给这人来一刀。
“干嘛?!”春香扯开我拦在前面的手说,“你不杀他还等他杀你不成?”
“他是苏辄之!”我又护回苏辄之身上。苏辄之爬起身便往我身上扑,我招架不住他的体重,跟着一起睡翻在马车里。
“什么?”春香拍拍压在我身上的人,发现苏辄之早已没了反应。春香把昏死过去的苏辄之的脸掰过去面向他,然后撩开胡子仔细辨认了一下。“你男人什么时候改行当土匪了?”
我这小身板差点被苏辄之压断两个肋骨,苏辄之好像是睡着了,压我身上动都不会动一下。“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他这人喜欢角色扮演,这回心血来潮演起土匪来了。”
“行吧,你男人你自己负责。”春香不再理我,一个人提刀跳下车去镇压山匪。
一群山匪也就气势骂得凶,敢来招惹春香纯属他们嫌自己命活太长。春香几刀下去,十多个花拳绣腿的山匪全都挂了彩。
山匪眼见生意不好做,一群人作鸟兽散,各自往树林里跑散了去。
礼官之前只会躲一边不作为,此时山匪一跑,礼官见机把最若不经风的艳和尚绑过来给春香问话。
制大制枭。春香平日里没机会揩美人油,眼见艳和尚铁定是跑不掉了,他就像个流氓一样捏着艳和尚的下巴左右看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