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过汗青公子耐心哄着,“我不找你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我哪里舍得对弟弟下手。”
汗青公子直视着我问:“那你现在把我当什么人?”
“还是弟弟呀。”我说。
“哼!”汗青公子直接发下狠话:“在我休沐之前,你最好把那个面首打发走。否则我一天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
回到城里以后我直接带着龚衍去了秦淮河,只不过我没带他往河道走,而是带着他从背街绕进一扇后门。
龚衍对我的行为十分不屑。“秋月既然要来青楼,何不正大光明进来?还走这等后门狗洞!”
我不急着解释,只带着龚衍从杂役走的过道一路上到顶楼。
屋子里已经坐了六个人,其中有一个龚衍以前见过。
我对六人作个揖说:“从文津阁回来得有点晚,对不住诸位大人,让诸位久等了。”
“不妨事。”六人没有跟我客气,只是像朋友聚会一样胡乱把我拉到茶桌前一同入座。
“这位定是长安来的大才子,龚大人!”一个长了四条眉毛的中年男人热情地把龚衍拉到茶桌前一起坐下。
“各位大人相互做下自我介绍吧。”我说,“以后大家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认识好照应。”
拉龚衍入座的男人最先说话:“下官与龚大人同在御史台做事,也是监察御史之一。”
龚衍一听就来了兴趣,急忙问:“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管辖范围又是哪些?”
四条眉毛的男人说:“下官名叫李幌,下官不才,这条秦淮河便是由下官管辖。”
“秦淮河?”龚衍思索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说:“如此说来,李大人便是勾栏监察?!”
“正是在下!”李幌和气生财地给龚衍作个揖。
龚衍脑子不算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所以秋月才对秦淮河一带这么熟络,全都是因为有李大人在此坐镇!”
李幌很快指向旁边的女人,那女人是龚衍之前唯一见过的一个人。“这位是御史台仅有的一名女官,采薇大人。采薇是我的手下,以后如果龚大人想要找我,可通过采薇联系到我。”
“女官?”龚衍瞪直了一双贼亮亮的凤眼,“采薇姑娘难道不是……不是……”
“不是青楼女子!”我替龚衍把话说了,“人家采薇大人是管理青楼的女官,你以后别老拿着人家管青楼女子叫。”
“在下眼拙!”龚衍赶紧跟采薇作揖,“以前对采薇大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采薇大方得很,她主动给龚衍倒茶说:“奴家身份隐秘,除了在座的几位大人外,其余再无人知晓我在为御史台做事。以后龚大人千万不要泄漏我的身份。”强牺 baolaixsw.com 读牺
“一定一定!”龚衍捏茶杯的手有些抖。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跟我暧昧不清的女人竟然是他现在的同僚。
我们此次见面持续时间并不长,每个人都只是简单跟龚衍交代了私下里的接头方式,然后便寻着不同的路线陆续离开。
我和龚衍是最后两个走的。坐在空落下来的屋子以后,我跟龚衍交代:“以后你要是有急事找我,你也要通过采薇跟我联系,不要贸然冲到我府上来。”
龚衍虽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种事情无论对谁来说,冲击力都太大。等他慢慢消化消化,过段时间会适应的。
******
回到王府的时候,我一进门就被阿虎塞了一份诏书到我手里。
“皇上让王爷明天进宫。”阿虎可怜巴巴地说。
“怎么哭丧个脸?”我替阿虎揉揉眉心。我刚到大安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我下巴高,现在他长得比我都高了。
阿虎瞪一眼龚衍,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我听说有人向王爷提亲。”
“哦。”我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不过心里还是悄悄甜了一下。这候 baolaixs w .c om 章汜
“提亲啊!”阿虎强调说,“有人向王爷提亲啊!”
我看一眼阿虎,两手一摊。“反正你家主子不要我,现在别人肯要我不是挺好的嘛。”
阿虎气得跺两下脚,追着我后面说:“公子心里是有王爷的!”
我跟阿虎打趣道:“你心里不也有我,可是我一说要娶你做小妾你就怕得要死。连你都不肯跟我,你家主子就更别提了。”
“这不一样!”阿虎越说越急,“公子回去夺世子之位,是为了以后能名正言顺和王爷在一起。”
“名正言顺?”我回过头笑道,“他以后要真当了侯爷,我跟他就半点关系都不能有了。不过我现在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不用等以后。”
回到厢房的时候,我看到龚衍先我一步走到门口等我。估计今天在外面人多眼杂,龚衍还有些问题没搞清楚。
我跟阿虎说:“我和先生还有事情商量,你帮我守着点门,别让其他人偷听墙角。”
“哦!”阿虎不情不愿地坐到门口,甩着腰带转圈,一张嘴嘟囔得跟开了花一样。
进到房里,龚衍开口的第一句话果然是:“原来我对秋月从来只有误会,以前是我对官僚成见太深,一叶障目。”
“无妨。”我说,“先生不怪我将先生拖下水就好。朝堂这潭水很深,以后先生万事要小心,遇事不可急躁,也不可只看表象。朝中自然是有砥柱中流,以后先生会拨云见日,慢慢了解。”
龚衍笑得释然起来,可惜不过转瞬之间他又说:“我见秋月已将那面首送走,今日可否……”
“我让阿虎送先生回房休息。”我立刻说,“连续奔波两日,先生必定是累了。明日我还要进宫,今日我要早些休息。”
“秋月。”龚衍拉住我说:“你答应过我每年一次,今日就当是那一次吧。”
“哈?”我眼睛一瞪,“之前你不是已经把今年的次数用完了么?”
“那次不算。”龚衍说,“那时你我还未立下誓约,誓约从昨日开始才作数。”制大制枭
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把龚衍劝走,我最担心的是万一龚衍知道哲别的身份,以此做为要挟。
如果明天进宫顺利,或许我下个月就能跟哲别离开大安。但是万一龚衍恼羞成怒,跳出来揭发点什么,我估计会被皇帝哥哥凌迟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