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好意思让钱大人亲自跑一趟。”我故意说笑道,“剁手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下人就能做了,何必劳烦钱大人亲自出马。”
我不想再跟屋子里的任何人浪费时间,我直接指着两个提了铡刀进来的小厮说:“我家仕女胆子小,见不得血腥的东西。你们两个现在就把徐麻子拖去正堂外面剁手,记得动作麻利点,别剁个手还磨磨唧唧整出多大个动静。”
“王爷!!!”这回徐麻子眼看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大叫道:“王爷不能剁奴才的手,王爷不要为了奴才误了与泰王爷之间的兄弟情分!”
泰王?!!!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我的整个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给徐麻子背后撑腰的,是泰王?泰王的耳目都送到十三王府来了!
“你这畜生!”钱司库最先反应过来,他转头抽徐麻子一耳光,“竟敢对王爷做出这等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事情!”
钱司库转身对两个拿铡刀的小厮说:“还愣着干什么?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钱大人!”徐麻子抓着钱司库的袖口,“钱大人救我!是钱大人保我进王府的,钱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钱司库用力把徐麻子的手从他袖口上撕开,“我保你入府是让你进来做工,何时教过你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就大义灭亲,灭了你这个登徒子!”
强牺 xindingdianxsw.com 读牺。“且慢!”从进门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苏辄之终于发话了,苏辄之看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说:“其他人都出去,钱大人和徐麻子留下。”
徐麻子眼见能有一条活路,自然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但是跟徐麻子跪一起的钱司库却是面色发青,一看就是心里装了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这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再看一眼陈佃,老奸巨猾的脸上喜忧参半。我摸不准陈佃和钱司库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所以我没有和陈佃有任何眼神交流,只看一眼便回头去寻月季。
“月季。”我拉过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对她耳边小声说:“这地方你别多待。等出去以后你让阿龙送你回房去,听到没有?”
这候 aim*ei4 3.com* 章汜。“嗯!”月季怕得很,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奴婢知道了。”
房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我和苏辄之,还有地上跪着的钱司库和徐麻子。不过安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因为地上的两个人也跟着一并闭了嘴。
苏辄之走到徐麻子面前,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徐麻子问:“徐麻子,你和泰王府有什么关系?”
徐麻子偏头瞄一眼身边的钱司库,支吾半天说:“没……没什么关系。刚才……是……是奴才说错了。”
苏辄之转而问钱司库:“对这个问题,钱大人的回答是什么?”
钱司库更是三缄其口,话倒是说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是在回答苏辄之的问题。
“苏大人见谅,徐麻子嘴笨不会说话。以前下官与泰王爷曾有几面之缘,泰王爷对下官略有几分赏识。下官带徐麻子入京的那年,正好与泰王爷在街上见过一面。
“徐麻子没见过市面,那日泰王爷不过是随口夸了徐麻子一句,徐麻子就把泰王爷的话记许多年。自打那次以后,徐麻子与泰王爷再没见过面,可徐麻子就记得被泰王爷夸过,自作多情以为……”
“钱大人!”苏辄之发现钱司库在故意绕弯子,他打断钱司库的话说:“若是钱大人不肯说实话,莫怪苏某大刑伺候了!”
“苏大人!”钱司库一副委屈吧啦的样子,“下官说得句句属实啊!这么多年下官对对十三王殿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苏大人都是知道的!”
“辄之。”我发现苏辄之已经开始发火了,他这个人平时脑子转的比谁都快,但是发火的时候特别容易走极端。
苏辄之果然已经进入极怒状态,回头看我的时候都带着满眼血光。
我起身把苏辄之拉回几步,给他顺顺气说:“先别急,反正我们时间有的是,倒是他们能活在这世上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想要把话带进坟墓里,我们不如就成全他们一次。他们跟我这么多年,好歹算我送他们个人情。”
钱司库和徐麻子心里的秘密果然非同小可,我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还真有几分把秘密带进坟墓的意思。看来不给他们来一剂猛药,他们是不会乖乖开口说话的。
苏辄之却是没了耐心,要不是我强行拉着他,他估计会亲自动手严刑逼供。
我对地上的两人说:“今日之错全在徐麻子,按照大安律法,徐麻子这双手是铁定保不住的。不过本王念在你为王府效力三年的份上,可以网开一面。若是你能将你与泰王之间的牵连和盘托出,本王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徐麻子毕竟不是个傻子,我这种初级诱降对他无效。
我拉着苏辄之往门口走,“既然徐麻子不想说,那就一个人在这里面壁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对本王说。有劳钱大人随本王到隔壁房间坐坐,本王倒是有些事想单独与钱大人谈谈。”
钱司库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跟我出门,出门前他还不忘对着徐麻子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在心中冷笑,嘴长在徐麻子脸上,钱司库手再长也不可能从隔壁伸过来堵这边的嘴。
把钱司库扔进隔壁的房间后,我折返出来找了两个小厮道:“你们给本王看紧徐麻子,他要是在我回来之前死了,你们两个就去给他陪葬。”
“是……”两个小厮吓得腿都开始抖,冲进门去直接把徐麻子五花大绑。徐麻子也学乖了,被比他职位低的人绑了也不敢还嘴。
苏辄之现在异常急躁,他把我拉到一处墙角问:“主子要怎么做?”
“要博弈。”我对苏辄之说。
制大制枭。“博弈?”苏辄之眸色一紧,“莫非主子又看出什么棋局?”
苏辄之会这么问,自然是因为我曾用棋盘放米的例子给苏辄之解释了两个月前流民人数如何被人操控。乍一听“博弈”二字,他会往下棋的方向想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