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走后,芍药兴喜若狂地问我:“主子当真要给我们买衣服?”
“难道我的话还当不得真?”我反问芍药妹妹。
四朵小花顿时开满整个房间,暖得我身心舒畅。我终于发现我最想要的不是罗汉床,是四朵小花能随时陪在我身边。和姐妹们在一起的人生才叫真正的人生。
“谢谢主子!”四朵小花朝我扑来,瞬间把我压到床上喘不过气。
不行不行,罗汉床还是要争取一下的,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能坚定我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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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个喜庆,今天我穿了一身石榴红羽衣,就连额上的花钿都画上一朵妖艳的凤凰火。小王爷的底子就是好,这种古典御姐妆,随随便便就能抗得出去。
“臣等恭迎王爷!”我一进门,十几个司官全部起身与我行礼。强牺 yunxuange.org 读牺
我冷笑一声,看他们平时见了我只会随便敷衍,今天怎么一个二个全都学乖了。莫不是有谁给他们吹了风声,看不顺眼的司官我会立刻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我坐在主位上,让月季从旁伺候着茶水。“几位公子的账就不用查了,公子爷都是府里的主子。但凡是主子需要的,你们一个都不得怠慢。”
“是。”司官们全部点头应一声。
我随便拿过几本账目,看过名录后便放到一边。“所有长工的账目由苏长史负责盘点就好,记住了,别因为本王要查账你们就故意苛待长工。王府里外上下井井有条,靠的全是长工尽心竭力。凡是在王府做工满五年者,加月银!”
“是。”司官又答话。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诸位司官说:“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几位大人的俸禄自然也是要往上多涨一点的。”
“谢王爷!”直到这个时候书房里的气氛才缓和许多,果然没有人会跟钱有仇。
我翻到最下面的一本账目说:“今天本王要查的,是府里的两三百短工。”
这句话我说得轻缓,可是屋里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司官们相互交换几个眼神,最后只得安安静静低头不语。
有时候,多向又经验的人学习讨教是很有必要的。
苏远食邑五千户,比我少一半,可是苏远丝毫不是个缺钱花的人。我在将军府上住了三天,准确的说是我以身体虚弱为由在苏远府上赖了三天。这三天我可没闲着,趁苏远出公务的时候,我缠着李氏喝了两天半的茶。
头两天李氏看我就跟二五眼一样,两只眼睛不是长了萝卜花就是成了青光瞎。我也不急,只管朝死里夸她儿子各种精明能干,聪明过人。被夸的时间长了,李氏对我的态度终于有了缓和。
我没时间跟她磨蹭,一见风向好转我便拉着她问府中开支,如何才能做到开源节流。李氏也算良心发现,跟我透露了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为了些中听不中用的颜面,王府除了会雇佣长工外,还会养很多游手好闲的短工。王府几乎不会让短工做什么事,单纯就是出钱养着,让府上佣人的数量看起来很庞大。
苏远能生出这么精明的儿子,我看多半是因为他有个善于理财的妻子。李氏府上从来不养闲人,被别人笑话也不养闲人。这候 yunxuang*e.org* 章汜
要不是李氏帮我点破了这个症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这王府的钱怎么只出不进。长期以来我以为王府里不是住了只饕餮就是养了只貔貅,食量大不说,吃进去的半点吐不出来。
看着书房里一群额头冒汗的司官,我还是要表现一下作为王爷的体贴。
我对月季说:“天热了,喝热茶越喝越热。让人把之前备好的凉茶送来,给诸位大人解解渴。”
司官并非人人出生官宦人家,平民出生的司官明显对我赏的凉茶很是受用。不过有几个司官像是第一次喝这种市井粗茶,乍一入口,亦是颇有几分味道。
喝着凉茶,原本燥热的气氛又降了下来。我进入主题说:“听事房约有二三百人,想来他们平日工作不多,拿到的月钱也不多。本王想给听事房的短工也谋些福利,找些简单的杂事给他们做做,做好了赏钱自然是有的。”
房中众人顿时大松一口气,听事房里的短工,大多都是眼前这些司官推荐来的。他们将自己亲戚的名字挂到王府听事房,王府一年也不会找他们做几件事,其余时候他们各个领了钱在家潇洒快活。
我一说我要查短工,这些个司官就急了。他们怕众多亲戚被我赶走,让那些闲游浪荡的短工丢了混吃等死的饭碗。
现在听说我只是要找些事给听事房做做,瞬间加点工资,一群紧绷的老脸才算是缓和下来。
“本王赏的凉茶可还入得了诸位大人的口?”我故意将话题岔开。
“甚好甚好!”一群老头油嘴滑舌地吹捧着,“下官从未喝过如此清凉解暑的凉茶。沾王爷的光,今日有幸一品,妙哉!妙哉!”
我将茶碗一放,问:“听事房由哪位大人主管?”
一个司牧站出来说:“回王爷,听事房由下官陈佃主管。”
“原来是由陈大人主管。”我上下将四十出头的陈佃打量了一番,“今后有劳陈大人需得多费心了。”
“下官惶恐。”陈佃起手道:“为王爷效力,乃是下官份内之事。”
“有陈大人这句话本王便放心了。”我站起身说:“其余大人暂且在这里盘点清算,请陈大人和苏长史现在随本王到听事房走一趟。”
“是。”陈佃才应完一声,转头就对门外一个小厮说:“快去听事房通传,王爷要去听事房,让听事房的人准备迎接。”
“回来!”我大喝一声,把刚刚转头要跑的小厮叫了回来,“谁准你去通风报信的?本王要查的就是最真实的听事房!不是做样子给本王看的听事房!”
一群司官被我唬住了,他们稍见起色的脸色瞬间又沉闷下去,一群人被吓得气都不敢出。制大制枭
“月季。”我唤一声。
“奴婢在。”月季从旁回道。
“我们走!”我带着月季趾高气昂走出门去。我知道我现在这幅样子特别逗人恨,不过我真不记得有谁喜欢过我以前的样子。反正都不招人喜欢,那我还不如活得潇洒随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