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看着几人在这边叙旧，守卫的秦军早就要崩溃了，他们听闻秦起说要臣服宁国的时候，虽然有些悲壮，但是知道皇帝是想先保住秦国，之后徐徐图之，缓兵之计而已。
但是后来听到秦起说把西秦送给宁国时，已经是心如油煎，不明白，也不能接受。
即便如此，人家宁皇还不肯接受，只接受把大秦国送给一个江湖组织，此乃千古奇辱啊。
一个守卫的将军悲壮地喊出了声：“誓与大秦共存亡。”
所有的守军都喊出声：“誓与大秦共存亡。”
“誓与大秦共存亡。”
……
不待秦起和秦正卿发布命令，守军打开了皇城的大门，冲杀出来，还是那名将军，高呼：“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了。杀~~~~~~”
秦起无论如何喊阻止都已经无用。
如此甚好。
血流成河。
不过两个时辰，皇宫里再次安静下来，秦起和秦正卿已经离开了城墙，东方昱牵着玉韶华的手，踏着鲜血，风吹着猎猎作响的旌旗，腥气充斥着鼻腔，两人第一次踏上长安皇宫的大道。
与覆灭前的天宁王朝在东北部的燕京都城皇宫不同，这里极尽奢华，相比之下，如今大宁的皇宫实在是不够看。
从轰开的正门进入，正门上书“朱雀”，上有五个洞，平面为凹形，宏伟壮丽，朱雀门后有五座精巧的汉白玉拱桥，从左到右桥上雕刻着威武不凡的四灵，正中间一桥，竟然是一整块黄玉雕琢而成的应龙。玉韶华忍不不住心里叹息，诗云直捣黄龙，诚然。
东方昱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的踏实，她不由地想起，去年五月二十六日，大婚那日，她下了彩辇，他牵着她的手登上高台祭天时，也是这样一步一步，他的手大而温暖，牵着她，她无比地安心和踏实，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就如把自己全部的全世界都交给了他。
她转头看看他，他也转过头看着她，勾唇笑了一下，他，还是那个好看的少年。
他们踩着鲜血染就的红色玉石路，稳步到达“金銮圣殿”，这个行使权力、举行盛典的地方极尽奢华，富丽堂皇。
白玉砌成的数丈高的工字形基台，远望犹如神话中的琼宫仙阙。基台三层重叠，每层台上边缘都装饰有白玉雕刻的栏板、望柱和龙头，三台当中有三层石阶雕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金銮殿是五脊四坡大殿，从东到西有一条长脊，前后各有斜行垂脊两条，檐角有十个走兽，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栩栩如生，庄严肃穆。重檐庑殿，这是王朝宫殿等级最高的形式。
拾级而上，两人进入大殿，殿门口，除了一地的死尸，一片安静，秦起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安安静静，他的下首是秦正卿、秦正兰、秦政宇、还有几名皇家子嗣，都换上了正装，只不过每个人脚下都有一瓶剧毒的药瓶子。其中几个显然已经喝下，面色狰狞，身体勾成一团。
玉韶华也不答话，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秦起似乎在找话。
没有人理他。
“朕输了。”秦起拿起身边的一把匕首，那匕首看上去乌漆漆的，但是锋开的极为锋利，他又说，“朕是罪人，愧对祖宗，所以也不准备再世为人。”
他话才结束，便看见早先身体痛成一团的几个人，先后“扑通”倒地，在地上痉挛着死去。
秦正卿和秦起冷冷地看着并不说话，秦正兰到底是个女人，沉不住气：“妖女，你夺我夫君性命，伤我儿子，如今要侵吞我大秦江山，你好大的胃口，可怜这个宁皇风华绝代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真乃天下之大不幸。世人皆不知你以宁皇为踏板兴风作浪，若世人知晓你乃妖人，则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吾以吾血诅咒你死无葬身之地。”
咬牙切齿的咒骂。
玉韶华不以为然地笑笑：“秦正兰，本宫且问你一句：这江山是你秦家的？你祖宗如何无耻地背主夺取东方氏江山又将东方氏赶出京城你会不知道？对，你那时候还不知道在那个山野飘荡着呢，不过你作为皇家人，应该查阅过自己家的发家史。所以这个夺人江山的无耻之人，你们秦家首当其冲，不要乌鸦站在炭堆上只嘲笑别人黑。
“另外，你菊家就更不是人了，祖上那是什么人？菊豹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白眼狼，这谁不知道？单说你的夫君、你的小叔子以及那几个子侄吧，本宫何曾招惹他们？为何一次次地对本宫追杀劫持？难不成你们杀了本宫劫了本宫，本宫还要给你们歌功颂德？你诅咒本宫？若你这样的都可以诅咒成真，这三界真是没有规矩了。”
东方昱找了一把椅子，拂一下上面淡淡的灰尘，抱着玉韶华坐下，那轻松闲适的样子就像在自己家庭院里。
秦起和秦正卿开始脸色有些灰白，玉韶华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也已经服毒了，只是大概慢性毒药吧。
东方昱望着秦起，慢条斯理地说：“成者王败者寇，秦皇其实也不必有什么遗憾，朕祖上被你秦家、菊家两个家贼背叛都伸着脖子咽下了屈辱，你如今才智和国力都不如朕和朕的皇后，败在朕的手下实在不应该有什么遗憾。”
秦起屈辱之至，但是却无话反击。他继位十五年来，励精图治，发奋要建设鼎盛大秦，秦正卿数十年来整个大陆四处考察，大力发展经济，菊家护国安邦，保家卫国，武器和武力都达到空前强大，他亲民纳谏，任人唯贤，无论是文臣武将都上下一心，原本趁着燕国风雨飘摇之际，一举吞下燕国，将大秦版图在有生之年翻上一番，可是，谁知道竟然遇见了东方昱这个东方氏的漏网之鱼。
不，是东方昱好运，娶到如此逆天的皇后。
“你不过比我幸运，得到了一位智谋无双的皇后。”秦起挖苦地看着东方昱，连“朕”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