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菊家军出征,原是天宁暗卫营叛徒
又下一道旨意,赐予菊不弃天子宝剑,可行天子之权,先斩后奏。
菊不弃接旨后,看见圣旨上有秦起亲自签下的私章,知天子遇见极大难题,国运堪忧,天子亲自托付,心下戚戚,立即升帐,所有菊家军以最高警备出战,人人立下遗嘱,剪下乌发一截留与家人,顿时整个菊家一片悲壮。
菊不弃四十余岁,一袭青衣,清瘦精干,常年不苟言语,甚至在府里甚少露面。他有一妻一妾,嫡子三个,庶子两个,当家主母是秦起的亲姑姑秦正兰,秦正卿一母同胞的妹妹,她为菊不弃生了四个子女,全部送到皇家学院和皇子们同样接受严酷的训练和教养,尊贵和才华丝毫不比皇子公主差,然而菊云山和菊云河两个儿子先后折在东方昱夫妻之手,她还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如今听闻又叫剩下的唯一的儿子菊云海随同夫君出征,对手乃是天下闻名的宁国皇后玉氏,她忍不住跪在菊不弃的脚下:“夫君,妾身虽为公主,却从未在振国王府骄横奢侈,原来皇上叫山儿、河儿迎战宁皇,两个儿子魂归异国他乡,妾身未曾有怨愤之语,如今妾身只剩下唯一的海儿,恳求夫君为妾身留下这一丝血脉吧。”
言罢,泣不成声。
菊不弃如山一般立在那里,毫不动摇:“公主说错了,菊家世代受皇上隆恩,虽死不能报答,如今大秦危在旦夕,你我怎能顾及一己之私而弃大义不顾?我们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么?”
秦正兰依然长跪不起,哀求道:“妾身只求夫君这一次,大秦子民千千万万,不差海儿一个,再说我们菊家满门出战,生死难料,你总要为菊家留下种吧!”
这句话说的特别狠绝,秦正兰平时虽然与菊不弃举案齐眉,却也从不曾自惭形秽地称自己为“妾身”,如今为了菊云海,完全是不管不顾了。
菊不弃怎么会不明白妻子的意思,然而,大战在即,绝对不能动摇军心!菊不弃直接甩开公主的拉扯,无情地走出门去,留下秦正兰哀哀悲鸣,只当不知。
只两日,菊家军整装待发,秦起、秦正卿亲自为三军送行,看到菊家军纪律严明,个个武功高强,武器尽数竟然是失传已久的轩辕皿剑,据说这种剑滴血认主,闻战而鸣,见血雀跃,甚至有传闻此剑能凭着主人的意志战斗。
秦起心内惊惧不已,若非此次严令振国王府以死卫国,只怕他也难以见到这样阵容,这样的所向披靡的军队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亏得自己还一直想着菊家是不是没落了,振国王爷的嫡系儿子居然连续两个折在敌手。
贞帝四年九月初五,西秦振国王爷菊不弃为主帅,晋亲王为监军,菊不归、菊成爽、菊兴喏分别为虎威、左、右将军,率菊家军五万,从西秦国都长安出发,点咸阳守军二十万,汉城驻军十万,直扑金沙关方向,直接对阵玉韶华。
贞帝四年九月初三日,玉韶华攻陷金沙关。
九月初五,攻陷巫山城、凤城,同时西北方罗马帝国天皇阿卡狄乌斯大帝率领三十万西戎大军,攻陷西北五城,所向披靡,一日一城,守军毫无抵抗力,直逼西秦国都长安。
东北方向,玉潜山、北疆大营精锐营,同样一日一城,方向却是向南,与玉韶华在奉节城汇合。
北方,苏德率领巴彦族两万游牧族子民,因为西秦各州城已经乱了阵脚,互相切断联络,在九月中旬也攻占了北部三座城池,只是巴彦族的本性显露,进城后抢掠一空,西秦百姓携家带口拼命南逃。
截至九月十五日,西秦城池郡县七成被攻陷,守军凡不投降者尽皆屠戮。
玉韶华获悉菊不弃相距不足三百里,便与众人在奉节城扎营歇息。除了心四,天下玉苑的兄弟到齐,玉潜山的兄弟倾巢而出,孤注一掷,玉韶华看见越甲、志成,甚至大花一家,啸天和小雪也带来了,玉韶华看着这些一起长大的伙伴,眼圈儿发红,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生死之间,伴随身边的还是这些生死相随的发小们。
哦,还有东方昱,贞帝陛下!
东方昱这次跟着玉韶华倒也安安静静的,虽然他没有武功,却能提供更加周全的作战建议,在艰苦的战时情况下每天伺候玉韶华也很是周全,他也不当自己外人,除了开始时还像模像样地避讳一下,后来发现每次阵前敌军目标总是玉韶华,他便寸步不离地跟在玉韶华身旁,挥剑刺退敌军。
九月十七日,菊不弃带领十万秦军和五万菊家军在奉节城西二十里扎营,此时的他更加凝重,战况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他本来日夜兼程以为玉韶华不会那么快攻陷金沙关,更没有想到西戎人战斗力更加难以想象,所以在他到达襄阳时,接到西部十城失守的信息,便叫兄弟菊不归率领二十万秦军去西部支援,自己带领菊云海、菊成爽迎战玉韶华。
奉节城西边是奉溪,这条溪虽然称之为溪,却也有几十米宽,旱季只有山上的一些小溪水汇合缓缓流淌,如今正值夏季,雨水充足,是以这条溪水俨然一条三四米深的小河,奉节城与河对岸,架着一座石桥。
玉韶华站在奉节城墙上,看着小溪西岸菊不弃安营扎寨,不多久,袅袅炊烟升起,菊家军和秦军有条不紊地就餐,看得出纪律非常严明。忍不住点点头,对身边的心凤、东方昱说:“菊不弃比他那两个儿子以及菊不离要强的多。”
东方昱眯眼看着对方,语气淡淡地说:“菊家军数百年甚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一旦出来便是震撼整个大陆。”
当年,菊豹作为天宁皇家侍卫长,皇上过于信任他,把暗卫的管辖和支配权交给他,却造成他带领那支所向披靡的暗卫集体背叛……说起来,这菊家军,大概就是那些暗卫们的后代吧?至少与那支暗卫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