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兄弟相残,神秘少年助力攻城
次日早朝,太子上朝,仍旧坐在龙椅下面的圈椅上,也没有人提出异议,纳日和纳月眉头紧皱,怪不得太子要调大营的人,看样子诏书也没有使得这些人认主。
一朝天子一朝臣,亘古不变!
太子也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处理国事,为皇后守灵,各种祭礼!
直到皇后要大丧出殡那天。
秦少杰:“太子,贤王作为皇子,应该要给嫡母守灵、送殡!”
太子看向奉常李源:“李大人,是这样吗?”
李奉常硬着头皮说:“按旧例,应……应该是这样!”
太子深深地看了秦少杰一眼,对纳日说:“去,把贤王带来,给母后行礼送行吧!”
过了很久一段时间,贤王才被带过来,一身孝服,除了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一切正常,太子眯着眼睛,看来这贤王在宗族府里过得挺滋润的!把母后送葬后,该好好整理一下了!
贤王赵棣在皇后棺前恭敬地按照奉常的指令行礼,一切礼仪均按照皇子应有的礼节完成。直至送行前,防止贤王路上逃跑,太子依旧叫人把他圈禁起来。
皇后的送葬在热热闹闹、礼节繁杂的祭礼中结束了。
太子带领送葬队伍还未入宫,便看见宫门口密密匝匝的队伍,甲胄在身,旌旗猎猎,兵器森寒!
旗子上斗大的字“关”!
在队伍的正前方,一个将军威风凛凛,身长六尺,方面大眼,盔甲凛然,手执长戟,横在马前。
正是负责京城安危的京畿大营副将关敏,关家的庶子。
太子远远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太子。
正在那时,秦少杰打马向前,向关敏走去,之后陆续又有一些官员紧随秦少杰过去。
头也不回,直接进了皇城。
关敏就像个门神,横长戟带领黑压压的将士一字排开,堵住太子入皇城的路。
谁都可以进城,只有太子和他的亲卫、亲兵不行。
太子坐在马上,如同石化了一般,但是拳头却紧紧地握起。
半个时辰过去,皇城附近的百姓早就躲得远远的,他们看着天,又要变了吧!
不是说,霁月公子是北方的守护神灵吗?霁月公子陨了,北方又要大乱了!
远方有马蹄声传来,整齐而有力,太子退后,亲卫和亲兵立即把他保护起来。
半刻鈡,威风凛凛的骑兵到,太子的精锐骑兵,还有京畿大营的部分将士,是太子的人,更为令人惊讶的,还有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全部黑衣,戴着面罩,领头一人,真面目示人,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柳暮晨!
关敏看见柳暮晨,哈哈一笑:“反贼柳暮晨,你终于藏够了?今日出来,便叫你有来无回。”
柳暮晨也不答话,只狠狠地看着关敏和皇城。
看见柳暮晨前来,太子是很吃惊的,他根本就没有联系过柳暮晨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柳暮晨藏哪里去了。
他也相信柳暮晨不是来特意帮助他的,他,是找父皇报仇来的。
没有那么多时间,太子手一挥,他的亲兵和骑兵便杀向关敏和京畿大营的将士们。
官兵们杀的难解难分,双方都用的是精锐,太子的两千精锐骑兵战斗力很强,京畿大营调来的五万大军硬是得不到半分上风。
关键原因是柳暮晨带来的那数百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个个凶残至极,根本不是一般的将士,以一敌百完全不在话下,他们如同头颅收割机一般,所到之处,遍地头颅和鲜血。
这一战,杀了整整一日,太子的亲兵和精锐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关敏的五万勤王的将士也几乎全部折陨,关敏也重伤昏迷。
只有柳暮晨带来的人个个沉默不语,脊背挺直,在马上犹如一支支待发的弩箭,依旧战力十足。
太子对着柳暮晨抱拳:“柳兄,本宫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本宫如今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助本宫报仇,母后被害之仇,皇儿被杀之仇!”
如今他还奢望什么皇位呢,只能是搏命了!
皇城外五万杀退,皇城里还满满的大营的兵士。
还有绣衣卫的一众高手!
最可恨的是城墙上站着的,不是赵棣和关怒,还能有谁?
他知道,送了皇后入皇陵,他似乎再也难以回到皇宫了,不搏命,里面的各个也都不会容许自己独活。
柳暮晨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也不是好东西!”
太子怒极,却无奈,此时,他孤立无援,皇城里虽然是亲兄弟,却如狼似虎,毫无亲情,不和柳暮晨结伴,便是死路一条。
寅时左右,城外再次响起喊杀声,太子紧张地竖起耳朵,似乎是从东门传来,战斗很是激烈。
不到片刻,便听得轰隆一声,惨叫声传来,“冲~~~~”喊声震天,嗒嗒嗒的马蹄声不过一刻钟便到了皇城跟前。
个个高头大马,马上射来一束极亮的光,那光不若灯光,却比灯光更集中,不若夜明珠,却比夜明珠更加明亮。当那些光照在人脸上,瞬间眼睛受了刺激,竟然眼前一片黢黑,暂时失明。
太子和他的亲卫,柳暮晨和他带来的黑衣人均抬头看去,来人约莫千人,个个大红衣衫,张扬魅惑,在那极亮的光亮里,每个人的面目清晰可辨。
太子派纳日去问,纳日客气地喊道:“来者何人?可否报上姓名?”
只见对面一个极高的少年,黑亮的发松松地垂在身后,斜飞的剑眉,细长的黑眸,眼神冰冷,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肌肤白皙细腻!太子在这一刻能想到的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身前竟然坐着个孩子?拿了手里的东西朝着纳日和太子的脸上照来,太子和纳日瞬间被强光刺激的眼前一片漆黑,竟是眼盲一般,纳日立即用手掩住眼睛,拿了剑横在眼前。
个子极高的少年冷冷地说:“吾等愿意助太子一臂之力!至于姓名,不说也罢!”
是友非敌!太子听了立即长舒一口气,赶紧说:“若助本宫攻下皇城,本宫有出头之日,定以王侯相谢!”
对面的人并不答话,只见小个子挥手,便有人立即拿了一盏超级大的强光灯,“啪”打开,强烈的光束朝着城墙上照射过去,亮如白昼,城上城防以及守卫和将军面容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这样的强光同样使得城上的守卫们立即眼睛出现短暂的盲区,一叠声地惊叫:“有暗器,有暗器!闭眼睛,蹲下,蹲下……”
还是那个高个子少年,挥手喊了一声:“攻城!”
太子担心地看着那单薄的一千多人,攻城?拿那个光束攻城?
并没有出现喊杀声冲向城墙,太子的亲兵死死地护着太子,一部分活着的骑兵严阵以待,只待太子号令。
未及近前,只见城墙上箭矢如同蝗灾一般飞射下来。但是箭矢毕竟射程有限,他们的位置距离城墙尚且五百米以外,箭矢根本射不到,看着箭矢纷纷落在面前,那一千多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玩游戏一般射箭。
待他们都玩的差不多的时候,少年便喊了一声:“射!”
只见那些人从侧面拿出一只只精致的弩来,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装在弩机上,点燃火折子,竟然在三个箭头上点了起来,瞬间那箭头着了火,弩便一个个开了机关,把那些箭矢送了出去。
箭矢带着火花,瞬间就飞上城墙里面,直接射进垛口里面。
城墙上的士兵立即蹲下,或者躲在墙后。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被箭直接射中,躲开便安全了。
可是,只见那些箭矢一个个呼啸着不仅射进了城墙内,而且落地之前或者落地瞬间便“轰隆”一声炸开,连续的箭矢炸响,便见火光四射,浓烟滚滚,护城卫兵被炸得头颅和四肢瞬间飞出数丈,而且城墙也被炸得一块块的坍塌。
一时间,城墙上惨叫和惊恐的喊声不绝于耳。
赵棣和关怒本来也是躲开了箭矢,但是他们也被炸伤,赵棣右臂炸飞,胸前一个血洞,关怒一目血流不止,一张俏脸狰狞可怖!
赵棣强忍着痛楚,对关怒说:“关怒,你快带着大家撤离,我们抵不住!徒然伤亡。”
关怒说:“你回去,我挡一会子。挡不住也要挡,否则门户一开,根本无处可躲。”
赵棣说:“你带着父皇从密道逃出去,我……呵呵……”
他不禁凄楚地笑起来:“生来便是守卫大燕的命!”
关怒从衣袍上撕下一片布条,扎在眼上:“一起守吧!”
赵棣迅速吩咐众人:“快,捡一只对方的箭,看看是什么机关,快!”
城墙外,高个子少年看城墙上暂时没有了动静,便问太子:“你有多少人?给你入城,你能守住吗?”
太子言之凿凿:“我已经调了冀州和北疆大营的兵力,不日便到。现在京畿大营也有我的嫡系三万人,估计天亮前就能到。”
少年便又一挥手,一拨点了火的箭矢再次射上去,这次并没有射人,而是冲着城门射的,城门瞬间“轰隆”倒塌了!
城里城外的人瞬间就有些傻眼!那城门可是有半尺多厚的鉄制大门,平时打开都要四个大汉用力才能推开,而城墙更是有三丈厚的青砖条石建筑!
就这么轰隆一下,塌了!
城里城外的人都有停滞,直到赵棣一声厉喝:“出城迎敌!”
城里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出来,站在城门口,手握兵器,数万人把整个皇城围得水泄不通!
纳日上前:“对面的人听着,吾等乃太子殿下的亲卫,太子今日送皇后出殡,尔等听从奸人的话阻挠太子入城进宫,可是死罪!若立等放下武器,迎太子入宫,太子既往不咎!有功者,升官加爵!”
赵棣怒吼:“逆贼赵毅,弑君屠弟,残害庶母,逼宫篡位,百官不耻!今强势逼宫,妖法破城,必为天下人唾弃,众位勿听他蛊惑,千万不要放逆贼进城。”
因为断了右臂,无法拉弓,只得左手执剑,指着太子方向大骂!
纳日冷笑道:“贤王,太子有圣上的亲笔传位诏书,你有什么?太子已经得了传位诏书,虽未举行登基大典,那也是钦定的天子!若说逆贼,不是你还是谁?”
赵棣对身旁的人喊:“谁替本王射杀了那个逆贼?”
闪出一个人来,正是冀州大营的校尉陈英路,拈弓搭箭,一言不发,直直朝着纳日射来,纳日哪里容得他射中,早就躲开了,那箭竟然带了千钧之力,在纳日身后的砖墙上没入,只余箭尾。
纳日吃了一惊,对大家说:“小心,那厮力量极大!”
他话未落,陈英路又是一箭射来,还是冲着他,他有点恼火,走到高个少年的跟前:“能否借弩机一用?”
高个少年冷冷地说:“不借!”
纳日本以为是助力太子的,借用一下弩机应该不成问题,没有想到对方根本不给面子,他讪讪地离开,走到太子跟前,扯着太子远离此处,让太子躲在后面的房内。
纳日对太子说:“殿下,那些个人不知是敌是友,他们的武器十分先进,威力无穷,属下想……”
太子摇头:“他们借都不肯借,便是不想叫别人知道,目前本宫已无退路,背水一战,成功成仁尚不可知,不要节外生枝了!”
纳日低头应诺。他从外面要了一个水囊,递给太子,太子接过去,狠狠地喝了一阵子,干裂的唇和涩哑的嗓子才好了一些。
因为太子躲在了房子里,陈英路便搭箭向那个高个子少年射,箭头却不是他,而是他怀中的孩子,那个孩子抬手便向着陈英路触动连弩,嗖嗖嗖嗖嗖,连发五箭,五个方向,陈英路、赵棣、还有身边三位副将同时被射中,尤其是陈英路,正中一箭射向他,他正在搭箭,所以其他人都躲开了,反而他没有躲开,被一箭这种喉咙,贯穿而出,赵棣立即唤人抬下去。
城门已破,陈英路又被射得生死不明,城里是躲不得了,城防营、京畿大营的兵马全部从皇城里出来,太子那边兵马很少,数万大军包围他们,取胜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