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女子好像作了很大的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不大的声音说道:“清亲王,我...我喜欢你!请你娶我吧!”
女子此言一出,引得看热闹的人全都跟着起哄欢呼了起来,有些女孩子已经忍不住捂着嘴低声尖叫出声。
哈?!
骆吉文和温萤萱两脸的不可置信。
骆吉文知道自己一直在京城都备受大家小姐欢迎,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敢直接向他表白,有的只是些诗信,像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那绝对没有过。
而温萤萱则完全被眼前这位小姐震惊到了。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这么公然告白,温萤萱不知道该心疼她还是佩服她。
可接下来的事更让温萤萱震惊。
她只觉得肩膀一紧,人就被骆吉文轻轻搂住了。
骆吉文对那位小姐说道:“承蒙姑娘抬爱,如果本王以前做了什么让姑娘误会的事,还请姑娘见谅,本王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
一句话,说得那位女子登时红了眼眶,一旁围观的众人默默得收了声,交头接耳舆论起来。
看着那女子伤心的表情,温萤萱暗暗用手肘顶了一下骆吉文,痛得骆吉文痛苦得嗷了一声。
他忙低语安抚着温萤萱:“郡主啊,实在对不住啊,你就替我挡一下吧,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你的!”
这一切在旁人看来像极了小两口因为眼前的女子而闹的别扭,温萤萱和骆吉文站在一起看着甚是般配,一时间众人的风向开始转变,都纷纷竖起拇指力挺。
那家小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到大街上拦住骆吉文的马跟他表白,这下丢人丢大了,卒捂着脸哭着跑开了,身边的丫鬟忙追了上去。
见那家小姐走了,众人也没了兴致,纷纷散去。
等人都走了,温萤萱拍了一巴骆吉文搂在肩膀的手,疼得骆吉文捧着手背喊痛,脸上堆满笑意,一脸讨好地看着温萤萱。
温萤萱挑了挑眉,说道:“清亲王好艳福啊!出来逛个街还有美人当街示爱,可这些本郡主都管不着,问题是...凭什么要我给你当挡箭牌,本郡主还没有婚配的,清亲王这样破坏我的名声,有没有想过后果啊?”
温萤萱气鼓鼓的,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未婚夫,还好骆柔不在,还好这里是京城,还好......
还好这个骆吉文也不像温子韬那样,否则,她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长安街上。
闻言,骆吉文讪讪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对刚刚那位小姐没印象,而且你看刚刚那架势,我要是不拿郡主当挡箭牌,搞不好现在都被众人架着送入洞房了...”
温萤萱:“那不是很好吗?走在街上,天上就掉下来个美娇娘,清亲王都省了相亲的心。”
骆吉文暗暗叫苦。
刚刚纯属是无奈之举,也没想那么多,身边也只有温萤萱这么一个女孩子,一时情急就把她拉了过来,现在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那不然,郡主若是怕坏了名声,万一郡主真的担心,那就本王委屈点,娶了郡主也算是为郡主负责任吧......”
“骆吉文!你什么意思?!娶了本郡主还委屈你了不成?你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骆吉文一句话说出口,气得温萤萱直跺脚,这个骆吉文实在是太可恶了!
骆吉文一脸懊恼,用折扇拍了好几下嘴唇,这张该死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这才从月亲王府出来没几步,他就惹得温萤萱跳了两次脚,骆吉文觉得自己肯定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把今日不宜之事全都犯了一个遍。
看着温萤萱生气的样子,他欲哭无泪,只得上前安慰,解释道:“郡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郡主不嫌弃,那我就娶了郡主,当作是为刚才的事负责任...”
骆吉文本意是为了解释刚刚自己的口误,却听得温萤萱蓦地小脸一红。
她又气又恼,猛跺了一脚骆吉文,嗔道:“哎呀!谁说要你负责啦?你讨厌啦!”
说完不管骆吉文,就自己钻进了马车里。
骆吉文弯腰提着刚刚被温萤萱踩的那只脚,痛苦得嗷叫着...
他又说错什么了?怎么他在温萤萱面前说啥啥不对呢?他好好的一个京城名流王爷,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郡主都搞不定了?
萧美人在马车满意得看着他们二人,看来不需要她出手,这俩人就会自然得走到一块。
唐善清进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大晌午。
她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脸上身上各处都有泥土混着雪的痕迹,要不是因为她骑着马,丢在人群里,最多是个叫花子。
经过一处小巷的时候,唐善清看到巷子里有一对母子,那位妇人躺在地上,那小男孩蹲在一旁抹着眼泪。
唐善清出于本能,吁停了马,下去查看。
唐善清:“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走近,唐善清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落在妇人身旁的一滩血上。
唐善清赶忙上前去摸那妇人的脉搏,妇人已经没有生气,却还有些许体温,这说明才刚刚被杀。
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小男孩,衣着单薄,而且脚上连一双鞋子都没有,唐善清犹豫了一下,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男孩披上。
一直默默抹着眼泪的男孩忽然开口了:“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娘亲身体不好,我早上趁乱摸了一个钱袋,想去给娘亲抓点药,再顺便买两个馒头。可是刚回来,就被那人发现了,他把馒头和娘亲的药包都抢了去,娘亲求他给我留一个馒头,谁知道那人竟然把娘亲给杀了。”
说到这里,他又抹了一把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说道:“都怪我不好,娘亲总是说再苦再难我们也不要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要是听话,娘亲就不会死。”
男孩看起来,大概只有七八岁,瘦骨嶙峋的,稚气未脱的脸上却透着一股与他这个年纪不对等的老成。
人生在世,如果能好好做人,谁又愿意去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想来也是情况所迫,唐善清伸手拍了拍男孩的柔弱的肩头,说道:“不是你的错,你为了给娘亲看病,偷人钱包确实是你的不对,可是再怎么不对他们也不应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