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慢慢收起痛苦哀怨的表情,回复了往日平凡严肃的莫样,转头看向唐善清:“苓太医,朕知道,你是个心性善良的姑娘。朕也知晓我那三个孩儿都对你甚甚是喜爱。尤其是宏儿对你的情意之深,朕更是明白。但身为皇室之人,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要明白这些,还要理解他啊!”
唐善清谈惊色变,立刻低头回应:“陛下!想必您误会了。臣对大殿下绝无爱慕之意。请陛下明鉴!”
“好了,朕未曾怪罪与你,你不必惊慌。唉!朕只是对宏儿日后的前景甚是担忧。朕如今身体日不如此,也该是择立太子之位的时候了。可现如今,宏儿这任性霸道的性子是朕最为放心不下的……”
“是!臣告退。”唐善清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后园。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皇帝刚刚此番的话,虽然皇帝对她和骆吉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可从言行之意能看的出皇帝对她甚是赏识。不然怎会把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和任何人讲过的心事告诉了她?
唐善清心思不明,自己和这燕北王平日并不熟悉,可他为何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自己?想必这么深切的话题连自己心爱的女儿何莹都未曾知晓吧?
唐善清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唯一得出的答案就是,自己是个外人,一个和这里的任何人毫无瓜葛之人。
身为一国之君有其隐之,最为之安全的人就是陌生之人。
和一个不认识或者毫无关联之人讲心事是最为贴心的。
不管怎样,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他今日所讲之事也要守口如瓶,就连何莹也不能让她知道才是。
唐善清想到这看了下天上的月色,没想到不知不觉自己到了子时,要赶紧回去了,她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她刚走到梅园树下,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一下把她拽到了一颗梅园树下。唐善清震惊不已,急切的想大叫一番。
突然另一只手又捂住她的嘴,她惊恐失措。挣大眼睛看着劫持她的人。
黑幕鹰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嘘……”
唐善清仔细一看惊慌的心思落了下来,原来是骆吉文。
骆吉文的手从唐善清嘴上放下,四处看了一下,见无人低声询问:“为何不叫人一同陪你前来?”骆吉文一脸关切紧张的神情。
唐善清撩仔细看着骆吉文,见骆吉文身上披着一件略微单薄的披风,显然出来时有些急促。
唐善清眉头一紧,他怎么会来到此地?他的病还未完全康复怎突然跑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
唐善清心存疑虑询问道。
“父皇和你聊了些什么?”骆吉文双手紧紧抓着唐善清的肩膀,一脸关切紧张的低头询问。
唐善清顿了顿:“哦!没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罢了?”
唐善清并不想告诉把皇帝和她讲的那番话告诉骆吉文。她怕提起骆吉文亲生母亲之事,让他伤心难过。
骆吉文幽暗的目光看向她:“父皇的话你不要太过于介意。”
唐善清望着头看向他,目光一怔,难道刚刚她和皇帝交谈他都听到了?可为何他不现身?
接着骆吉文低沉的语气回答道:“今日是母后的祭祀……”
“也是琪儿的生辰!”骆吉文顿了顿又补加了一句。
唐善清眉头皱紧,她惊讶万分。
骆吉文叹了口气:“每到这个时候,父皇就一人独自哀伤。而琪儿也从未过过一次生辰!我们所有人也从不在今日提及任何有关母后有关事情!”
“原来是这样!”唐善清一切明白了。难怪看到皇帝时,他那孤独忧伤的样子如此暗伤惆怅。原来今日是先皇后的祭祀。
骆吉文又低下头看向唐善清,暮色认真的回复道:“所以,不管父皇和你提及何事,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他今日的心情亦不是本意的。”
唐善清呆呆的看着骆吉文,原来刚刚皇帝对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骆吉文双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管怎样,我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唐善清忽然用力一推骆吉文,目光带着埋怨:“那好,王子殿下,我且问你,你准备怎样证明你不便的情意?是打算纳我为侧妃?还是要休了大皇妃?”
骆吉文愣在原地,面色僵硬,哑口无言。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唐善清冷笑了一声:“殿下!我唐善清现如今也不是什么名望贵族,但我对感情之事决不会妥协。或许在你眼里有三妻四妾实为正常。但在我眼里,从一而终,情有独钟才是一段佳话美作!”
唐善清说着冷冷的推后几步,表明自己的态度,又决绝的看着他:“至于殿下的情意臣实在是承受不起。今后,还请殿下不要枉费心思了。”
唐善清说完转身离开,骆吉文怒目抓紧唐善清的胳膊,急怒的低吼:“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曾明白,从始至终我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思!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冰清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有半点越过之意。我与她的婚姻一直都是名义上的,………从未有半点实意!”
唐善清突然一惊,他和宋姗清至今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难怪上次见宋姗清那般对她心存戒律的样子。原来,骆吉文和她一直是相敬持距。
唐善清突然转身看向她,一脸怒气的瞪着他:“即便如此又怎样?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会在一起吗?”
骆吉文被唐善清的话压的喘不过气来,眉头紧皱,现在原地未曾回应。
唐善清站直了身子,鼓足勇气:“殿下!或许你不知,我其实早就已经有心爱之人了?”
唐善清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了骆吉文的头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唐善清,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恨不得把她的胳膊折断:“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本王说一遍!”
骆吉文紧紧的攥紧拳头,面色僵硬,露出一副复杂阴郁的目光。
唐善清见骆吉文这般神情想必是他已经相信了次事,想着也罢,既然他信了,那就再让他死心便是:“殿下可能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来到于此就是想找寻我曾经最关心之人。”
唐善清轻了轻嗓子,不自然的转身看了一下四周,又转身回应:“嗯……不早了,我回去了。”她转身走向青石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