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连连摆手:“姑娘使不得,这书店有姑娘才有今日,我哪里能要这钱。”
“可没有你和素姨,根本没有这店,何况你那里还有素姨的一份,你就别推辞了。”
唐玄煜道:“是啊,叔公你就听娘亲的吧。”
“行,听姑娘的。”这段饭吃的有些伤感,俞伯年纪大,情感也烈,含泪喝了手中的那杯酒。
骆吉文欣慰地看着唐善清,这几年她变了许多,为人处世都成熟不少。不过,她如何他都喜欢。她是小孩子,他便宠着她,她长大了,他便在她身后宠着她。
一送唐玄煜到学堂后,裴枫楠搭着沧衡的肩,丝毫不顾及路人的眼光。可沧衡却不自在地很,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再一看裴枫楠,他目视前方,并不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何不妥。他不介意哪些人,可他在意。
“你不开心?”裴枫楠偏头。
“你离远一些。”他们在一起,或许真的不被世俗所容。
“为何要离远,我偏生喜欢靠你近一些。”裴枫楠手臂一伸直接揽住了他的肩膀,凌厉的视线扫过那些看着他们鄙夷的人,他们算什么东西,为何要在意。
沧衡抬肩想震开裴枫楠的手,奈何他捏他的力气更大,他只得作罢,心里却埋下了不安的种子,生出退缩的念头。
晚饭时分,外出探查的疾风与细雨归来。
“你们可有查到什么线索。”骆吉文特意支开唐善清才来问话,裴枫楠坐在他身侧,神情略微恍惚。
疾风转头静静看着细雨,那意思是让她回报。
细雨道:“属下与疾风顺着那群黑衣人的踪迹最终查探到了夜刹的总部。”
“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放过你了。”裴枫楠沉吟,假使他没记错的话,那次任务骆吉文亲自出马杀了他们的楼主,难怪他们要聚集帮内高手,拼死一搏了。“吉文,你想如何?”
“若他们就此罢手,我便不动他们。”毕竟他们为他解决了一道难题,他与唐善清没有这次的刺杀也没那么容易相认。“若他们执迷不悟,”骆吉文扬起眉峰,杀气尽现,“一个不留。”
“对了,我们几时回山庄?”
骆吉文想起唐善清这几日日日炖补品硬逼着他喝的场景,苦笑道:“看我娘子什么时候松口。”
裴枫楠揶揄道:“我们堂堂飞鹰山庄的庄主竟拿个小女子没办法?”
“你拿沧衡有办法?”骆吉文反问。
这一问,裴枫楠情不自禁露出了笑意,抬眸瞥了眼站在骆吉文身后的沧衡,后者触及他的眼神立即别过脸。他这几日,怎么总不看他,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我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唐善清端了碗鸡汤过来,她可是找了骆吉文许久,没想到这几人竟躲在小角落里。
“你的麻烦来了,我们走。”裴枫楠起身对着其他五人道。
“啪”地一声,唐善清将碗重重搁在桌上,:“喝了它”
骆吉文摇头,果然是个麻烦,可这麻烦,他心甘情愿惹一辈子。
“做什么梦呢?”唐善清一拍唐玄煜的脑袋,“如果你没本事,给你再多的家业你也能败光,所以娘亲一直叫你要好好读书,你还老想着逃学。”
“娘亲,你让我去学什么嘛,夫子教的东西我早会背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桌上那些书,你随便挑一本,我都能背出来。”唐玄煜扬起脑袋,自信满满,骄傲地像只孔雀。
唐善清戳着唐玄煜的额头:“可把你牛逼坏了。”
“之旸可是我骆吉文的儿子。”骆吉文摸着唐玄煜的小脸蛋,笑地一脸父爱蔓延。
“是是是,你也牛逼坏了。”唐善清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一大一小的自恋狂。
“娘亲,爹爹都不带人皮面具了,你也别戴嘛,娘亲长得那么美,藏起来多可惜。”唐玄煜扒着唐善清的衣衫去找她耳后的人皮面具边缘。
“你手都伸过来了,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唐善清仰着脸,任由唐玄煜在她耳后摸索。
唐玄煜搓着唐善清耳后的人皮边,揪起一点,不敢太用力,缓缓撕下了人皮面具,娇俏明媚的五官,青涩已褪,为人母后眉眼间温柔成熟了许多。
骆吉文对唐善清的爱意从不掩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硬是瞧着唐善清红了双颊,娇呼一声便要来打他,一伸手却被骆吉文扣住了。
唐玄煜自动从唐善清腿上跳了下来,他看了那么多店里的读本,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果然,他一离开唐善清,骆吉文手中一个用力便将唐善清拉到了他腿上。
“别没个正经的,之旸在呢。”唐善清侧坐在骆吉文的大腿上,亲密的动作让她面上一赧,白嫩的耳尖也红地通透。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在自己儿子面前秀恩爱,还容易带坏他。
“没事没事,爹爹和娘亲当我不在就是了。”唐玄煜转过身,露出嘿嘿嘿的笑声。
“你个死小子是不是又看店里的读本了。”唐善清刚教育完唐玄煜便来退骆吉文,“还有你,快放手。”
“别动!”骆吉文扣着唐善清腰身的手一紧,剑眉一拧,微微侧头,耳朵动了动,是杀气。
唐善清正要说话,却见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便知他们怕是又遇上了杀手了,怎么回事,是谁要一直追杀他们。
“你和之旸在马车上待着。”骆吉文快速拿起座椅上的长剑。
不一会儿,马车外便传来了打斗声,金属相交的声音,很快,随之而来的还有惨叫声和血腥味。
“你小心些。”唐善清一把拉着唐玄煜护在怀中,现在有其他人在,她还放心一些。
“嗯。”
裴枫楠一人对着十几名黑衣人也丝毫不落下风,围着他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他旋身一转落在长剑中央,手中折扇一挥。
沧衡一剑刺穿身前黑衣人的胸膛便去帮裴枫楠,他是离悬崖最近的人,黑衣人像是硬生生要将裴枫楠逼地无路可退。
“庄主!”惊雷离得近,眼角瞥见了其中一黑衣人从怀中掏出飞镖,他只来得及叫一声。
可沧衡确是离裴枫楠最近的人,他一剑挑开两枚飞镖,却被第三枚射在了胸前,他拿剑的手一麻,手下动作便慢了一分,另一黑衣人见状立即一掌打在他胸口,沧衡受力往后一飞,生生掉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