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宁忽然发现唐清柔脸色有些发白,明明来的时候来好好的。
“无事,许是昨晚没睡好”
唐清柔神色淡然的扯了个慌遮掩了过去,但因林玉宁一提,花夜香不免去看,一看之下就不免担忧。
“你手上那是什么”
他忽然看向唐清柔的手,并看到了她手中包扎的薄薄一层白布。
“这个,是我昨日练剑不小心伤了手”
她朝他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淡淡的顾樾睿与欢喜在一旁看的紧张,不过却也由衷佩服唐清柔撒谎面不改色的能力。
就那样接连几日唐清柔都悄悄去为花夜香放血,脸色也越来越白,林玉宁基本上每天都往花夜香府上跑,花夜香让她莫要再去,省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林玉宁只笑着说了句她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她只关心他的身体。
花夜香听罢神色一怔,也没在说什么,二人之间的关系在欢喜与顾樾睿看来,倒比之前好了不少。
欢喜觉得他家少爷对林玉宁的态度似乎在转变。
某一日的午间唐清柔从花夜香府上回去,刚踏入院内便感到头脑一阵昏沉,天旋地转,接着便晕了过去。
意识没有之前,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奔了过来,然后她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离歌”
唐清柔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发白,李三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成日里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他气的吼了一声。
“小姐,小姐怎么了”
莲香闻声从屋里跑了出来,看见唐清柔昏倒在李三怀里瞬间慌了神。
“快去请大夫”
“不用请大夫,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你扶我进去休息休息便好”
唐清柔的神智被李三吼得清醒了一些,她出口拦住要往外跑的莲香,让李三将她扶进屋去。
李三却没有听她的话,他没好气的一把将她抱起,进屋放到了床上。
李三见状叹了口气,她总是很有主见,再说她也不是他的妹妹,他拿她也没有办法。
他刚准备退出去,忽然反应出她要喝补血的汤,脚步一顿,瞬时间反应了过来。
“你是不是.....你手上的伤是不是你自己弄的,你是不是用它去救人了”
它便指的是她那能解毒的血。
闭着眼的唐清柔,眼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谁受伤了”
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凉意,骆吉文踏进了房内。
他瞥了一眼李三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唐清柔的床前。
看着唐清柔鬼一样的脸,骆吉文的气息一点点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你们先出去吧”
唐清柔看出了骆吉文的不悦,让李三与莲香赶快出去,以免被殃及。
李三看了骆吉文一眼,垂眸走了,莲香也跟了出去,关上了门。
“墨飞,去请大夫”
他忽然朝门外喊了一声,带着浅浅的怒意。
门外的墨飞应了一声,然后快步离开。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柔和了下来,在她床边坐下,去握她的手。
自然发现了她的伤,刚消弭下去的怒意又涌了上来。
“萧冉,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
看着他带着薄怒与担忧的脸,她一时词穷,不知该怎么开口。
“刚才李三说你救人,难不成你用你的血去救人了”
难怪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想必已经放了很多血了。
想到此,骆吉文头一次怒不可竭。
“你以为你是谁,你的血是门外井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水吗,说放就放”
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向来动听的声音里卷着怒意与自责。
唐清柔往被子里缩了缩。
“怎么不说话”
骆吉文见她沉默,更为不悦。
“你说的都对,我无从辩解,但这件事我非做不可”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只露了一双眼睛。
“我倒想知道有谁是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放血去救的”
骆吉文的语气彻底冷了下去。
“据我所知李家人没有受伤的,而你也不是什么活菩萨救世主,那么这个人必定是对昵很重要”
分析完,骆吉文忽然更生气了。
是有些妒忌了,直觉告诉他,她救的人是个男人。
除此之外,他还气她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唐清柔有些疲累,她知道骆吉文是关心她,所以并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让骆吉文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你不说,我亦能查出来,你在意的那个人,本王去救”
他才不愿意看她伤害自己。
唐清柔有些动容。
“花夜香因为救我而受伤中毒,只剩下一个月了,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救他是方式,只有这一个”
她平静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室内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骆吉文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喜欠人恩情,所以他能理解她放血救花夜香。
可那并不能平复他心里那针扎一样的感觉。
又闷,又气。
“他是如何受伤的,又中了什么毒”
他虽然生气,可理智还在,对她除了气,剩下的全是心疼,语气也软了下去。
“我这个王爷,如今倒是被你磨炼的没什么脾气了”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可奈何。
自从爱上她,他似乎再也没有对她发脾气的能力了。
“你为何总能跟花夜香牵扯到一起去”。
且出了事竟然瞒着他,当他是什么。
骆吉文的这个问题唐清柔不敢回答,也没法回答。
她为何总跟花夜香牵扯,其实是他受了她的连累才对。
“是在林中遭黑衣人伏击那次受的伤,那些人的武器上有毒,可具体是什么毒,连大夫也诊不出,只知道很严重,我请你找你师父,也是为的救他”
“墨飞已经派人去找师父了,不日应该会有消息”
他在床边坐了下去,将她扶起身拥在了怀里。
“要救他,为何要瞒着我呢,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般小气之人吗”
他虽不喜他们二人有太多牵扯,可花夜香为东越立下过不可抹去的功劳。
他也知花夜香正直衷心,撇去唐清柔的关系,他还是很欣赏他的,所以,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只是不想过多的麻烦你罢了”她靠在骆吉文的胸口,听着他胸口里平缓的心跳声,温声开口。
“除了找我师父,可还有其他的方法解毒”
“那大夫说那毒药极其罕见,当是宫里的药物,解药应当也是宫里才有,我原本想着先让你师父诊过病之后确定了他中的是何毒之后再设法去宫里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