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柔垂眸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今夜可需要我帮忙?”
花夜香自是害怕那些刺客卷土重来,所以才有此问,唐清柔还未开口,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的骆吉文却开了口。
“就不劳烦顾将军了,今夜有城防营侍卫会守住将军府,自然还有本王在此处”
他说的很平和,嘴角甚至是微微笑着的,可周围的气氛却有些凝滞。
花夜香没有说话,周围一阵静默,顾樾睿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游走,恍然大悟的用胳膊去撞一旁的李三。
原来,原来他哥哥的情敌是眼前的豫王殿下呀,怪不得刚才他说哥哥英雄救美豫王要用眼睛瞪他。
顾樾睿再看像淡然站着的花夜香心中的叹息更盛几分,看哥哥的架势是不想退步。
“你如今受了伤,便先回府修养吧,那些人今夜怕是不会再来了,再说你觉得他们伤的了我吗”
唐清柔见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忙笑着朝花夜香开口,花夜香眉梢一动,才转过头去看她。
花夜香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和些许的无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让她自己小心一些,然后带着顾樾睿走了。
林玉宁嘱咐了唐清柔几句便匆匆去追花夜香了。
皓月当空,偌大的院子里一片狼藉。
李三摆了摆手让赶来的莲香为自己打扫一间客房,要留宿将军府。
其实李三和花夜香一个想法不过是想保护唐清柔而已,李三是唐清柔的哥哥,骆吉文也不好再说什么。
“太子何时离开的”
李三与莲香走了之后,墨飞准备带人去府内查探有没有潜伏的刺客,却被骆吉文叫住询问北宫煜的事情。
墨飞便将宋清婉被人群冲散,最后在不远处的后花园里迷路被找到,然后与太子一同离去的事告诉了骆吉文。。
墨飞走后,院中便剩了骆吉文跟唐清柔两人。
骆吉文将外袍脱下轻轻覆在了唐清柔的身上,拉起她的手往内院唐清柔的住处走。
骆吉文一路上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唐清柔偏过头去看他的脸,月色下骆吉文的侧脸异常英俊,却也异常冷冽。
她想他大概是真的气着了,被他父皇气着了。
没错,今夜的刺杀多半都是皇上所为。
进了房间之后,骆吉文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屋内尚未点灯,一片漆黑,唐清柔刚想唤人来点灯,身子便被骆吉文抵在了门上。
只一瞬间,他的亲吻便压了下来,深深浅浅的,带着几分恼怒与难堪的。
他不说话,只重重啃咬着她的唇。
唐清柔回过神,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仰头附和了起来。
他虽强硬却待她一直温柔儒雅,今夜的吻却有些霸道生硬。
她感受到了骆吉文的变化,虽然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却也极其温柔的附和着。
在唐清柔温柔的附和下,骆吉文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伸手抱住了眼前人的腰身,让她贴近自己,从她的的唇畔退了出来,头放在她馨香的颈项处低低的呼吸着。
“骆吉文,你怎么”
唐清柔问的很轻,骆吉文却不说话,唐清柔又问了一遍,骆吉文依旧不说话。
这人,到底在恼着什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是在恼她还是在恼别人。
“是,本王是生气了,生气你今日夜里穿的如此惹人,引的那些男子们纷纷侧目,生气你对那花夜香巧笑倩兮,二人在场上上演了一出萧剑合鸣,郎才女貌,生气你与那花夜香之间的熟稔,似乎还发生过一些本王不知道的事情”
她二人表演时的配合便让他隐隐的不爽。
破阵园那次她二人在场上表演时他尚未有什么感觉,今夜只觉胸中闷胀,恨不得将她拥住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萧冉是他的。
他二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那种感觉一直将他折磨到两人在场上一起奋力御箭,一左一右,那种默契再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她说过她与花夜香只是朋友关系,可他还是十分的不悦。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了,一听花夜香不去治伤,她便立即提出要帮他止痛治疗,花夜香也不曾拒绝。
二人便在他面前一言一语的说起了一些他听不懂,不知道的话。
他想大抵是她在军中时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想到此他更加不悦了。
他讨厌她对他有秘密,况且还是她和花夜香之间的事情。
他感觉的出唐清柔对花夜香是不同的,他却不知道那种不同从何处来的,到了什么程度。
还有他那父皇,竟然公然派人刺杀她,这一切都让他很生气。
有一种无法掌控之感,他也承认他嫉妒了。
他嫉妒与她站在台上的是花夜香。
他嫉妒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说他二人郎才女貌。
他嫉妒她与花夜香那些只属于她二人的默契与往事。
他骆吉文的心很大,大到能装下整个天下,可他心也很小,小到会患得患失心生嫉妒。
“今夜均是形势所迫,不要生气了”
唐清柔伸手拥住了骆吉文,将头靠近了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腔里的鼓动,轻声道歉。
何事她连哄人都学会了,原来喜欢与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高高在上的豫王学会了嫉妒,孤傲冷漠的萧冉学会了哄人。
“以后离花夜香远一点”
他没有提起两人之间那些让他抓狂的默契,那是他豫王的骄傲与自尊,他怕他问了出来,怀里的丫头会笑话他。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清柔将他抱的更紧了些,语气里带着笑意。身子却被骆吉文一把抱起,他不说话,却往床榻边走去。
唐清柔借着屋外照进房中的隐隐月光,看着骆吉文好看的轮廓分明的下巴,闻着他怀中的清香,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紧张。
骆吉文不会是要……..
“你怎么了,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
骆吉文感受到怀中人身子的僵硬,不解的问了出口。
“无事,房内太黑了,怕你将我摔了”
她虽说的平和,却明显有一些堂皇。
“呵呵”
暗夜里骆吉文却轻轻笑了起来,完全没了适才的冷凝,带上了惯常的痞气和风流。
唐清柔想大抵他想调戏自己的时候就会那样笑,又或者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正在嘲笑自己呢。
“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