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好狠的心,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为何…”他抱着梨花簪不顾唐善清在他面前而失声痛哭。
“如果你爱她,你就好好替她活着,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唐善清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秋素,只有轮廓的脸渐渐呈现出了五官,晶莹的泪珠沿眶而落。
梨花的花语,是纯情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候不分离。或许秋素偏爱梨花,是因为对姬公子纯真的爱情,对他不离不弃的守候。
“意儿,你怎么会来西郊城啊?”都能在西郊城偶遇,看来这南晋地儿也不大嘛。萧意今日穿的是一件蓝袍,散在身后的墨发系着同色发带,慵雅而惬意。
“我今日是过来办点事,看到你从雀宴阁出来,我起初还不敢确定,但没想到真是你。”萧意支着下巴眼眯成线。
唐善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都在祁府待了快两天了。”
“是吗?听说最近不大太平,发生了很多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不大太平的事估计就是波若人被杀的那些事,确实不大太平,不过这件事她倒没能靠自己的火眼金睛查到什么,因为人家王子都亲自来京城了,一收兵,什么都解决了般。
“对了,你不是一直再找真的祁大小姐么?我倒是从一个朋友那打到了点消息。”萧意并没有忘记答应过唐善清的事。
唐善清一脸认真;“是真唐善清的消息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关州的一个老朋友说,曾在关州南司府看见过她,好像就是你变成权王妃之前的那个月。”
关州南司府,这不是晓梦也说过在那地方见过唐善清吗?
“你在那去过关州吗?”萧意不确定的问了句。
唐善清摇头,仍是一脸认真回答;“我压根没去过什么关州,一个月前我出现的时候真唐善清就不见了踪影。”
萧意倒是相信了她的话,毕竟同一个时间,一个人不可能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连萧意都觉得找出真唐善清有点难度,就别说她了。唐善清撑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打了个响指;“我前段时间遇到过一个见过真唐善清的女子,她说真唐善清有可能是去了翠峰山找她师傅去了,只要真唐善清在那儿,不就可以把她带回来了吗?到时候来个偷梁换柱,她拿到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而我,就可以回去了啊。”
唐善清真是觉得自己够聪明的,就算真唐善清不肯回来,只要派几个高手过去把她直接绑过来,不就完全欧克了嘛?
“翠峰山不是谁都能去的。”萧意表情倒是认真了起来。
“为啥?”唐善清懵一脸。
萧意看她并不知情的样子,缓缓开口;“翠峰山地势凶险,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常年云雾缭绕,不仅如此,林中还有看不见的毒气,如果不熟悉那个地方,就算是武功再强内力再深厚的人闯入,都未必能活着出来。”
说起翠峰山,便能知道若白寺,若白寺居隐翠峰山是为了不被世人所打扰,但也有传闻若白内镇守的是南晋江山的龙脉。龙脉有多重要,这点凡是懂点风水格局的人都知道,它是影响着一代代帝王江山繁荣昌盛的运局。
所以说,翠峰山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
“那意思就是说,只有皇帝才有那个资格?”唐善清惊讶。
“差不多吧。”萧意点头。
唐善清捂着脸,她不可能去求皇上帮自己吧,这等于把自己脖子洗干净了放在虎头铡底下啊。
见唐善清垂头丧气着,萧意伸过手来握住她微凉的手;“办法总会有的,我总有一天,会带你离开这里。”
这是什么个情况,唐善清愣了,看萧意的眼神里并没有带着半点玩笑。
唐善清是总有一天要离开,可天机玄玉至今没有下落,光凭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呢?
萧意收回了手,面带微笑;“除非你不想离开,我不会强迫你的。”
“不是的,我是必须要离开的。”唐善清明眸坚定,她不会动摇。
“那就好。”只要她舍得离开这里,放弃一切,任何地方,他都愿意带她走。
马车停下后,唐善清从马车上走下,就被眼前一片盛开的夹竹桃园给吸引了。夹竹桃园中有一座篱笆围绕的木屋,院中更是铺垫石板路,石板路两旁则栽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你怎么会想到把我带这来了?”唐善清有点小惊讶,这地方方圆几里都是花树,就像一个供人赏游的花园。
“这是我一个友人住的地方,他不喜欢文书弄墨,就喜欢陪着这些花花草草,他是个怪人,你可不要.....”萧意还想提醒来着,扭头一看哪还见唐善清的身影。
只见她蹲在一株黄色花冠前,回头对萧意高兴喊道;“这花我认识,孔雀草,它还有个臭菊花的称号。”
萧意无奈一笑,看着唐善清又继续走到另一株黄花前;“这花我也知道,是蛇目菊,又称金钱菊。”
她没想到,在现代从书本里见过的花在这儿能真真实实见到,木槿花,芙蓉,海棠,一串红,这儿她见过的与没见过的,竟然都有。
唐善清伸出手就要摸上去,忽然手就被拍掉了。
“臭丫头,看归看,不能乱摸。”一个拿着酒壶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头儿有点儿生气。
“摸一下怎么了,又没摘。”这老头下手真重。
“你还想摘,你你你....”老头儿情绪一激动,就赶紧喝口酒压压气。萧意这时走了过来,笑了笑;“程伯只是护花心切,不要介意。”
“小意,你小子今天倒有空啊,哟,这小姑娘该不会是你媳妇儿吧?”老头儿指着唐善清,手搭在萧意肩上,问。
“不是,我什么成他媳妇儿了,我是....”唐善清刚想解释,萧意就接话了;“她是王妃。”
“王妃?那不就是你媳妇儿吗,你不就是王爷吗?这话绕的....”程伯都不好意思拆穿人家了,不给两人再解释的机会,便把萧意跟唐善清一起拽屋里;“难得你们过来,站着多没意思啊,我这屋里头可暖和了,还有点心茶水招待你们,你们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自在,当然我的花你们可不要弄坏咯...”
骆吉文坐在书房里阅书,一片粉白的花瓣从窗台外飘落下,躺在了唐善清给他画的那幅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