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道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咸昀脸上又浮出一丝笑意,他最近经常笑,似乎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
“按他们所说,文将军早该跟公主成亲了,其实公主离及笄还差两个月。”镕钺接着说道。
咸昀看了看四周,并没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说道:“这也不错。”
“关于您和王妃之事,哪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镕钺愤愤不平,那些人不仅胡说八道,造谣生事,侮辱了咸昀的人格。
“我不怪他们,确实是我有错。”咸昀坦荡荡说道。
“你看,起风了。”咸昀喝了最后一口茶,头上乌咸压顶,果然有大雨欲来之势。
“怎么回事?”善清原本正和咸冉蓝舞玩得正高兴,却见路上的小贩们开始收拾东西。
“有大雨。”蓝舞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我们赶快回去,晚了可就成了落汤鸡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马上朝着来时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回不去了,先找地方避雨吧。”善清四处看了看,拉着两人一头闯进了追月楼。
这追月楼晚上虽然做的是那种生意,白日里可是正经的一个风雅场所。里头虽然与晚上的风格大不相同,却是殊途同归。
三人进去后,里面高朋满座,她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三个空位置,赶忙坐下。
“这位美丽的姑娘,可否能与在下同坐?”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善清,咸冉,蓝舞齐齐看向那人。
善清觉得眼熟,一时没有想起那个少年是谁。
“没想到竟有这么大胆的登徒子。”咸冉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对啊,明目张胆,万一那个女子的丈夫随后就到呢?”善清开始脑补各种情节。
“我发现那人穿的衣服跟你的好像。”蓝舞指着善清说道。
此言一出,三人齐齐看向善清身上的衣服,果然如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这时,被少年邀请的女子,害羞地扭了扭,慢慢回过头来。
赢战见她正要回头,心潮澎湃,深吸了一口气,连忙闭上了眼睛。
“这位公子,你是在说奴家吗?”好听的声音传来,赢战感觉骨头都要酥了,结合脑中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赢战欣喜地睁眼:“正……”话至嘴边,赢战愣住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不对,刚才他看到的明明不是这个人啊!
“公子,奴家是不是很美?”那个女人眨巴眨巴眼睛,一双眯眯眼笑起来成了两条肉缝。
赢战还来不及反应,骤然听到一声大喝:“敢调戏我家娘子,爷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回头看去,一个长得彪悍异常的大汉凶巴巴地盯着赢战,大步走来,一时间,吸引了追月楼大多数的目光。
苍琰听见楼下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闲着也是闲着,他推了门出来,站在楼上向下观望,却见赢战满脸错愕,身旁站着一位丑女,不远处是那个女子丈夫的威胁。
“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有夫之妇,还是这么丑的有夫之妇。”
“要是我,宁愿一头碰死了,哈哈。”
“我看他怎么收场!”
“这个男人可是不好惹的,平时没人敢得罪他。”
………………
听得人们毫不掩饰的评论,苍琰差点笑出来。难道赢战方才匆匆下楼就是为了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
赢战听着旁人的指指点点,觉得再待下去无疑是为自己抹黑,眼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抱歉,认错人了。”赢战笑着开口,就要迈步离开。
“调戏完就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呜呜呜……”那个丑女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善清忍着笑,肚子都有些痛了,再看咸冉和蓝舞,也是乐不可支。
赢战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那个汉子见媳妇哭了,连忙上去哄她,也没空去追上赢战把他修理一顿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悻悻散开。
苍琰笑着摇了摇头,眼眸流转,忽然落在角落里三人身上。
善清忽然感觉似乎有人盯着自己,向着某个地方看了一眼,那里空无一人,看来是最近的神经太敏感了。
咸冉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
“你不是要体会民间疾苦吗,那就要一些这里最便宜的吃食吧。”善清说道,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在这楼下入座,况且,这里白日和夜晚的业务也不同。
“那个小妹妹。”善清叫住了忙着端茶送水的一个女子。
女子生得天真可爱,回身笑道:“姐姐叫茹儿何事?”
善清一下子被她的样子萌到了,问道:“你们这里最便宜的东西是什么?”
茹儿想都没想答道:“我们这里没有最便宜的,所有东西一律等价。”
此话一出,善清两眼放出光来:“什么价格?”
茹儿在善清耳边低语两句,方才立定。善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最好喝的茶,最好吃的点心,各来三份。”
茹儿道:“别的还要吗?”
“够了。”善清伸手制止道。茹儿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就往前面走去。
挨着她们的另一张桌子上,一个看似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见茹儿没了踪影,奇怪地对身旁的另一个妇人道:“这小姑娘怎么从来没有对我们这样客气过?”
“谁知道呢?大概是看我们是富贵人家才这样的吧。”另一个妇人回答道。
善清,咸冉和蓝舞都听见了,面面相觑。
“管她呢,你们知道这里的东西什么价格吗?”善清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来。
“十两?”咸冉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善清摇头:“再猜!”
“一百两?”蓝舞眼睛瞪的老大。
善清摇头:“再猜!”
咸冉和蓝舞却不说话了,盯着善清身后。
善清一回头,一颗满头珠翠的大脑袋横亘在自己肩头,竖着耳朵听动静,把她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耳背。”大脑袋的主人退后两步,假装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她长得也不丑,就是脸上抹的香粉都快有城墙那么厚了。
“大姐,你这样会吓到人的。”善清嘟囔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