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全部的人开始动员寻找阵法的所在地,一定会找到关键的地方。
骆吉文放下毛笔,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回寝宫。”
经过半个月的思虑,赵哲源终于从萧锦辉的话语中醒悟过来,也渐渐地接受了这番事实。
最近不仅连他女儿一直没有醒来,就连赵夫人也思念成疾,卧病在床躺着。
偌大又热闹的家,仿佛忽然之间有了衰退的迹象,这是赵哲源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他坐在客厅里,看着半个月不见的萧锦辉,如今他乃是一名副将,也有了自己的府邸。
唯一的区别是,他的年纪不小了,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连一个陪床在侧的侍女都没有。
可以说,除了萧锦辉是骆吉文的人这点令他极为不满意之外,其他的每一个地方都令他非常满意。
才干再给他二十年的时间,一定会成为一名举足轻重的将军,施展他的抱负。
“不知道侯爷来找我,是否想通了萧某上次说的那件事?”萧锦辉轻声问道。
赵哲源点头:“我来找你便是为了此事。”
萧锦辉说道:“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萧某定不推辞。”
赵哲源站起身来,背着手摇头道:“暂时不用,我今日找你前来,只不过想告诉你,我接受你的建议。”
萧锦辉垂着头,默默地道:“我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想到的并不太多。”
赵哲源是什么人,他之所以没有想那么多,那是因为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接受。
当初他之所以帮助骆吉文,便是因为看中了往后的地位和财富。
谁知道,如今却有个人告诉他,那样的财富要不得,甚至会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他足足考虑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萧锦辉的话语全部消化,直到接受。
萧锦辉也跟着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低声道:“若是赵小姐醒来,我愿娶她为妻。”
“什么?”赵哲源惊愕的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锦辉。
萧锦辉抬起头道:“若是赵小姐愿意嫁给我,我愿意娶她。”
赵哲源沉着脸道:“你是想帮助皇上解决他的负担?你竟然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当然不是。”萧锦辉摇了摇头,“皇上对我的确有知遇之恩,但是侯爷却是我的恩师,我又怎么可能做出有辱恩师身份的事情来?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为侯爷挽回一些颜面。”
赵哲源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萧锦辉变得越来越精明,好似快要逃脱出他的掌控来了一般。
可是转念又想,眼前的人又何事真正的属于他过,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台面上的好听而已。
萧锦辉苦笑道:“我知晓侯爷定是会怀疑我的动机,天地为证,我萧锦辉绝对不会做出出卖赵家之事。”
赵哲源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我的女儿还没有醒来,你也不用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萧锦辉不再说什么,也知晓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只有等赵丽媛醒来之后才能做出决定来。
翌日清晨,赵哲源早早的上了朝,将会议开完之后,便主动要求见皇上。
骆吉文坐在御书房内,身上只是披着一件略微简单的长袍,看起来惬意,少了几分刚毅。
他先是跪在地上为骆吉文见了礼,说道:“微臣今日前来,是想有一事相求。”
“何事?”骆吉文不解的看着他,难道又是为他女儿前来?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赵哲源从怀里逃出一张纸来,抬手伸了出去,“微臣小女没有福气成为皇上身边的人,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骆吉文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之间怎么玩出这样的把戏,是想以退为进吗?
赵哲源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回复,抬起头看到骆吉文疑虑的神色,心中一怔,顿时醒悟过来。
萧锦辉的话说的没错,皇上对赵丽媛根本没有感情,就算是娶回去那也不过是被逼完成,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皇上不满他,就会不满整个赵家,他的侯府又能存在多久?
不为女儿考虑,也要为赵家的后代子子孙孙去考虑。
如今皇上做出这幅表情,显然是不相信他忽然之间转变风向,肯定是觉得很可疑。
他垂下头,正色道:“小女命薄,再这般下去只会拖累皇上,微臣承担不起,还请皇上收回婚书一事。”
骆吉文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聪明的起身走到赵哲源的身前,将婚书拿了回去。
上次的婚书并不是骆吉文亲自交给赵哲源的,所以就算是拿回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骆吉文问道:“赵小姐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启禀皇上,小女如今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赵哲源回答道,心中思虑如何开口让皇上帮忙。
“御医也没有找到关键点吗?”骆吉文拿起婚书在手上把玩着,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御医说,小女得的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赵哲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赵小姐跟朕之间也有渊源。”骆吉文放下婚书,笑着说道。
赵哲源等的便是这句话,为难的说道:“当初小女是在那唐姑娘的院子里失去意识,不知唐姑娘如何在何处,能否出来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微臣也好清楚小女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害得她变成如此模样。”
骆吉文脸上的表情看不大清楚,再次拿起婚书把玩起来。赵哲源犹疑的看向骆吉文,心里非常的疑惑。
骆吉文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光明,忽然间露出一抹笑容,放下婚书道:“此事我来处理便可以了,无需劳烦她。”
赵哲源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江南一处小镇,秋风落叶,小桥流水,船舶上的俊男美女,诗情雅兴别有一番风味。
清澈的河水栽着一片片秋叶,缓缓的下面流淌,经过一群有说有笑的妇女,经过满腹诗文的贵公子,最终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一扇窗户被人打开,微闭着双眼,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的模样算不上顶美,却有着无形的英气,在眼底闪着丝丝狡黠。
伸了伸懒腰,唐善清回身进了屋,浅绿色的长裙随着身型微动而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