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之见他那模样,轻笑道:“身为旁观者我其实很可怜她,虽然不知道她要复活什么人,但那股子执念,连我都感到害怕。你夺走了她最为在意的东西,还想要将她掌控在手中,你觉得可能吗?”
“朕的事情皇叔还是少操心,我自有定夺。”骆吉文心中早已震撼不已,更是怒不可遏。
唯一能够做出此事的除了银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他竟敢在没有他的吩咐做出此时,简直罪不可赦。
怪不得唐善清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原来她心里,他早就成了她的敌人。
但是,她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要想凭借本事去寻找宝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于是便装作故意投靠他,混进皇宫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在他身边找到那宝物。
想到这里,他不愿再多说废话,挥动马鞭,以极快的速度向外面狂奔。
真是一个蠢女人,他如果要拿她的宝物又何必等到如今,就算必须要宝物,也会跟她说清楚原因。
而不是像银牟这般,偷偷的在背后将宝物带走,在她心里,岂不是如同背后被人捅了一刀那么难受。
她一直以来都信任银牟和碧云,却没有想到,在她最关键的时候,竟然会遭人背叛。
曾经她便被最信赖的人背叛,如今再次遭人背叛,她的心里肯定会愤怒不已。
骆吉文率先回到了承王府,宋元清嬉皮笑脸的迎接出来,看到他暗黑的表情,讪讪道:“门……门主?”
“银牟有没有回来?”骆吉文问道。
“没……没有……”宋元清咽了咽口水,觉得现在的骆吉文跟以往再也不同。
当初他是令人心生仰望的门主,是无比尊敬和敬佩的门主。但是如今,面对他时,竟然感到一丝惶恐。
“给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他!”骆吉文冷冷地吩咐道。
他倒要看看,银牟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竟敢用他的名义擅自行动。
宋元清不敢再耽搁,立刻吩咐过去。
罗光辉听到骆吉文的到来,急着走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打量着他。
直到骆吉文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他才开口问道:“她在昨夜来过我这里。”
骆吉文浑身一怔,猛地想起他的身份,当初跟唐善清之间的关系,“她去了什么地方?”
“属下不知,只是,她告诉我,她是唐善清。”罗光辉道。
他并不是故意背叛唐善清,而是想将事情弄清楚,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吉文点头道:“对,她是唐善清。”
罗光辉抬起头来,不再有先前的恭敬之色,带着审问的语气:“既然明知她是唐善清,知道她背负的命运,为何要将她的东西全部夺走。就为了巩固你的皇位,成为你的霸王帝位吗?”
“你给我闭嘴!”骆吉文喝道,他为什么要成为帝王?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也是为了能跟她长守。
他当然清楚唐善清想要复活唐明的心思有多大,所以才会在众多大臣谏言的情况下一拖再拖。
罗光辉咬着牙道:“不管门主如何责罚,我也要将话说下去。曾经她遭到顾征城的背叛,如今又遭到门主的背叛,你可知她的心中是多么的伤心欲绝,是多么的痛苦……”
骆吉文紧绷着下唇,脸色沉寂下来,一语不发。
罗光辉轻叹道:“皇上,郡主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你便放过她一次吧。”
“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操心了?”骆吉文低沉道。
“属下操心的不是皇上,而是郡主。她一心愧疚唐家,势必要将唐家复活。若是真能复活唐家之人,那么她便会死;若是不能复活唐家之人,同样的,她一样会死。”罗光辉想着想着不由得哽咽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骆吉文震惊不已,“此话是何意?”
“皇上难道不知道吗?她之所以复活,乃是宝物唐玲盏的作用。要想凑齐五种宝物,必须要得到唐玲盏。要想得到唐玲盏,她便必须死。”罗光辉道。
骆吉文愣在原地,紧绷着脸面,一语不发。
罗光辉又道:“若是不让她复活唐家之人,她心生愧疚,天下再无至亲之人,更何况那些至亲之人是因她而死。皇上您认为她还会有想法活下去吗?”
骆吉文蓦地瞪大双眼,心中更是紧张不已。不管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会死!
很久以前,他也相信着那个传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她复活。
当跟她相处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想要救的那个人早已在自己身边,根本没有离开。
只要她愿意跟在他的身边,给她五大宝物又如何,不过是一些并无太大作用的东西而已。
随后,他不仅没有在乎宝物的所在地,反而是用此事诱惑她,让她一步步地迈入他的怀中。
上辈子他们错过了机会,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如今有人告诉他,不管如何选择,她终究难逃一死!
怎么可以!当初在她死之前没有救回她已经是愧疚不已,如今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不行!绝对不允许!
没有他的允许,她绝不可以死!
此时,一位属下从外面急匆匆的走来,跪在地上道:“启禀门主,银牟已经找到。”
骆吉文望向到来的人,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范首相的府中。”那人恭敬的回答道。
骆吉文挑了挑眉,沉思片刻,双眸变得更为阴沉。
想起曾经范世吉的话语,他猛地醒悟过来,脸色更加阴暗。
“门主……”身后的罗光辉忽然之间跪在地上,凝重的注视着他,“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说!”骆吉文冷声喝道,语气极为冰冷。
“属下之所以告诉门主,不是背叛郡主,而是希望门主能够救她一命。”罗光辉语重心长道。
“此事我自有定夺,不许要你来提醒我。”骆吉文沉声道。
罗光辉抬起头来,面露哀伤,“郡主一生颠沛流离,小小年龄便受此灾祸,属下对此也是无比心疼。不求其他,只求郡主能够平安无事的活着。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是好的。”
骆吉文深邃的眼眸不见底,望着罗光辉悲伤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调转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