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群臣拥护在中接受者群臣的贺喜,皇上安静的坐在一旁与丞相安近安正在谈着话。
“快要过除夕了,吉文这个孩子今年莫不是不打算回家了?”
唐善清的婚事,现在还是皇上的心事,就在长安这些年轻人里,皇上看上了几个,不过看唐善清以往的表现,却是只对杜吉文有好感,加上现在外头还在传着的那些闲言碎语,皇上当然会优先第一考虑让杜吉文成为他的女婿。
“前两日捎回来了一封信,说是过两日打算回来。”骆进安呵呵一笑,捋着肚子笑得甚是欣慰。
“这两日?到时候吉文回了京城,你记得带着他进宫来玩玩,这大半年的没见,也不知他如何长进了。”皇上一听,浊黄的眼眸绽放光彩。
“臣遵旨。”
“你看,素风现在,也算是独当一面了,与和番的议和,朕还算是满意的。”
“皇上,太子殿下聪慧过人仁德兼备,和番议和,可为大靖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骆进安打看了一眼灯笼下站在被群臣拥护着的太子,也是笑得欢喜,虽说三位皇子他最中意的乃是二皇子云明轩,但皇上已经立下了太子,他这个做臣子的决不能有异议。
“明轩还在晋城,唐斌不知所踪,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本来皇上说好了今日不谈政事,但说到了话头上也就顺口提了出来,骆进安是他最信得过的大臣,他的意见一直对皇上的影响都很大。
“皇上认为和番与草原两者相较,谁更是强大?”
骆进安不慌不忙,拱手问道。
“和番多年休养生息,自然比草原要兵强马壮。”
皇上不假思索回答。
“大靖的士兵连和番的兵马都可以杀得片甲不留,更何况草原呢?”
骆进安呵呵一笑,拱手躬身。
这话听得皇上甚是舒坦,眼中的担忧也是一扫而光。
“还是丞相深得朕心啊,虽说如此,但唐斌,可是一个变数啊!”
“唐斌到底是大靖人,要说他会帮着草原来攻打大靖,臣是不信的。”骆进安摇头。
“唐斌都可以帮着草原赢了文武比试,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皇上冷哼一声,话里带着怒气。
“皇上,臣有一事不解。”
“讲。”
“草原在文武比试后已经得到了一个可扩大势力休养生息的好机会,若是假以时日,就算不联合天勒和番也有可与大靖开战的本钱,为什么草原却是要在这个时候兴兵呢?”这点骆进安一直是不解,草原现在本来正有一个好机会,草原可汗隐忍了这么多年而不动声势,为何却是要在这个时候兴兵?
而且现在天勒与和番已经败退,而草原却依旧苦苦支撑,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唐斌?
“丞相,事已至此,草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在还只想着他们为何兴兵,这可就落在人后了,不管草原这是是不是为了唐斌,我大靖,是坚决不能让步的。”皇上一皱眉,眉梢染上了冰霜。
“是。”
骆进安听出了皇上话里的怒气,也不敢再多言。
“霏谨现在正在晋城,朕现在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危啊!”皇上长叹一声,昂头看着天边明月。
太子看皇上与骆进安两人站在假山后谈着话,心头顿时不快,与赵兴使了一个眼神后,他与赵兴一同上了前。
“父皇。”
“皇上。”
“何事啊?”皇上低头,看着临近的两人。
“父皇可是在为晋城的战事担忧?”太子拱手,甚是担忧的继续说道:“请赎儿臣无能,不能提父皇分忧。”
“这哪里能怪你,晋城的战事,都因朕优柔寡断,要不是朕不愿叫出唐斌,晋城的百姓与士兵早就安全了。”
皇上被太子一言戳中了心事,不由长叹了一声。
“皇上忧国忧民,目光长远,唐斌对大靖大有用处,皇上留下唐斌,也是为了大靖,此事只能说是草原人太蛮不讲理。”赵兴一拱手,神情严肃。
“好了,今日朕已经说不谈国事,这是为肃风举办的庆功宴会,其他的事情,暂且搁置在一边。”
皇上听着这一言一语一来一去,心头更是杂乱,他与唐斌之间的故事也不可能告诉给其他人得知。
太子与赵兴听得皇上的话,展颜一笑,拥着皇上到了群臣之中。
让太子与赵兴最不喜的,自然就是皇上信任丞相骆进安,就是在丽妃得宠一时之时,赵兴都没能把骆进安拉下马坐上丞相的位置,太子对骆进安的不喜,一方面是因为这段时日的议和派与主站派之争,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骆进安向来与云明轩之间的关系就是不错。
云明轩对太子之位窥视已久,现在又有都察院相助,前番他与都察院揪斗一直落在下风,这让太子十分不爽,骆进安虽不表态,但骨子里却是偏向云明轩的,而皇上对骆进安可谓是信赖有加,这样的人,太子如何能容得下?
骆进安知太子与赵兴是一丘之貉,在朝堂之上他与赵兴向来是能躲则躲的,太子是明日之君,他不能做出忤逆之事,赵兴借着太子声威狐假虎威,这段时日对朝中主和派的老臣全不放在眼里有时甚是是出言谩骂,这些骆进安也只能忍了,皇上有意让太子登基,骆家忠心耿耿,断是不能让赵兴这样的人抓到了把柄。
骆进安是这么想着,赵兴却是另一番想法,对赵兴而言,赵家的利益他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不管是丽妃在或不在,他都一定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他巴结好了太子,日后骆进安还不是免不了孤寡老年的命?
“父皇。”
知容公主前几日求见不得,心中一直郁郁,今日皇上举办宴会她早早的就来了。一见皇上,她赶忙凑上了前。
“知容啊!”太子上了前:“大哥有些话与你说说。”
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知容公主与太子的关系一直算是不错的,看太子与她使了一个颜色,知容公主虽是疑惑,但还是虽在了太子身后。
太子带着知容公主走到一处假山之后,停住了脚步。
“太子哥哥,什么事啊?”
“知容,大哥平日对你怎样?”
“太子哥哥对知容很好啊?”知容公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甚是疑惑。
“那你想不想让父皇欢喜你胜过霏谨啊?”太子呵呵一笑,俯下了腰身。
“想啊!”知容公主一听,眼神骤然明亮。
“那么,你替大哥做一件事情怎样?”
“什么事?”知容公主没有立即答应。
太子扬眉一笑,俯身凑在了知容耳畔,低声细语了起来。
……………………………………
晋城的天,是血色的。
太阳,云朵,蓝天,都是血色的。
大战过后的晋城关外,遍地都是尸体,四周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云明轩看到的世界,是血红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剑挥出去了多少次,他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一战,似乎就是天昏地暗,似乎就是日月无光。
为受伤的士兵正在清理战场,有用的弓箭长矛都被一一拾起,而尸体则是堆积在一旁,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这些都是草原士兵的尸体,而大靖士兵的尸体,则是被台上了板车,一车一车的运回了晋城城内。
草原士兵的尸体,会在战场上挖坑掩埋,而大靖士兵的尸体运回了晋城之后会送到乱葬岗埋葬,一场大战攻城略地,牺牲最大的,都是双方的士兵百姓子民。
这一战,就是两个时辰,草原十万大军,大靖十八万的士兵厮杀在一起,最终将这一片天染红将这一片大地染红。
近一倍的士兵,却只换来了惨胜,大靖士兵的伤亡可以想象。
从草原退兵到现在,安然返回大靖的士兵不足六万。
比之昨夜那一战,今日这一战,更是考验着晋城城墙的坚实与大靖士兵的勇猛。
“二殿下。”
宋明堂小心翼翼从尸体中走到云明轩面前。
“宋将军。”云明轩抬头,却只发现右手虎口早已破裂将手掌染红。
“二殿下,您…………无碍吧?”宋明堂扫看了云明轩上下,云明轩身上的盔甲早已破损不堪,里头那一身深紫色的衣衫也早已被鲜血染红,宋明堂虽一直在云明轩身侧,但却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受伤,虽说这一战的时候没有昨夜那一战的时间长久,但这一战的力度,却是昨夜那一战远远比不得的,云明轩可以从大战开始一直支撑到现在,宋明堂对他早是刮目相看。
“我没事。”云明轩明媚一笑,反手一转将手中的长剑插到了腰间挂着的剑鞘内。
“这一战我们大靖伤亡惨重,已经无力再乘胜追击下去了,草原大败而归,想来短时间内也无法再进攻了,二殿下,还请入城。”
虽说草原已经撤退,但城外还是不安全,从昨夜到现在,他与云明轩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再无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