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青走了,气坏了连城家主,更是气坏了柳家家主,连城青一走,两家的婚事自然是不了了之,这对原就一心想着嫁与连城青的柳芊芊来说却是天大的打击。
所以这位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又是病了。
虽说以此谈笑是有些不厚道,但在京城里现在却是是有很多人对此事津津乐道,本是一道金童玉女的佳话,但现在看来,金童是金童,玉女是玉女,但却不可能再成一家了。
“这么说这位柳姑娘也是可怜了。”唐善清不由蹙眉感叹,本在连城青要离开的时候她就劝过了他提到了此事,虽连城青不是因她而离开,但她还是难掩心中愧疚。
“此事对柳芊芊是打击大了一些,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我倒是有些欣赏连城兄的离去。”李非白笑得并不过分,配着他那俊秀的容貌,看着也很是顺眼。
“男人与女人的看法本就不一样,看来明日要是无事,是该去柳家看看了。”唐善清不好责怪李非白的浅笑,只得暗暗为柳芊芊而惋惜。
“代我向柳芊芊问声好,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情况是出不了门的。”李非白无奈耸肩,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远去的李墨。
“小白,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惧怕李伯父啊!”唐善清想着打量着四周调侃着。
李非白耸肩无奈笑说道:“到不是怕,只是不是让他老人家担心罢了。”
唐善清轻哦一声,扑哧就笑了出来:“到看不出来纨绔公子李非白,居然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公主说笑了,太子册立,宫里想来是要举办一场盛宴的。”李非白端看了两眼唐善清,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那是,想来到时候小白你也是可以参加的。”唐善清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李非白笑而不语。
“你这府上的风光倒是不错,不带我看看?”坐着无趣,唐善清便就想起身走走,现在局面越来越复杂,很多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确实是怕,怕有朝一日自己再也无法去看风光明媚,看江山如画。
“李府也就一处可以看看,公主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就带着公主走走吧。”李非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李府唐善清来过一次,不过那次却是来去匆匆,除了见过了李墨还有那处大而空旷的后花园便就没去了他处,李家可是不输赵家的望族,就算一心求简朴,也不会全去看处。
李非白所说的这处,却真是一处妙处。
李非白说这里是他父亲李墨平时来的地方,他倒是少来。
这是处乱世丛,当然比之外头山坡上的乱石不同,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工匠精心挑选的,李非白说,这处大乱石丛本是构成了一副图案的,但随之日月更偙岁月流失,这乱石便也就成了真的乱石。
这乱石也不全是一块块的小碎石,没走几步就可看到一块巨石平放在地,上或有石桌,或平滑如地,李墨之所以不让李非白到此,是因为李非白与他那群朋友实在是不懂得爱惜,每每到此都会留下大量的瓜皮纸屑垃圾。
乱石采风,于繁华中看见毁灭,依着李墨的性子,也确实是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这最中间,有一块巨石,据说可容百人,我也就去了几次,也就是一块较为平滑的石头。”李非白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先一步迈步出了向着更中心的地方走了去。
“可容百人?”唐善清随身附和,眼光却是死死的看着脚下,这乱石确实是乱,加之下了雨,若是稍微不小心,也许就会脚滑。
“这处不好走,爹也不会用来会客,也就只有他喜欢来这样的地方,公主小心些脚下,这石头在这里放了不下五十年了,都是光滑得很。”
李非白也不好伸手扶着唐善清,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唐善清也不是那等娇柔的人,虽这石头湿滑了一些,但她还是稳稳的走到了最中间那块李非白所说的可容百人的巨石之上。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在山野之间或许不会吸引她的目光,但在李府这个后院里看到了这么一处乱石丛,她却是是觉得美,就说她脚下的这一块石头,虽不规则,但踏脚的这一面却很平整,显然是经过了工匠打磨,乱石丛前头就是一汪湖泊,若是有风从湖泊那边吹过来,也是格外的让人舒坦。
在巨石之上,唐善清还看见了一个小香炉。
李非白笑着解说道:“父亲常会来此,也许也就懒得将香炉带走了,淋了雨,这香料都要不得了。”
巨石之上都是水,唐善清本想坐下歇歇最终还是放弃,就这么看过去,乱石一线,远处波光粼粼,倒是,倒是有那么几分草原之感。
“公主方才可是从二皇子府中来?”李非白站到唐善清身侧,与她一同遥望着远处。
“嗯。”
“二皇子可与公主说了什么?”李非白接着问道。
“说了都察院的事情。”
李非白点了点头,顿了一顿才接着问道:“三日之后都察院就要挂牌了?”
“嗯。”唐善清复点了点头。
“其实皇上并不是昏庸之君。”李非白无比惋惜的轻叹了一声。
“当然。”唐善清语气坚定。
“公主也这般认同?”李非白眼眸咱绽露光芒。
“我从不认为父皇会成为一个昏君。”唐善清加重了父皇两字。
是啊,皇上是公主的父亲,一个女儿,当然不会乱想她的父亲,李非白复叹了一声缓缓说道:“公主可知李家是如何保持这样的地位不动摇的?”
“李家从政经商行军都有人在,人脉宽广,实力雄厚,自然可以屹立不倒。”唐善清如此回答。
李家?她有些好奇李非白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李非白是一家少主,日后李家想来是必须由他来继承的,李非白也不是如同京城百姓所道的那等纨绔公子,唐善清知道他纨绔行为举止下的城府。
“其实,最大的一点,是因为我的父亲。”
李非白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似乎是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你的父亲?李伯父?”唐善清不解他的话意,李墨在李家历代家主里算不得是最出众的,但他与皇上却是有些交情的。
“都知道他是与皇上有些交情的,但后来他退了下来,公主可知道是何原因?”李非白双目微微眯着看着远方,然后坐了下来。
盘膝而坐,虽石面上全是水,他还是这么安静的坐了下来。
唐善清想了想,也如同李非白一般坐了下来。
侧目,李非白与她笑了一笑。
“当年的事情,我不知晓。”为何李非白会突然与她说起李墨当年的事情,而且还是选在了这么一个场地,是巧合?还是他特意?当年李墨急流勇退,难不成还有内幕?
“我与公主说这些,也正是因此我知道一些。”
唐善清更是摸不着头脑,李非白到底是要告诉她什么?
“当年,我的父亲,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那时的丞相可能还不及我父亲,但后来他退了下来,不是因为他年老,也不是因为过错,而是他带着一个人的命令。”
能带着一个人的命令退下来,唐善清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个人会是谁。
“之后,父亲便就隐在了幕后。”
幕后………………唐善清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但仔细一去想,又总觉得还是连不起来。
“他是为皇上在办事,李家焉有不兴盛之理。”李非白一挑眉,笑得很是自信。
唐善清依旧不解,他与自己说起这些是为什么,这对她来说也算不得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而是若是李非白要的只是自己诧异的效果也不该等到现在才说这些,他之所以现在才说,一定是一定要等到现在才能说。
“而李家的命运,就从此而转变,得到了什么,总是会失去什么的,父亲退到了幕后,而他总会有百年,而我,也必须顶上去。”李非白苦笑抿唇。
唐善清有些诧异:“那么说,你,也是皇上的人?”这个事实其实唐善清很早之前也想到过,不过皇上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最后还是只得打消了这种想法。
“嗯,不单单是我。”李非白点了点头。
不单单…………唐善清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到底做了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不单单的背后还有谁?
“冉家、杜家。”
唐善清一鄂,心中立刻联想到了冉长风与杜牧野,难不成这两人以后,也会肩负着这样的使命,难道这三个望族,就要从而转变成为皇族的外援?
“你怎么与我说起了这些?”
李非白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因为,皇上已经下了命令。”
唐善清一惊,忙问了是何命令。
“命我们加入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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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呆滞无言以对。
良久之后,一声叹息,唐善清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的那些暗处的力量,居然就是这些人。
她更不会想到,自己日后,会与这些人共事。
“此话当真?”所以她不由得问了一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