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因为草原赢了比试她就见风长势,因为草原只是赢了比试,要真正强大可以对抗大靖,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现在,草原那丝不可能为了一个当初丢出来和亲的公主而与大靖敌对起来,那张美人的胆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是被丽妃压制太久心中怒气难消?一般会选为和亲的都会有些脑子知道行事,张美人也不该在这里时候做出这样让草原两难的事情。
那到底是为何?
左右想不通,唐善清便就又写了一封信。
常行那里,在收到这封信之后便就展开了行动,虽说行宫里现在又唐斌这尊深不可测的神,但还是有必要去探水一下,今日这到底只是张美人的个人行为还是会与草原这行人有关联?
然后的疑点是皇上的病?若是一般不可告人的病,那大可用感冒之类的借口遮掩过去,这般隐秘,倒是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也许,皇上要的就是人浮想联翩,聂将军办事一向有效率,但今天除了抓了丽妃的一个心腹之外在宫里就再也没了动静,难不成皇上疫病消息泄露出去的罪过严重到了这样的程度?居然要一个三军大将军带着病一日都在宫里严查?再说,也没人说皇上是什么病啊!
所以,唐善清只能猜测,聂秀这么做,就是想把这事闹大,闹大到人尽皆知。
一边是遮遮掩掩,一边是假意搜查而闹得风风雨雨,里面若是是没有猫腻,唐善清哪里会信。
皇上在这个时候病了,难不成是想借病达成一些什么目的?或者说,这里面有着更多她猜测不到不可猜测的隐秘?
在皇宫里,有些很多不为人知的辛秘,那些变幻莫测的故事发展过程让人无法猜透其中的真相,金硕公主在很多年前,有幸得知其中一件,而在现在…………
金硕公子曾与她说,她其实,会骑马,也是有一个师傅的,只是,谁也不知道。
说起她的那位师傅,金硕公主也是缄默不言,她坚持把她那个师傅作为她心里最后带走的一个秘密。
唐善清想起了自己的师傅,那个冷面无情的师傅,这人,最后死了。死在了一次任务里,她那时没有悲伤,也没能高兴起来,她想,都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师傅,唯独自己的师傅,却是只带给了自己噩梦般的过去。
都只是猜测,唯一可以坚信的是这件事绝对不寻常,连着丽妃都不知晓的病情,到底会是真还是假,严重还是不严重?
那封信送到常行手上的时候,他正在发呆,这段日子的忙碌,让他一直都没一个时间去像今天这般发一个呆。
他这一个发呆,就是一个晚上,要不是千曼送来的信打断了他脑子已经不停运转起来的思维,他真的是可以一晚这么思考下去的。
拿了信,千曼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他赶忙拆开信,在那娟秀的字体中得到了他今日的任务。
去行宫,还是那座草原人暂住的行宫。
………………
夜幕,终于吞噬了最后一点光明,今日的夜,没有漫天的繁星,就是这月亮,也不时会藏到乌云之后,看来这晚上,终会有一场大雨了。
与千曼吩咐了不得进入寝宫,唐善清又熄了灯装作是早早睡下。
夜,雨哗啦而下,公主府里在路上行走着的下人赶忙赶到了一些可避雨的地方避雨。
突然想到公主寝宫里的窗户还未关,千曼想着进去关一关,但想到唐善清的那个命令,她最终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寝宫外守着。
这就是唐善清信任一个一直被要求成为死士而训练的人的原因,这些人,都有着最基本的标准,比如说,听从主人的命令。
雨下得很大,但唐善清却没有去铺子里买一件蓑衣斗笠的想法,任雨水在身上直流打湿了黑色的夜行衣,任脸上的蒙面巾紧贴嘴唇鼻子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瞒着所有人出来,也是要去行宫。
住着草原人的那处行宫。
常行已经去了,但她还是要去一趟。
她有直觉,不管皇上的病情如何不管是想要通过此得到什么,这件事肯定跟草原人有关。
………………
庆安宫外,已经在宫里守了一天的聂将军站在无言下看着这沥沥大雨不由感叹道:“好大的一场雨啊!”
坐在一旁的院长许是有些疲累双眼不时眨巴着,听身边一直沉默的聂秀终于有了话,他接着话头说道:“白日的时候,也下了一场这样的雨。”
“夏日,要过去了啊!”
聂秀双手负在身后,一脸严峻很是有大将军的模范,站在两旁的禁军也是腰杆挺得笔直,生怕让大将军不喜。
因为军人都知道,大将军对军人是最严厉的。
“夏日一过,草原,又要雨水充沛遍地牛羊了。”院子一声感叹。
现在的话题,大多也就是草原的事情,皇上的病,是他亲自看的,他很明白大靖与草原现在在进行着怎样的较量,多木烈之所以要赶着在夏日到大取得皇上的认同,就是想赶在这秋季到来之前,让草原的势力可以无约束的发展。
以前在草原,牧牛羊不得深入草原那头的玉庭河,也不得来到草原边缘骚扰边关。草原就横在一条玉带与一道城墙之间,处境尴尬。
皇上的病,可说真的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但对于他们来说,却从来不是秘密。
“多木烈,是我见过最有野心的一位可汗。”这是聂秀对多木烈的评价。
守在边关多年,见过多木烈隐忍签下和平条约,见过多木烈自信满满南下求得草原日后发展之条件,其他让他最觉得多木烈英明的,是他将唐斌留在身边加之与信任。
“哎,皇上他…………”院长轻声一叹,摇了摇头,皇上而今的模样,他怎的不能说什么。“去睡一会儿吧,看着情形,也不知要守到什么时候。”
聂秀摇了摇头。
院长只得再叹一声。
“哎……”
皇上染病,不正就是草原期盼的吗。但其实,慌的病,其实并没有院长这神情紧张这般的严重,今日皇上还早朝了还下了好几道圣旨,这病来的突然也自然不正常。
可就是病了,要病就是只要一个借口,安公公急溜溜的去二皇子府请来了院长,又匆忙去了聂府召开了聂秀。
“齐连。”
看着庆安宫前走来的一队进军,聂秀大呼一声叫住了领头的那位。
聂齐连,皇上给了他一个禁军统领的位置,现在,正是他当班的时候。
“聂将军。”聂齐连走进,看了一眼聂秀冷峻的脸。
“仔细注意着些。”聂秀顺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队禁军又说道:“都仔细一些。”
众禁军一听,具是精神一震腰杆挺直。尽管在雨水已经将他们盔甲里的衣衫淋得全湿。
等到聂秀点了点头,聂齐连才带着一队禁军离去。
守卫皇宫,与守卫边关并无不同,现在草原里有一个高深莫测对大靖有着恨意的唐斌,怎能不小心谨慎。
“你与他,也未免太严厉了一些。”一旁看着的院长叹着气说道。
“将士,不必其他,不严厉,他怎会知道其中的凶险。”聂秀看着聂齐连带着禁军远去一直到消失,他才收回了他的眼神。
“他已经做到很好了。”院长揉了揉双眼。
“他还可以更好的。”聂秀一脸严肃。
庆安宫外,灯火在雨中摇曳。
瓦片挪动了些许,也许是风太大的缘故,也许是屋子年久失修的缘故,也许是夜猫或者飞鸟从上而过的缘故,但在这样一个夜这样一场滂沱大雨里,多木烈与唐斌自然不可能会这么认为。
这场大雨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捷迅,同样也是一场考验,总是有着无数伟大名人或者无名之人在这样的风雨之夜里消失,而这时的一声响动,更是让他们不敢大意。
多木烈忘了询问唐斌为何要滞留大靖,他看了一眼屋顶,看着屋顶一处落下了一滴水滴。
唐斌看了一眼多木烈,又看了一眼屋顶,然后,他与多木烈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样一个风雨夜,唐善清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事实上在她飞檐走壁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许多的夜猫子。
那些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黑巾蹑手蹑脚的人,便就是今夜行宫里的意外来客。
心知自己可能已经暴露,唐善清没有迟疑,立马就起身,立马就在屋顶上一个飞旋消失在了屋顶。
一人一走,那些隐藏在夜色灌木假山之后的夜猫子,便就立马现了身。
屋内,唐斌与多木烈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就一个纵身飞出了窗户。
而多木烈,则是在唐斌出去之后看了一眼床头的圣旨然后拿起了一根长杆子。
他今日,就要将这大靖的行宫,捅他妈个顶朝天。
不知屋内动静的夜猫子,已经有两人蹑手蹑脚的上了屋顶。
这两人,时运不顺,这眼也瞎,明明看着唐善清离去,却还是图着利益上了屋顶。
这一上,便就没了下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