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连城青弹过无数遍的乐曲,在今日,却是多了一点别样的感觉。
正在认真父亲的连城青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一样的感觉,心中激动之余脸上却是依旧镇定就是双手的动作也依旧是不受影响。
一边听着琴声,一边喝着茶,唐善清倒是有些享受了起来。
一曲毕,茶楼里用一双手手指头可以数得过来的茶客们都是站了起来报之与热烈的掌声。
见唐善清是与连城青一同来的,在为唐善清添茶水的时候掌柜便就也坐了下来。
掌柜说:他常会来这里抚琴,茶客们一般都会给一些银子,起初我也是好奇,看他这装扮也不想是卖艺的人,后来却才知道他原来是连城家的二公子。
唐善清听着掌柜的话,与他笑了笑问道:“后来呢?”
“他琴弹得很好,很受大家欢迎,后来我才知道,他用着这些钱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唐善清好奇的问道。
“往这出了右拐,有一条巷子,一路走到底,你会发现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乞丐。”
掌柜这么一说,唐善清病也就懂了,原来连城青来这茶楼抚琴所得的银子,全都花在了这些乞丐身上。
“我也感觉他心善,便也就不收他入场的费用了,而他也是不错的年轻人,见我这茶楼太过安静,便答应每日来抚琴。”
唐善清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连城青专注忘情的琴声。
“前日他没来,便就有人再问了,我说他是参加与草原的文武比试去了,我的很多顾客,便就去了操练场为他加油。”
原是这般,唐善清点了点头。
掌柜看连城青的目光很是亲善,这茶楼里的茶客看着也很是面善,唐善清心想,难怪连城青要带着自己来了这里。
“姑娘,连城公子,可是个好男人啊!”掌柜最后冲着唐善清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拿着他的茶壶去了别的桌。
唐善清被方才掌柜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看,心里即是无奈又是有些气恼,自己方才与骆吉文断了那些感情,现在又有人来这般误会自己,难不成自己现在倒是开始走桃花运了?
又是一曲终了,连城青在一片掌声中下了高台。
将那琴又放回了屋子后,他走到了唐善清身前坐了下来。
“完了?”唐善清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问道。
“一日两曲。”连城青拿起了方才掌柜特意留在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你来这很久了?”唐善清从来不知道连城青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也没有多久,就一个月吧,那时无事,正好到了这茶楼喝茶,便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唐善清笑着抿了一口茶水说道:“那以后有空,我也要多到这里坐坐了。”
连城青笑着道:“以后你要来,与我说一声便行了,每日在府上听着乐师乐律总是没有意思,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唐善清点了点头。
经过连城青这两首乐曲的熏陶,唐善清现在倒是也不会一心想着骆吉文了,想起那还未比完的比试,她那好奇心又涌上来了。
好在,这时茶楼里来了两个从御街来的百姓。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就在说着今日比试的事情,从两人的口中得知,第五场的文试也快借结束了,现在的这位李学士,看上去是信心十足。
喝了一盏茶,唐善清与连城青便就离去,在路上,连城青说起了青峰山的一些事情。
唐善清很有兴致的听着,因为她觉得,这些事情,在某些时候,会重复,骆吉文上了山,会不会过着连城青一样的生活?
连城青说应该也差不多。
十年,连城青与他师傅在山上呆了十年,就算他师傅再如何神秘不现身,也总该会有人知道一点点关于他们两师徒的情况。
常行又接着说道:“倒是有不少人知道这山上住着一位少年,也就是连城青,不过,倒是有一点奇异的地方,有猎户上山,远远可看见那间茅草屋,也偶尔可见连城青,却从没有人能走近那间茅草屋与那个少年。”
“八卦之术?”唐善清皱起了眉,难不成连城青的师傅就是利用这个法子避开与旁人的接触?
“但是,我上山的时候,在山上都找遍了,都没看到那间茅草屋。”常行又补充了一句。
“障目之法?”唐善清目光顿时冷了起来。
常行一见唐善清突然的就严肃了起来,他也就不敢在又耽误便就说道:“于是,我便与冉秀棋一同上了一趟山。”
唐善清挑眉。
“这次倒是见到了茅草屋,不过我们二人花了好些功夫,都没能走近那间茅草屋,于是,冉秀棋便就想出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砍树,这八卦之术,依着我们判断,该就是用这树林子构成。于是我们便就砍了一些树,但茅草屋,却消失了。”
“消失了?”
唐善清随之凝眸。
“消失了,想着公主的吩咐,我便就就在山上守着,冉秀棋下山去找来了江城的一位有名的风水大师。大师一见此间,便就啧啧的叹了一句妙,原来这里的五行八卦阵,不全是这一片树林构成,这里,居然有着好几个风水宝穴。”
如此精通八卦障目之术,居然可以在一片树林里依靠风水宝穴设下数道五行八卦阵,唐善清还是从未听闻过。
“大师说此间乃风水宝局,阵术依他的功力,根本无法破去,于是我便就回了京城。”
听完,唐善清已经是一脸阴沉,连城青的这个师傅,到底是何方高人?
“此人每隔一到两个月便就会上山一次,你让冉秀棋给我盯好了。”
常行点头道了一句是。
青峰山,居然有着一间这么绝妙的茅草屋,看来有机会,一定要问问连城青了。
“还有一事,公主,在回京的途中,属下看见了一人。”
常行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唐善清,小心翼翼的说道。
“骆吉文?”
常行点了点头。
“他离京的方向,好像是要去青州。”
青州边界,便就是那追风坡,而骆吉文要去的江州青峰山,与之相隔了一个修城。
那骆吉文去青州是为何,第一时间,唐善清脑子里想到了追风坡。
追风坡,她与他在那里重逢,而金硕公主的尸骨,在半月前,她已经让常行取回。
“上次我让你顺着李家村的惨案金矿查赵家,你可查到了什么眉目?”
自从唐善清将常行带到了京城,唐善清手中大半的力量便就交予了他去分配调动,不然常行一人,也不可能同时完成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
“赵兴在李家村惨案揭发之后,就河小心翼翼的切断了与很多方面的联系,现在要查,怕是查不出了。”
赵兴也不是人人宰割的人,何况这次他还花了千万的黄金去买一个教训。在李家村惨案揭发之后,他手下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就全被剔除了,就是与一些方面的联系交易,也及时切断了。
常行现在要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暂时不要查了,赵兴这个人疑心重,李家村惨案揭发他定然已经有了戒备,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常行应了一句是。
“你替我去一趟南庭狩猎场,明日我要去狩猎,你去多付些银子,将狩猎场包下来。”
常行道了一句是。
“回去好好休息。”说罢,唐善清放下了一锭银子,出了酒铺。
看着桌上那锭银子,常行揉了揉有些堵的鼻子,以前,公主明知他有能力而一直把他安置在安州,现在却是将他提升到了京城还把大半的势力交给了他分配,这种转变,让常行有些不适。
端着一盘麻婆豆腐一手掀开帘子的酒铺老板走出,看着那只剩常行一人的桌子,默默将手中的菜放到了桌子上。
御街前,灯火簇簇。
被百姓团团包围住了的圈子里,唐斌与云岱空还在一言一语的比试着。
二皇子府里,云明轩听着下人额禀告,幽幽叹了一口气。
就目前的情形看来,云岱空远不是唐斌的对手。
想着唐斌刺中自己的那一剑,云明轩就无来由的恼怒了,派了下人继续去盯着比试,他让人去请了大夫。
等到云明轩身边的小厮赶到圈子里的时候,圈子里的云岱空已经露了败象。
唐斌依旧是平静的坐着,而云岱空,则是在一旁搔首,原本紧紧束起的黑发已经乱了很多,他的心也乱了很多。
四周在看着的百姓很是焦急,毕竟这已经是了最好一场。
唐斌的自信平静,让人无端的就能生出一股恼怒的情绪。
一炷香的时间,比之白日的那五场比试,这场带着一些游戏性质的比试似乎过得更快一些。
眼看着那一炷香已经燃了五分之四,众人都是悲叹了起来,不是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让大多数人欢喜的结局,就像这场进行了三天的比试。
大多数人,无疑是指那些围着观看热血沸腾的大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