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禁军齐呼了一声是,然后出了院子。
屋内的人,也听到了皇上的吩咐,所以在哀呼一声后屋内的人就跪了下来。
砰…………砰…………砰…………
一声声,都是如石头击打木板一般的动静,在场的人不由捏了一把汗,这么磕头,公主也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公主突然这般失常,又有千曼李非白作证,在场的众人现在具是不敢进屋一看,只能颤颤巍巍的在院子里看着窗花上的影子突上突下暴出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哀呼声。
“这样,你可愿从霏瑾的身上离开?”屋内这一声声磕头声传来,让皇上是焦虑不已如烈火焚心,这么重击,那脑袋不得开裂了啊!
但屋内的人,就像没事人一般,一声比一声声音更响亮的在磕着头。
屋内没人回话,皇上又试探着问道:“你可是还有什么要求?”
不管这鬼魂所说是真是假,但皇上必要要拖住时间等到天明寺的高僧来。
“要求?”屋内声音乍变,原先的中年男子厚实的嗓音突然的就变成了小孩的声音。
这一声声如铜铃清脆天真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具是瑟瑟发抖,难道说,这附在公主身上的人又变了?
“要求,李大叔已经说了,就是要赵兴死,死,死,死,哇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屋内的童声笑得猖狂,虽声音与一般孩童无二,但在这个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一个小孩的声音在说着要赵兴去死的时候,众人只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你又是谁?”皇上咽了咽口水紧紧抓着院子那枯瘦的手问道。
“我?我当然就是被赵兴害死的李家村一百零八口里的孤魂啊!”
孩童一声比一声尖锐,笑声一声比一声猖狂,仿佛这屋门,已经再也无法遮住他的双眼,在屋外的众人,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畏惧。
“那方才的……”皇上突然语结,方才的那个,不可能是人,
“废话少说,赵兴人呢,他若是不来,我便要去寻他了。”孩童声音又是一高,这脾气很来很是暴戾。
“赵兴他重病在家。”皇上紧张的盯着窗子上仰头大笑的人,这个人,现在不是他的女儿。
“重病,真是恶人有恶报,你速速叫他来,不然…………”大声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在场的人一阵心寒。
“朕这就让人去叫,这就让人去叫。”皇上赶忙挥手招来了两名禁军说道:“去赵府请赵兴。”
两名禁军领命而去。
屋内孩童之声,又突然响起。
“赵兴,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说着,屋内突然一阵响动,屋窗花上的影子突然消失不见。皇上转头再看,只见这人影已经到了屋门前。
这么快的速度,不可能是公主该有的。
众人背后冒出了一股凉气,这孩童到屋门处来的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待我去看看赵兴这老贼成了什么摸样…………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屋门突然一响破开,居然是这孩童双臂一用力,将这门板硬生生的破开了。
众人惊恐之余再看唐善清,哪里还有一点公主和姑娘的模样,不说这脸上满是红一块绿一块,就是那血肉模糊的额头,让人看了都是粗目惊心。
而且,那身后披着的,不该是床上的床单,此时却到了披到了唐善清身后,再一听这声音,活生生就是一个孩童。
先强没看到唐善清的模样,众人到也不觉得什么,这一看到了她的模样,皇上就是惊呼一声。
“霏瑾,霏瑾。”
叫了两声没有反应,皇上也就不再叫了。
围在院子里的禁军见人一出来,赶忙是围到了皇上的身前与唐善清的四周。
一脸鲜红深绿的唐善清看着这四周的禁军哈哈大笑道:“就是这样的酒囊饭袋,也想困住我?”
一声哈哈大笑,唐善清卷起了身后的床单披风。
禁军们具是心中一凉小心应对,却不想,这孩童,居然也不出手,只是身子一掠,就上了屋顶。
这身轻如燕,谁害敢说这是金硕公主?
皇上一见唐善清上了屋顶更是心急。“快赶上,却不可让公主有闪失。”
禁军应声而出,金统领一脚一蹬院子里的石桌也上了屋顶。
众人都在仰着头看着,还是院子反应了过来说道:“皇上,我们也跟去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立即也跟了出去。
唐善清在屋顶上飞走,而金统领也是紧追不舍,但比之唐善清的速度,金统领还是不急,此时他不知怎的,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负责京城治安已久,亲手捉拿要犯也有了很多次,断不可能因为上了屋顶就头晕目眩的,看着前头越来越快的唐善清,他心中一寒,莫不是自己也着了道?
仔细一闻空气里的味道,有些奇怪,像是茉莉花的清香,这个时候闻见茉莉花香,金统领当然不会觉得简单。因为之前在唐善清破门而出的时候,他也闻见了她身上的这种香味。
准确的说,这种香味,来自唐善清身后的那一方床单披风。
这是迷药。
金统领苦难的眨了眨眼,已经有些麻木的嘴唇微微张开,他想咬破自己的嘴唇产生痛楚来刺激自己已经迷糊的神智。
但这个东西,他只做了一半,就再也无法做成,因为他看到,在前头飞走的唐善清,突然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近看,唐善清那血肉模糊的额头更是可怖,但金统领这种恐惧恶心的情绪来不及蔓延,在唐善清奔到他身旁的时候,她伸出了手。
已经是神智迷糊的人,只又在屋顶,只需轻轻一推,便可达到她的目的。
她就是轻轻一推,金统领,就化作了黑夜里的一道弧线落地。
砰…………
他没有再爬起。
屋顶上,唐善清仰头哈哈大笑,童音清脆得没有一点杂志。
今夜,京城里必然会发生一些事情。
唐善清这一身,都是要某些人付出代价的装裱。
夜,破不宁静。
屋顶上,有一抹红色披风在飞走。
街道上,有无数禁军在追寻。
在另一头,还有坐在轿子急匆匆赶来的皇上与院长等人。
他们的目标都是一处——赵府。
此时赵府里的赵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这样的娴险境,他对外称病的他此时正坐在床头叹气,赵府家大业大,但还是有一些不能用势力解决的东西。
作为一个皇亲之家,赵府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在朝中赵家人虽还有话语权,但这样的话语权同样还有别人手持着,要想突破这样的瓶颈,就必须把丽妃捧上皇后之位。
可皇上久久不表态,就算对丽妃再如何宠爱,皇上都没有与丽妃说起这皇后之位的事,就算是丽妃再如何旁敲侧击甚至是直言不讳,皇上都只是闭口不谈。
皇后已经去了十年,皇后之位也已经空了十年,丽妃再不当皇后,就已经快要容颜凋谢,丽妃再不当上皇后,赵家就无法突破瓶颈,只是被死死锁在这皇亲家族里不得动弹。
有欲望,就有需求,赵兴的欲望,远不止于此。
赵夫人已经睡下,他却无心睡眠,他与外人称病,确实是想掩埋一些东西。
朝中,丞相把持着朝政,皇上对他深信不疑,聂秀把持着三军,他无处插手,他想,要做,就要做文武里一方的大头,但现在,文武两列两赵家虽有话语权,但不是绝对的话语权,就是说只要有人否定赵家人的提议,那他们的话语权也就只是一个屁。
总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放屁,赵兴觉得很憋屈,所以他一直在寻找着土突破口,比如,扳倒丞相或者聂秀。
此次对外宣称重病,他便是想开始这些谋划。
丞相有一子,德才兼备,他日也是不错的苗子,聂秀有一子,武艺超群,假以时日也会成就非凡。
要打击一个人,那就要抓住这个人的软肋,丞相骆进安与聂秀的软肋,无疑都是他们这个独子。
打击骆进安聂秀,让皇上丧失对他们的信任,然后找家便可趁势而上。
有一句话叫山不动我动,既然这样继续下去皇上不可能丧失对骆进安聂修的信任,那赵兴就只能制造这样的机会让皇上对这两人丧失信任。
这次,他做得很隐秘,甚至他都在为自己的天才计谋而隐隐欢喜,没人知道,就是骆进安聂秀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深夜,他可以一个人静静欢喜。
当然,屋顶上的脚步声是不该出现的。
脚步声,已经骆惯杯弓蛇影的他如狡兔一般翻开被褥起了身。
抬头看着屋顶,并没有异样。
难道是听错了?他暗自在想着。
但他还是点亮了灯。
虽说今晚的月关明亮,但在这屋内,还是有些地方月光照不到,比如。角落。
举着灯在屋子里一一照过排查的赵兴,被角落下的一个人影吓得七魂丢了三魂半。
特别是在这人影缓缓抬起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