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赵长博瞪着双眼看着言清,她这是火上浇油?
同时瞪眼的还不止赵长博,还有王德济和王华裳。
言清暼了这三人一眼,明明都在乎对方,偏偏就是要逞口舌上的英雄。
“王叔,等华裳从王家族谱上除名,她就再也不是王家的女儿了。以后她在太子府,是享福也好,被人欺负也罢,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再也没有娘家人了。不过你放心,反正我也要嫁入皇家,到时候我会帮你照顾华裳的。”
王德济显然没想到言清会顺着自己的意思接下去,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从族谱上除名!
“只是,这皇家,向来吃人不吐骨头,华裳现在只是一个妾侍,要是没了娘家,将来怕是在太子府免不了欺负。诶......也是,自己的亲爹都不疼女儿,别人凭什么就要对她好呢?”
王德济转身再次背对着众人,他就是深知皇家里头的不简单,才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入太子府,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妾侍。
在外人眼里,他王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能与皇亲国戚沾上边,那自是无上的荣耀,
只是,这些都只是虚名而已,他王德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虚名。他只想要他的女儿,能够寻得一个爱她的普通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可是......这个逆女,竟然还怀上了太子的孩子!若不是今天太子府突然来人,他不知道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王德济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言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和......”
“言清并不知......”王华裳带泪开口否认道,“华裳知道爹和言清定然不会同意我与太子......所以我有心隐瞒......”
言清还想说她知道,虽然她是后来才知道的.....
华裳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明白,就是怕王叔连她一同怪罪了。
“你还有脸说!”王德济痛心疾首道,“我从小待你如何,请教书先生教你识字与世理,授你医术,不过是想你能够看事情能够看得更明白些。哪知,还不如那些无才无德的女儿家!”
“爹......华裳......对不起你......”王华裳哭的泣不成声,一张粉色的丝帕上颜色已经变深,那是被眼泪所晕染的颜色。
王德济眼里也是血红,他恨呐!恨!
可是都到这地步了,他又能怎么办?
此时,门外冲冲跑进一个药童,“掌柜,太子府的人问小姐什么时候准备好,吉时快到了。”
言清暼了药童一眼,示意他离开。
待药童离开之后,言清坐到椅子上,也将一旁站着的王掌柜拉了过来。
言清看了父女两一眼,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要说让华裳进太子府做妾,她是举双手双脚不赞成的。
如今华裳肚子里已经有了人家的孩子,这就非常棘手了。
如若是她的话,她是可以不顾一切离开的,也可以带着华裳离开。
但关键是,华裳是真真的古代女子,这封建妇女的礼义廉耻可都深长在她的脑海中。
想要让华裳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看华裳的样子,她也未必愿意离开。
思考了良久,言清才开口道,“华裳,你愿意进太子府做妾吗?”
王华裳泪眼汪汪抬头瞧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道,太子将来是会有太子妃,太子侧妃,更是不会缺少妾侍?你能接受吗?”
言清一说,一旁的王德济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即使妻子早逝他也未曾再想过续弦,自然想着自己的女儿能遇到跟他一样的男人。
王华裳未曾说话,依然点了点头。
言清苦笑着点了点头,华裳这会儿定然是沉浸在爱情中,哪里会不愿意呢。
转过头,面向王德济,“王叔,华裳说她愿意进太子府做妾,你的意思呢?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可以与太子府抗衡,然后德济堂死路一条。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让华裳带着你的祝福,进太子府。”
王德济猛然抬走,带着不可置信质问着言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同意华裳进太子府当一个妾侍吗?”
“我当然不同意,只是这是华裳现在自己选择的路,我只能尊重她,将来受苦受难,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倘若王叔现在棒打鸳鸯,以任何手段阻止华裳,那她一定会恨王叔一辈子。”
“可你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知道的,王叔!”言清面容凛冽,不再是那个整日面带笑容的女孩。
“如若真的不是好的选择,那何不当做是给华裳的一个教训呢?到时,华裳要是不愿意呆在太子府,我会带她离开。”
“这......”王德济被言清这话给吓着了。
他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么大胆的话。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听见了言清对着华裳说道。
“华裳,你要记住,今天的选择是你自己做出的,我也不是在帮你。只是你记住,进了太子府,千万不能让自己受委屈。要是你将来想要离开太子府,我可以帮你离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离开太子府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言清这是在为华裳做后路保障,既然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那跟着事情走。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定然是要比他们这些人开明些。只是她必须跟华裳说清楚了,免得将来真的离开时,华裳因为自己曾经嫁过人,就觉得低人一等,畏畏缩缩过着余生。
“言清......”华裳除了哭,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王德济在言清肃目下听完这番话后,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房间。
华裳欲要留住他,被言清拦了下来。
“王叔他不是真得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他只是太心疼你才这样的。”言清解释道。
“我知道,言清,我都知道,只是墨......太子说过,他答应过我,我虽然是妾侍,但是他不会碰任何女人,我只会是他唯一的......”
言清无奈的看着泪人儿,这种话,真由自己欢喜的人嘴里说出来,那真真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