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载倒了,许久未曾醒过来,现在在职袁城太守名叫吴越,匆匆让人请了姜应载,但是得到的结果是姜应载还在睡。
吴越亲自来到姜应载的房门,敲门没反应,旁边那扇窗子开着,随着风左右晃动,吴越走到窗口,见着姜应载还在房间中躺着,喊:“姜大人,时辰到了,外面还需要您组织呢!”
没有回应,姜应载连眼皮都不眨两下,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亲自翻窗进去,伸手探鼻息,姜应载的呼吸规律平稳,于是吴越右手拇指按上姜应载的人中。
姜应载悠悠转醒,真开眼的一瞬间身子弓成<字形,同时嘴里大喊:“有鬼啊!有鬼啊!”
“姜大人!”吴越轻轻退后一步,免得受到二次伤害,嘴上说,“是下臣啊,外面的赈灾还需要您去看着呢!”
姜应载双眼慢慢的聚焦,望着吴越半晌,眼里由迷惑变成清醒,姜应载轻轻摆手说:“吴大人,今天这赈灾你去看着,请个大夫过来,我心闷得慌。”
甄林嘉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是触了哪路神仙的霉头,三天两头的晕过来晕过去,昨儿个还见了鬼,这感觉可不好受。甄林嘉正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多了几双手,触着地面的身子觉得硌得慌,翻个身睁开眼,眼前三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哟,醒了啊!”
“小娘们长得挺好看的啊!”
另一个不说话,甄林嘉已经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右脚狠狠的朝着三个男人踢去,这三个男人果然应着甄林嘉的动作飞出去。
甄林嘉捡起身下的柳絮剑,剑没出鞘没人正打算走,身后三个男人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痛呼,甄林嘉轻轻哼出一声扬长而去!
“教主,你昨夜去哪啦?可担心死属下了!”林桃醒过来就在甄林嘉的房间等了许久,但是甄林嘉许久未回,林桃去探甄林嘉的位置,只发现在附近,但是去上厕所怎么可能这么久,大晚上蹲在马桶上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受得了的啊!
“啊~唔!”甄林嘉捂着嘴巴打出个大大的哈欠,说,“昨夜我夜探太守府了,一不小心在街上睡着了,林桃,不用担心我,你教主我可精着呢!”甄林嘉说完走进房间,身子一着床便睡过去。
春风飒飒作响,院中盛放的樱花如雪飘扬,阳光从斑驳的树影中落下,甄林嘉闭上眼睡着了,林桃在原地跺脚后便离开,这林家只是想要个犯生的人情,林桃认为两者的羁绊越短越好,只是当下这个情况并不理想。
太守府外的高台上,吴越问问的坐在上座,座下立了三个灶台,灶台上放了三口大锅,米一天天的见少,前来领取的人越来越多,但好在晚上没有偷米粮的人,吴越并不担心人群中会突然出现暴乱,因为往上了去有姜应载举着。
“这是在欺骗我们老百姓吧,都喝了三天了,碗里的米从十颗变成开水,连一点儿米香味都没有,亏着我们每年还要上交三分之二的粮食!”
吴越看过去,是个壮汉,脸色苍白,地上还有一个破碗,因着碗里的水没喝干净导致地面湿润,这壮汉长着一个标准的轮廓分明的方脸,吴越观察着,又听见那大汉说:“光是袁城的粮仓就不止这么一点儿,为什么不开仓放粮?”
“稍安勿躁,此事我已经上报于朝廷,不久便会得到结果!”吴越站起来说,此事他并没有上报于朝廷,这话只不过是官方安慰版本。
人群中的躁动慢慢的静下来,大家依旧有序的排队,领着的不过一碗米汤罢了,毫无怨言,却有人倒在领米粥的队伍中间。
“夫人,太守来了!”艾草走近乔昭身边说。
“太守?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做啥呢?快请进来,在这之前你派人去通知林桃和教主让他们少出来吧!”
“是!”
萧东再次睁开眼,这一次的感觉好多了,外面的天已经很亮,萧东转过头精神好了很多,他从床上坐起来,头上绑着的纱布应为连夜来萧东不舒服的磨蹭慢慢的滑下来。
萧东感觉到有东西掉下来,伸手去接,这纱布中心位置全是血,晓东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全是血干之后留下的疤。
守着萧东的小厮叫儿茶,因着一宿没睡,右手支着头一颠一颠地,萧东掀开被子的轻微响动声将浅浅入睡的儿茶惊醒,儿茶睁开眼的同时已经到了萧东的眼前。
“你是谁?”萧东发现眼前这片地忽然阴了,抬头是一个穿着粗麻布的不认识的男人。
“公子,我是林府的家仆,这里是林府,你既然醒了,我吩咐人将早餐在外面备好,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告诉我,我会看病!”儿茶恭恭敬敬的说。
“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在这儿吗?”萧东皱眉问。
“公子,那位小姐在这儿,不过因着男女有别,所以她住的是后院!”
萧东点点头,两人都活着也是万幸了,萧东忽然想起这次地震比较严重,再次放下手中的汤匙问:“你知道这次地震总共去了多少人吗?”
“公子不用担心,这次地震在袁城历届地震中算是比较小的了,统共去的话应当不超过三万!”儿茶以一副轻松的口气说。
萧东却是倒吸一口冷气,三万这人数还叫不够多啊!不过以前萧东倒没怎么关心过天灾,因着从未经历过,变没有实在的想法,只觉得处在地震地带的人总是受苦,所以说感同身受这个词完全不能轻松的说出口,因为这个词就像是一个笑话,明明从来没经历过却因着要安慰他人强行将这个词带入!
“这么多?”萧东惊讶的说手中拿着的汤匙再次应声落到碗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后,萧东接着又问,“那朝廷怎么处理的呢?”
“朝廷?噗嗤~!”儿茶一时没忍住,捂着嘴笑出来了,片刻之后儿茶稳住情绪才开口说,“一千两银子五千石米粮,杯水车薪!”
萧东听着这次手中的汤匙并没有掉下来,只是默默的喝着碗里的稀粥,天色好像又暗了下来,不过这个时间可不像是黄昏。
“诶,怎么忽然下起雨来了?”儿茶望着屋外,“地震之后下过一场雨,这第二场雨的时间可从来没这么近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