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早已发霉腐烂的稻草上,吴昕望着牢顶那一小口窗,只觉得那种无力感从四肢百骸透出来。
这戒备森严的牢笼里,她要如何出去?
而西陵殇又该如何进来?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宫中的大牢。
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岳篱获刑的时候,她来探望岳篱,记忆那样清晰,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那个温润如玉、如同梨花白雪一般的男人,如今不知是否安好?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没有他的消息了,连她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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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绝上完早朝,就一直黑沉着脸,他派出去追杀老四的人回来说,不见其踪、毫无进展,而朝堂上有大臣上奏说,东墨似乎有人在秘密招兵买马,他一猜,就觉得跟老四有关。
他就知道,只要老四一日不死,他的江山就一日不保。
那个哥哥能量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好在,如今老四的女人在他的手上,而且还是他心中举足轻重的女人,他就不信,他还能肆无忌惮。
他会让那个女人好好地活着,因为她既可以是遏制老四的一枚棋子,又可以成为雪儿和老四之间的阻碍。
他一定不会让雪儿得到老四,绝不会!
走着,走着,不禁又走到了芳华殿。
见他驻足,跟在边上的公公连忙躬身:“皇上是要去芳华殿吗?”
“不!”他敛眸,继续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又顿住,竟是又转身直往芳华殿而去。
几个宫女们正在清扫,一见皇上来了,都吓得丢掉手上的工具,跪倒一片,生怕让这个男人一个不如意,上次那个小宫女被强.暴的命运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能粘得皇上的雨露,原本是件天大的幸事,可是,那个小宫女那日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人了,众人都猜是已经死了,所以,众人觉得跟受龙宠比起来,还是脑袋更重要,奴婢还是做好奴婢的本职工作,不要妄想太多比较好。
西陵绝站在偌大,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大殿中,眯着眸子,环顾着四周。
虽然早已没人住,却依旧是每日打扫,依旧是井井有条,只是他为何总感觉缺点什么呢?
倏地,他转身,径直阔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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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一般的天牢里终于出现了难得的sao动。
吴昕连忙警惕地坐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牢头侍卫跪倒一片,原来是他们的皇上竟然亲自来了天牢。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突然前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或者是要对她们不利?
转头看了看旁边牢房里的雪儿,只见她脸色苍白,眸中已有慌乱之色。
西陵绝一身明黄龙袍,拾阶而下,走到雪儿的牢前站定,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牢头躬身上前,将雪儿的牢门打开,就带领众人退了出去。
西陵绝优雅地踱了进来,睨着跪在草堆上有些薄颤的雪儿,邪肆一笑:“怎么?雪儿看到朕来,似乎不高兴啊?”
雪儿低垂着眉眼,“雪儿不敢!”
西陵绝冷笑,缓缓走至她的面前,蹲下,伸手挑起她的下颚:“不敢?因为朕不是你想的那个男人吧?”
雪儿被他掐着下颚,不得不迎着他的视线,她没有回答,只是水眸凄楚地看着他,眸中有泪花在晃。
不知为何,她这种眼神,竟让西陵绝觉得心中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一般,有种稍纵即逝的疼痛,他眸光微闪,放开对她的钳制,站起身来,“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你不是擅长以色惑人吗?你怎么没将朕这大牢里的牢头侍卫迷惑住,让他们放了你,放你出去,去见你心中的情郎?”
雪儿依旧是勾着头,跪在那里抿唇不语。
她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早已经失掉了卖乖讨巧的资本,甚至连演演戏、装装样子的资本都已经没有了。
所以面对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背叛他的人是她,理亏的人是她。
她的一直沉默深深伤害了西陵绝,他觉得心中那股按捺的怒火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噌的一声就直窜了上来。
他猛地伸手抄起她的衣领,将她拧了起来,咬牙,“朕跟你说话,你哑了吗?”
她咬着唇,唇瓣上已有丝丝殷红,她小声地嗫嚅着:“雪儿......雪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西陵绝笑,竟似乎带着一丝苦涩,他的手用力一挥,就将她重重地丢在乱草堆上,“你不是以前很能说话,很能哄朕开心的吗?
雪儿轻吟一声落下,只觉得腰差点被撞断,锥心的疼席卷而来,她蹙眉,躺在那里有些绝望地望着一步一步上前的男人。
“雪儿,你怎样了?”隔壁吴昕听到动静吓得一跳,连忙扶着牢桩看向摔倒在草堆上的女子,而对西陵绝鹰隼的眸中对她投过来的警告眼神,视若未见,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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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头痛得不行,都不知道自己在码什么,今天就三更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