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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众人七手八脚将她化好妆容、套上大红霞帔、喜帕盖在头上,退了出去,吴昕还像一直在梦里,浑浑噩噩回不过神来。
  一直到婷婷也走了出去,说看看,迎接的队伍来了没,屋子里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她才终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天啊!
  自己在做什么?
  当真决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吗?
  曾几时,她做梦都在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可是这日真的来了,她却发现他们早已走得太远,远得再也回不去了。
  他带给她那么多的伤,那么多无法痊愈的伤。
  让她体无完肤也就算了,他还害了她身边那么多无辜的人。
  她要怎么说服自己抛开心中的一切,去面对这样一个男人?
  而且这样一个男人,就好比深邃得见不到底的寒潭,她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或许他如此大费周折的娶她,不过是因为有着别的目的......
  拉下头上的喜帕,紧紧地拽在手里,她推开窗户。
  外面早已挤满看热闹的人,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将院子外面围得个水泄不通,一些侍卫装扮的男人,在极力地维持着秩序。
  看来,都是奔着一睹北国公主来的,吴昕拧眉,这样一来,从窗户是走不了了,一出去,肯定就会被逮个正着。
  怎么办?
  一旦西陵殇来了,她就走不了了,不仅那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她也怕自己见了他就移不动脚。
  抬头,就看到了屋顶透明的琉璃瓦,初夏的晨曦从上面投过来,将一室的红色耀出炫目的光彩。
  吴昕眯眼,飞身而起,揭开剔透的瓦片,上了屋顶。
  她俯身整个趴在琉璃瓦上,正好院子里的一棵老梧桐的粗干伸到屋顶,将她的身子遮盖得极为隐蔽。
  屏息,水眸一瞬不瞬地留意着屋里的动静。
  如果婷婷回来,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大叫,接着众人就一定会出去找她。
  在场面一片混乱时,她再逃也不迟。
  可是好像天就是不遂人愿,她不知自己到底趴了多久,只知道身子已经僵硬得不能动了,婷婷依旧没有回来。
  就在她甚是沮丧之际,忽然就听到了连绵不绝的喜乐声传来。
  她一惊,不会迎接的队伍到了吧?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是单单听那人声鼎沸的骚.动声,她就可以肯定,是他来了。
  咬着唇,她大气不敢出,一颗心却是难以抑制地狂跳了起来。
  喜乐声一直来到屋前,噶然而止,接着就是咚咚咚有人顺着木质楼梯上楼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来人的脚步一悸一悸,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吱呀一声,是房门被推开。
  她紧咬着下唇,闭起了眼睛,甚至能够想象出西陵殇看到屋里没人时盛怒的表情。
  就在她以为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的时候,下面却是出奇的安静,良久的静谧,静得可怕、也静得反常。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顺着琉璃瓦往下看去,就看到了屋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袭大红喜袍、玉带莽纹,头顶的墨发盘成一个好看的公子髻,其余的青丝漫肩散落,俊美得无法比拟。
  他负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吴昕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却是已经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让人的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纷乱。
  可等她再次睁眸朝下看时,却骤然发现,竟然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
  呼吸一滞,人呢?
  难道就这样走了?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她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绝对不是那个得不到就要毁灭的西陵殇。
  不是,绝对不是。
  但是透过琉璃瓦完全可以看到屋中一切,她再次确认了一遍,的的确确是空无一人。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似有千斤重的东西压下,瞬间一沉,阵阵酸楚和失落就涌了上来。
  她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很好!真的很好!
  一阵微风吹来,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她骤然耳根一动,因为她听到了风吹衣袂的声音。
  猛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立在屋檐的那头。
  竟是西陵殇。
  她脑子一嗡,身子保持着趴在瓦砾上的姿势,嘴角抽搐了两下,才低低地喊出:“王爷!”
  西陵殇一袭红袍、负手立在屋檐上,长身玉立、气度高洁,风吹起他的墨发和袍角,妖冶地盘旋。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眯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轻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美得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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