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刚回到幽兰阁,小云就连忙神秘兮兮地关上了房门。
“何事?”一改刚才柔媚的模样,婴宁面色清冷,眸中寒芒点点。
“你看这个!”小云将一封信笺交给她,嘴角泛起阴笑:“这个是无心留给王爷的书信,她让他看在她的面子上,三年之后能放过陈静斋。”
“那又怎么样?”婴宁冷笑,如今那个女人生死未卜,指不定还活着,她不觉得这封信有什么用处。
“侧王妃,你想啊!陈静斋不是早就死了吗?倘若皇上知道,真正的陈静斋还在王爷的手里,会怎样?这就是证据!随时钳制王爷的证据!”小云指了指她手中的信,奸诈一笑,眼露凶光。
婴宁脸色一白,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不……不,不能这么做!再说了,但凭一封简单的书信,谁人会信?”
虽然她是皇后安插在西陵殇身边的人,她也为打入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努力了很多年。
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抑制地爱上了那个男人,她是不会伤害他的,不会。
她要对付的是西陵殇身边的女人,例如无心,例如再下一个得宠的女人。
“侧王妃何需激动,又不是让侧王妃现在就这样去做,只是,手中有这样一封信握住的话,总归对侧王妃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嗯!”婴宁点头,将信紧紧地拽在手心,突然又想起什么:“那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死,且跟王爷提起此事,王爷去流芳阁取信,结果信却被我们拿走,那某人不是就暴露了?”
“请侧王妃放心,信已经仿了一封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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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一个晚上没睡着,直到天亮,才渐渐地有点困意,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是听到枕边一阵悦耳的大响。
做什么扰人清梦?
她不耐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叫婷婷的女子,居然拿着碗筷在她耳旁击打着,还边敲,边卯足了劲地吆喝,“起床了,起床了……”
蹙眉,她无力地抚额,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还真拿她没办法。
等吴昕盥洗完毕,来到饭厅,发现她早已盛好小米粥,侯在了那里,看到她进来,连忙朝她招手:“快点,快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吴昕无奈地摇了摇头,坐过去,小米粥晶莹剔透,她舀起一勺,入口,香甜软糯。
“想不到你居然会做饭?”
婷婷抿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哪里会?这是我去粥摊上买回来的。快吃,我还要将碗还给人家呢。”
吴昕嘴中的一口粥差点就喷了出来,她用力地吞咽了一下,看着她:“你是说碗也是借的?”
“是啊!”她嘟着嘴,站在那里一摇一晃,“这样多好,省得洗碗啊!”
吴昕彻底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实在难以想象,像她这样的女子,西陵殇那种石头一般的男人是怎样和她相处的?
难道男女相处,真的是需要互补的吗?
“午膳就不要在外面买了,我做吧!”吴昕边吃边看了她一眼。
“不行,不行”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你的手不能见水!”
不能见水?吴昕勾唇,早见水了!
她刚刚将粥喝光,婷婷就奔过来拿起她的碗,放进一个小竹篮里,拽起她的胳膊,兴致勃勃的样子:“走,我们逛街去,听说,今日有马戏表演呢!”
见吴昕有些犹疑,她又摇着她的胳膊,一副讨好的样子:“哎呀,去嘛,去嘛……”
吴昕拗不过,只得应允。
京师一派繁荣景象,商铺林立、小摊遍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她们先将粥碗还给了粥摊,就闲逛了起来。
婷婷兴高采烈、蹦蹦跳跳,似久未出过门一般,看什么都一副新奇的样子,见啥都要买。
吴昕无奈地跟在后面,帮她拧着大包小包。
看着她明艳的笑容,突然好羡慕起她的天真烂漫来。
自己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可怎么就没有她那种心态?有的只是老气横秋。
两人走过长长的街道,突然街道边上的一个府邸将她的目光吸了过去,红木鎏金大门的上方,厚厚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岳府”。
是岳篱的家!
因为岳篱曾经跟她说过,他家的方位。
心中难以抑制地一痛,她喊住不停跟着人群往前走的婷婷:“我要去看一个故人的母亲,你自己去看马戏吧!”
婷婷撅着嘴,极不情愿,可终究难抵马戏对她的诱.惑,跟她交代了几句,就跟着人群一起挤去。
吴昕深深地呼吸,拾阶而上,推开厚重的大门,竟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心中咯噔一下,不会也遭了什么不测吧?
随即又自己否定了,不会,应该不会,告示上只写了岳篱一人。
肯定离开了!
离开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带给她痛苦的地方!
吴昕走进一间间的房间,看着岳篱曾经用过的一件件的物件,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翩跹的少年,朝她轻轻走来,温润如玉的脸上,散发着月华一般的光彩。
她坐在院子里,坐在岳篱曾经生活的院子里,久久,久久地失神。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才想起,自己答应过婷婷会在午膳之前赶回去做饭的,现在夜都来了,估计她肯定着急了。
出了岳府,她直往来时的路而去。
“无心姑娘!”身后传来轻唤。
回头,赫然是彩霞,脸上写满震惊。
“真的是你!”彩霞激动地无以复加,她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这两日,你都到哪里去了?彩霞急死了!”
拍拍她的手背,吴昕微微一笑,想了想,说道:“我有点事要处理,暂时不回王府了,对了,我让你交给王爷的那封信给王爷了吗?”
“给……给了”彩霞一愣,垂下眼睫掩去了眸中的一丝慌乱,“怎么了?”
“哦”吴昕抿了抿唇,“没事,我想如果没给,就还给我,不要给了,既然已经给了,也就算了。”
“姑娘几时回来啊?”彩霞咬着唇,一脸的委屈,“姑娘不在,一大堆的人都来使唤彩霞,这不,这么晚了,西厢房的一个侍妾想吃葡萄,彩霞也得出来买。”
吴昕低叹,自己也害了这个女孩不是。
她看着她,满眼疼惜:“暂时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没回王府之前,还希望彩霞不要将今日看到我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她也是昨夜突然就明白了西陵殇不让她回王府的原因。
为何岳篱行刑那日,那个叫繁穆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刑场,而且还未卜先知有人劫场,并且是西隅的人?
只能说明一点,王府里有人出了问题,有人是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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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回到流芳阁,刚准备关门,骤然看到门口西陵殇黑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她,眸中跳动着怒火、蓄满风暴。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又将关了一半的门打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王爷!”
“你确定这就是无心让你转交给本王的信?”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西陵殇将一张写着字的纸,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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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