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乐说着一顿,语气不觉的更加凛冽几分道:“如果他要翻身夺位,我怕他会选在这个时机有所动作,当心他!”
原来,这才是她今天执意等在这里的真实目的。
“好!”宋灏用心记下她的话,又用力的抱了抱她,“回去吧!”
“嗯!”明乐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又再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率先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带着两名婢女进了城。
回去的路上,雪雁见她的神色一如来时那般凝重,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王妃,既然我们不随王爷一起走了,那是不是先去礼王府把两位小殿下接回来?”
“嗯!”明乐点头,突然拉住缰绳,沉思了一瞬道,“这几日我的心里总觉得不太安稳,回去安排一下,下午我带着两个孩子进宫去给母后请安吧!”
“好!”雪雁只当她是因为宋灏不在才想去陪陪姜太后,便没有多想。
明乐回府换了衣裳,然后便去礼王府接了两个孩子进宫,在姜太后呆了整个下午,一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可是走前姜太后却说是想要留两个孩子在她那里住一个晚上,难得她会主动想要和两个孩子亲近,明乐自是不会拒绝,所以回来的时候便是她自己孤身一人。
宋灏不在,也没有两个小的在旁边闹腾,明乐闲来无事早早的就睡了。
是夜,一切如常,二更过半,明乐本来正睡的迷糊的时候却是突然被院子里的动静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刚坐起来,大门就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
彼时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二十多个黑衣人,正和府里的护卫缠斗在一起,不过瞬间交锋就已经杀的昏天黑地。
明乐的目光清明,冷静的坐在床上看着,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杀震慑住。
两个黑衣人闯进门来,远远的看到一动不动安坐在大床当中的女子身影。
夜色弥漫,只能看到一个明确的轮廓,却分辨不出她的表情和神色,但毕竟是这样一击必杀的大场面,两人见她呆坐不动,就只当她是被吓住了,飞快的互相点头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直扑里面的大床而来。
这是宋灏和明乐在主院的卧房,屋子很大,只就大门到内室之间就有三丈的距离。
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轻功更是了得,身形迅猛的直扑过来,几乎转瞬即至。
看似十拿九稳,可是就在两人的身形先后奔至内外两室的交接处,旁边从梁顶流泻下来的幔帐后面突然破空而来由上而下直刺下两柄雪亮的利剑,剑锋冷厉,出手狠辣,以一个最精准的角度直取两人的天灵盖。
凌空两个身姿狡黠如狐的女子,一手抓着垂地的幔帐一手持剑自高处直击下来。
两个黑影大骇,连忙暂缓住趋势试图往旁边避让。
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这样紧急的情况之下若是换做旁人必死无疑。
雪雁和雪晴两个在暗处这竭力一击,本来应该万无一失,却竟然生生被避了开去,雪晴的剑法稍快,也只是在其中一个黑影的手臂上戳了一道血口子。
下一刻,两人落地,两个黑影已经各自往旁边飘去,手持钢刀换了进攻的策略扑了上来。
明乐对武功招数并不十分精通,但她却知道方才雪雁和雪晴在暗中那一击已经尽了全力,尽了全力的偷袭都被两人避开了,足见她二人不可能是这两个黑衣人的对手。
这边她的思绪飞转,不过瞬间前面的四个人已经连过了十余招。
不出所料,雪雁和雪晴已然落了下风。
两人也看出了这批黑衣人不好对付,小心谨慎的全力迎敌,然则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只就又再过了四招,雪晴就被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掌击中肩膀,整个身子滑了出去,轰然撞在旁边一张小桌上。
瞬时间木屑飞溅,一张桌子支离破碎。
雪晴蓦的吐了一口血。
“雪晴!”雪雁低呼一声,然则此时她也是自顾不暇,根本无从分身。
那黑衣人击飞了雪晴,跟前再无阻碍,直接抢着就往里屋的大床方向奔去,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去拿明乐。
他的身影迅捷,几乎闪电般瞬间而至。
期间明乐一直没有动作,却在他势在必得手指已然触到她前襟衣衫的同时,床上一直稳坐不动的女子手压在床板上突然用力一按。
一声细微的震裂声入耳。
那黑衣人明显感觉到,心里才道了一声不妙,手下动作却瞬间落空,那大床上竟是裂开一道暗格,明乐的身子猝不及防的坠了下去。
而下一刻又是一声轻响,大床上的木板再度抬上来,一切恢复如常。
这时黑衣人才恍然醒悟,为什么前一刻那女子会是那般泰定自然的神情,却原来是早有准备。
外面正在和雪雁缠斗的黑衣人听闻这边的动静,也再顾不得别的,一招逼退雪雁就跟过来,沉声道:“如何?”
“有密道!”另一个黑衣人道,说话间手掌已经在那床板上飞快的摸索过一遍,却没有发现机关所在。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都知道这次的差事怕是棘手了,但是两人的应变能力却是极强,几乎不假思索的,其中一人便持刀往那床板上劈去。
木屑飞溅,入耳的却是铿然的一声撞击,火花飞溅。
却原来,这床板底下既然还垫有一层坚硬的石板。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而又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猜测一样,外面的院子里突然喧哗一片,突如其来响起一大片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暂时也再顾不得钻研床下的密道,齐齐扭头看去,却见外面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里瞬间燃起无数火把,将整个天空照的恍如白昼一般。
屋子里的雪雁和雪晴已经不知所踪。
两人急忙奔至门口。
彼时院子里原本缠斗在一起的刺客和是侍卫已经自觉分开,三面院墙乃至于他们头上的屋顶上都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里外足足三层,将整个院子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