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古言 > 摄政王妃 > 第429章 你不仁,我不义(4)
  白姨娘察觉她的语气不稳,警觉的一回头,那瘦小的丫头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她脚边叩头,“奴婢见过姨娘!”
  “你是——”白姨娘怔了一瞬,待到认清那丫头的身形时就是眼眶一红,颤声道,“丁香?”
  “是。正是奴婢!”丁香抹了把泪,抬头一看她的脸,眼泪就又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落。
  她自从随易明清去了平阳侯府之后就再不曾回来,这会儿又是偷跑回来的,做贼似的摸进来,这会儿乍一见白姨娘就像是见了亲人,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儿化作泪水爆发了。
  白姨娘心头一颤,脸色突然就白了几分,再度颤声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清儿呢?她好吗?”
  “小姐她——”丁香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咬着嘴唇,半晌再度苦楚声音来,“不好!”
  白姨娘的身子一晃,一手撑住旁边的炕沿,连绣花针扎了指头都未曾有所觉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兰香居里萧氏就得了凝香的禀报,“夫人,就在刚刚白姨娘已经改装跟着八小姐的那个丫头出府了。”
  白姨娘是个聪明的,如果不是利用易明清让她乱了方寸,只用别的借口,想要引开她怕是都会惹她怀疑。
  但是事关自己的女儿,就难免关心则乱了。
  “嗯,去吧!”萧氏淡淡的应了声,对旁边的春竹点了点头。
  春竹会意,转身下楼带着提前准备好的人马火速杀往白姨娘的住处。
  萧氏自己没去,依旧靠在那张软榻上挺尸,等结果。
  春竹等人去了很久,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回。
  “怎样?”听闻脚步声,萧氏也只就象征性的往楼梯口的方向偏了偏头。
  倒不是她此刻有多泰定,又有多少看透生死的迹象,而是因为打击太重,让她完全没有精力去做过多的动作。
  春竹面有愧色,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榻前。
  萧氏见她这幅表情,心里也就有了几分不确定,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怎样?找到了没有?”
  春竹咬着嘴唇,这才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
  “没有?”萧氏的声音突然拔高,撑着睡榻突然爬坐起来,“都仔细搜过了吗?却定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连带着彩鹊和其他几个丫头的房间都仔细的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春竹再次摇头。
  “怎么会?”萧氏不可思议的短促一笑。
  她确定对她下手的人一定的白姨娘,白姨娘为人谨慎她也知道,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把痕迹消除的如此干净。
  她原来想着找到那贱人对她下的药,或许还有可能配出有针对性的补药为她清除体内残留的毒素,现在——
  却是连这点念想也断送了吗?
  那个贱人!
  萧氏颓然坐在榻上,六神无主。
  “看来是白姨娘早有准备,提前销毁了证据了。”春竹沉痛道,看着萧氏消瘦的脸庞,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
  这的确是白姨娘会做的事。
  可分明就在几天前,那贱人还曾“好心”的去给她送过化瘀止痛的药膏的!
  那个东西,她一定还有!
  如果不是她随身带着的话,那么——
  萧氏兀自想着,突然眼神一亮,霍的抬头对春竹道,“侯爷他人还在府里吗?”
  春竹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愕然张了张嘴,“夫人您不是——”
  “我问你他人还在不在府里?”萧氏再度厉声喝问。
  “没!”春竹甩甩头,勉强定了定神,道,“一大早皇上罢朝来了咱们府上,好像是引起了不小的猜疑,刚听钱管家说,侯爷被吏部的张侍郎请过府去喝酒了。”
  说是喝酒,实则大约是为了打听孝宗一大早离宫的内幕。
  萧氏闻言,眉心突然就有了一刻的舒展,过了会儿才对春竹一挑眉道,“去吧!”
  叫她去搜易永群的书房?
  春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就算她是萧氏的心腹,但易永群才是堂堂武安侯,武安侯府真正的一家之主,去搜易永群?这不是等于叫她去送死吗?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萧氏见她迟疑,更是怒上心头,脸也冷了下来。
  “是!”春竹僵硬道,她是萧氏身边的人,跟了她这么久,怎么都不可能跳脱出她的掌心里去,哪怕只是为了晚死一天,也只能一条路上走到黑了。
  这一次,春竹去了并没有太长时间。
  萧氏已经凝神静气听着楼下的动静,听到她的脚步声,顿时端正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楼梯口。
  待到春竹一脸表情僵硬迟疑着走进视线,萧氏心里所有暗藏的血液突然瞬间沸腾起来,那种感觉极为复杂,一则像是对最后一丝生之渴望的期待,另一种却又像是终于拨开云雾,恨到深处时候的滔天怒火。
  “有结果了?”萧氏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春竹在楼梯口踟蹰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闷头上前,把藏在袖子里的大小两个瓷瓶掏出来递到萧氏跟前。
  萧氏急切的接过去罢了瓶塞,那里面的药物呈液体状,虽然不同于之前白姨娘屡次给她的药膏,但那一抹若有似无熟悉的药香还是瞬间充斥到她的鼻息间,让她脑中所有的血液顿时一空,险些昏厥过去。
  萧氏的身子晃了晃,手撑着床榻摇摇欲坠。
  “夫人!”春竹一惊,忙扑过去扶她。
  不曾才才一弯腰,萧氏口中突然猛地喷出一口暗红色的粘稠血液,溅了她一脸。
  春竹当时就懵了,怔怔的跪在那里忘了反应。
  萧氏一口血喷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伏在了榻边,大口大口有气无力的低喘着。
  “夫——夫人?”半晌,春竹才重新回过神来,去扳直了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榻上躺好,含泪对楼下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过来!”
  “春竹姐姐,怎么了?”楼下的丫头探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