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懒得再做无用功,早早的收拾睡了。
吃了两服药,次日一早明乐起来去看她的时候,易明菲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明乐去时,李氏刚好也在,就笑着和母女俩打了招呼。
易明菲还靠在床上没有下地,见她来了便是极高兴的招呼她,“九妹妹来了啊,过来坐。”
“七姐姐的气色好了许多,没事了吧?”明乐接过书蕾手里的白粥,微微一笑,“我来吧。”
书蕾往旁边的李氏看过去一眼,见到李氏点头才把碗递给明乐,善意的提醒,“刚煮好的,九小姐当心别烫着。”
“没关系。”明乐笑笑,端着碗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就用汤匙舀了粥去喂易明菲吃。
“我哪有那么娇贵的,我自己来。”易明菲不好意思的推辞,说着就要去抢明乐手里的粥碗。
“七姐姐这是要跟我见外吗?”明乐一笑,执意没有给她。
“你身子骨本来就弱,逞什么能?自家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氏见状,叹一口气,说着起身,又扭头对明乐道,“乐儿,你来了正好,先看着她点儿,我去叫个人到前面跟庵里的师父们打听打听,看这路什么时候能修好,得赶紧的下山给她找个大夫。”
易明菲之所以病下,是宋灏做了手脚。
现在雨过天晴,即使不瞧大夫,应该很快也会不药而愈。
当然了,这话明乐是不能跟李氏母女两个说的,只就点头道,“三婶儿去吧,七姐姐这里有我在。”
“嗯。”李氏微微颔首,转身扶着周妈妈的手往外走。
易明菲被李氏训了两句也就不再和明乐打太极的去抢那粥碗,乖乖的吃了一口明乐送到她唇边的粥,看着李氏的背影小声咕哝,“我都说了没事了,母亲就是大惊小怪的。”
“三婶也是关心你。”明乐笑笑,又舀了粥喂她,一边道,“其实早点回去也好,这几天连着都是阴雨天,这屋子小窗户又少,我都觉得闷得慌。”
“那倒是,这雨下的,我晚上也一直都睡不好。”易明菲赞同道。
姐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李氏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微微侧目回头看了眼明乐侧身坐在床沿上的身影,目光略略一沉,然后才若无其事的举步跨了出去。
听蓉奉命去前面庵堂询问,听说下午路应该可以修好,回来李氏就让人一众下人提前打点好了行礼,只等着路一通就马上下山。
宋灏虽然因为惠王的事被请了回去,这路却是不耽误修的,果然当天午后就有一个小尼来传信说是路修好了。
李氏急忙就吩咐了周妈妈打点,自己和静云师太辞行之后,一行人就紧赶着往山下去。
下山的路马车行走略有几分危险,车夫护卫们都很小心,驾车走的很慢。
上车步行不过两个时辰,下山的路,有马车代步竟然也走了足足两个时辰。
一路上提心吊胆,终于到了山脚下了,众人才松一口气,然后就听见坐在前面车辕上的听蓉诧异的一声惊呼,“十少爷?您怎么来了?”
“祖母听说这里上山的路出了点问题,不放心三婶和姐姐们,就叫我过来瞧瞧。”易明爵道,说着一抬马鞭指了指她身后山路道,“怎么这路已经修好了吗?”
“是啊,昨天一早衙门就来了人,紧赶着给修的。”听蓉道,说着就跳下车拉开了车门,对里面李氏和明乐等人笑道,“夫人您看谁来了?”
“爵儿。”李氏笑着往外探了探身子,“这两天天气不好,城外的路又不好走,你祖母不放心,叫个下人过来看看也就是了,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横竖是得要有人来,先生告假,我那也不用去书房,就当散散心了。”易明爵微微一笑,惬意的坐在马背上大口的呼吸着山野间的新鲜空气,倒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你这孩子!”李氏嗔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易明爵会来,明乐是知道的,此时也只当做意外,冲他一扬眉道,“行了,这天也不好,没准一会儿还要下雨,就别在这里耽搁了。七姐姐有些不舒服,赶紧的回府吧。”
“嗯?七姐姐怎么了?”易明爵一皱眉,越过她去看了眼车厢里裹着厚披风的易明菲。
“听你姐姐大惊小怪的,我早就没事了。”易明菲笑笑,倒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易明爵见她没什么大碍,遂也不再多言,调转马头亲自护送几辆马车回府。
因为刚刚出了宋泽的事,过城门的时候搜查仍然十分严格。
周妈妈塞了许多碎银子,言明车上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商量着可不可以免于搜查。
奈何那些守城官兵都得了明确的指令,软硬不吃,即使认出了易明爵是武安侯府的少爷都无济于事。
明爵不想为这种事情跟他们起冲突,就和李氏打了招呼,开车门让他们看了。
回到武安侯府已经是晚上,打发了下人去收拾东西,四人一并先往老夫人处请安报平安。
在寒梅馆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李氏让人给易明菲请的大夫就到了。
老夫人体恤几人赶路辛苦,也就一并打发了明乐姐弟回去休息。
易明爵亲自送明乐回到菊华苑,几个丫头见她回来都很高兴。
明乐命人沏了茶,又把人都打发下去给她准备洗澡水沐浴。
屋子里,姐弟两个各自捧着茶盏相对而坐,不等明乐开口,明爵已经神色凝重的主动说道,“昨天四喜居的那件事,应当是殷王做的吧?”
说是揣测,但他的语气已经近乎肯定。
“嗯!”明乐点头,略一垂眸不动声色的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因为上回的口角,这次再听明爵提起宋灏,她突然就有了几分心虚,沉默片刻才道,“昨天我在广月庵里遇到他,他说城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八成就是指的这件事了。”
她不习惯于刻意去对谁澄清什么,但只这么说,想必明爵也会明白了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