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事情透着一丝不对劲,他目光蓦然死死盯向桐笙身上;一开始见到是在城外,他与老五那只疯狗打了一架;后来再见到是在宫里,那次是他不屑与司徒千熙那个疯子争;再至如今,她又出现在司徒昭华身边……
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越是如此,他越想要得到,得之不到,坐卧难安!
“大哥教训得是,是我怠慢了,方才只是玩笑之言,大哥何必认真?”毫无诚意的道歉,但终归是道歉。
罪责太重他承不住,认错是明知之举;反正只是口头上的认错,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实质损失。
并且,他改变主意了。
只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让一让也无妨。
司徒昭华到有些意外他会认错,不过,还是接着问,“既然如此,你打算何时起程?”
司徒文轩阴柔一笑:“自然是过了今夜之后,总不能连夜起程吧?”
“此言当真?”司徒昭华不相信他会突然那么好说话。
司徒文轩皮笑肉不笑的道,“当然,”他只说今夜之后,可没说之后什么时候走;想对他的安排指手划脚,门儿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便回去等消息。若是明日并未如期起程,我便要先行而离。”司徒昭华微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然后看向了挨着‘如花姑娘’在那里没动的桐笙,道,“桐笙,我们走吧。”
“且慢……”司徒文轩突然出声阻止道。带着一丝让人极不舒服的阴冷意味,像阴暗潮湿的黑暗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就那样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了上来,“她还不能走……我与她,尚有私事要谈。”
说话间几步上前来,伸手就想要抓桐笙的手臂。司徒昭华要先行而离他是巴不得。但他看中的人不能走。
桐笙站在那里还没动。
司徒墨离便冷不丁将她往怀里一拉。
与此同时,司徒昭华上前一拦,拦在了司徒文轩的面前,“你想做什么?”
司徒文轩发出阴冷的笑声,“尚有私事未了,自然是留她下来说清楚。”
司徒昭华闻言不由得沉下了脸,“她是……是我毓庆宫的人,不知与你何时相识,又有何私事未了?”
方才还在向他询问她们是谁,转眼就说是旧识有私事未了。他是半点也不相信司徒文轩之言,更因为司徒文轩竟然半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着他的面就要为难于人而心生怒意。
“早在你认识她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她并非一直在你的毓庆宫当差,我说得对吧?”司徒文轩说着唇边勾出一丝成竹在胸的阴冷笑意。
那一日,在茶楼遇上之时,她是小姐的身份并且自称素素,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丫环;后来在宫里相见,她成了毓庆宫的宫女,名唤素儿;如今再见她虽然还是跟在司徒昭华身边……但身份名字却又变了。
老大不知道他们在宫外见过,说明她并不是老大的人;而老大显得对她极为上心,那么她也不可能是皇后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大哥更清楚,也比大哥更熟悉;方才的询问,只是想看一看她又换了什么名儿,真以为换了个名字,找了你做靠山,前尘往事就可一笔勾消,我就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吗?”
说话间,他神情带上了一丝不加掩饰的阴柔不善,盯向了后方的桐笙。
也随着他的话语落下。
让周围官员心底精彩了想着兄弟二人同争一女的大戏而面上大气也不敢出的压抑而静谧氛围里;司徒昭华的脸色,终于微微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
他确实对她的真实身份来历一无所知……入毓庆宫之前,他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在此之前她的一切,他都全然不知。而即使是现在,他也对她的身份来历毫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她为何又来寻上他。
司徒文轩显然觉察到了他的迟疑,不由得阴冷的笑了一声,口中的话也越发肆无忌惮而言语凿凿的肯定,“因为她在进宫之前,她……是我的女人。”
司徒昭华乍然闻言难以置信之余,脸上一丝怒意浮现:“三弟,你莫要口无遮拦,你……”
司徒文轩语气阴柔而缓慢的打断他了的话,“大哥误会了,我说这些不是要向大哥耀武扬威和挑衅,只是想让大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她接近于你是有目的,她如今对你有多言听计从,当初对我就有多百依百顺……她包藏祸心、自甘下贱,水性杨花!欺骗于我,逃出府邸,大哥久居深宫不懂人心险恶,莫要再被她蒙蔽了!”
一席话说得真心实意,而又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狠。如同真的被欺骗过而耿耿于心。
“你住口,”司徒昭华带着隐忍的怒意,声音沉沉冷冷道:“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他不相信他的话,更不相信她会是那样的人,只是……她接近他确有目的。
‘如花姑娘’也说过‘找到了靠山,就不要我了’之类的话,每一句话都似乎另有含意,让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多想了几分。
念头闪现的同时,他不由得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桐笙。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些话,一如刚刚进来时的淡然而无动于衷。眼睛上还蒙着的丝巾,越发衬得她整个人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宁静致远。
像无风无雨的月夜下一片宁静而幽深的清水湖潭。
司徒昭华心神略定,收回目光冷沉沉的盯着司徒文轩:“她绝非你口中那样的人--”
话还未说完,司徒文轩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神态语气无比阴柔渗人的道,“她就是我口中那样的人,大哥既然不相信,我便告诉你……”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倾身凑近司徒昭华,微微压低了声音而满怀恶意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仅对她的人一清二楚,我还对她的身体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比如,她细腰下三寸之处有一胎记,大哥也该见过的吧?”
问是故意在问。
话是胡编而说。
他知道以司徒昭华的性情为人,必然不会轻易触碰女人,所以肯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既然不会,那么她身上是否有胎记又怎能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