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十指,白皙如玉。
沾染着些许不知名的药沫粉尘。
浸于清凉水中,洗净之后,十指轻拢滴着水珠,轻轻一甩,瞬间洒落无数细微水花……
黄江秋殷勤的递上了手帕。“小媚儿,要不要我给你擦干净……”
喜儿妩媚一笑,十分迷人。一把将手帕从他手足抽出来。擦净了手上的水渍后,将手帕扔到了他怀里,抬眸对正在配制药粉的桐笙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家也该回去了。不然,妈妈可得找急了……”
花妈妈现在肯定在因为平白失了她这根摇钱树而痛心不止吧。
想着,她忍不住掩面而笑。透着无尽风情旖旎的温柔笑声,宛如绚丽晚霞下随风飘摇的银铃儿一般,清脆而悦耳的声音,映衬在灿烂光影里,迷离梦幻般,袅袅余音迂。
桐笙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淡淡看向她,“你真要回去?”
“公子……不必担心。”
贝齿轻咬。
……
喜儿决意要回去。
黄江秋无疑是最高兴的一个。并且,自告奋勇的要送,只是当准备好马车带着随从,极其张扬的将喜儿送到大门口时,门房以及几个守门的侍卫咬牙拦着,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出去。
“二少爷……大少爷说过了,要是没有他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如若不然,小的们就佞被打断腿脚……二少爷,求求你饶了小的们吧!”
“岂有此理!怕他打断你们的腿,就不怕本少爷打断你们的脚?”黄江秋简直气得不行,好不容易有了与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竟然不让他出府?
门都没有。
“……要是再不让开,本少爷现在就先让人打断你们的腿!”
门房、侍卫心底叫苦不迭。让,大少爷那里可不好交待;不让,二少爷要真让人打断了他们的腿,也只能白白受着……唯一的办法,只能期望去报信的兄弟,速度能快一点将大少爷带来。
“你今日要敢出府一步,家法伺候!”黄江夏冷着脸,从影壁竹林后面缓缓走出来。
黄江秋闻得声音,怒气一下子熄了不少。心底到底有些害怕,但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梗着脖子扭头看向对方。
若说打断他的双脚,他还不怎么怕,毕竟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打断他的腿。
但要说对他执行家法……到底有些心虚了。
“我送小……小媚儿姑娘回去。如今天色将晚,若是让媚儿一个弱不经风的姑娘走回去,岂不太没有君子风度?!"
黄江夏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喜儿,”让人送回去就好,非要你亲自跑一趟?四书不念,五经不读,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你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府!“
”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做错的事情太多……以前我不想提,现在我也不想说,你自己回房好好反省。“
黄江夏有些头疼的说着,并示意侍卫上前来,将黄江秋架回去院子里去。这个弟弟自幼被母亲、祖母宠得太过,祖母过世后,顽皮的性子已经改不过来,又被母亲继续宠着结果就给宠成了这样一副废物的模样。
要不是自己弟弟。
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
黄江秋气得七窍生烟的被侍卫带走了后。一直站于旁边看戏的喜儿,不由得‘吃吃’笑出声来……也不顾忌黄江夏还在旁边冷冷盯着她,而拿眼角儿一扫,媚眼如丝,秋波涟漪,兀自掩面轻笑着往外走去。
步伐轻盈,娉婷若舞。
出府后,喜儿拎着裙摆下了台阶;然后,径直上了外面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
只要有舒服的马车可以坐,只要有人能送她回去,是谁都无所谓。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在马车起行之前突然掀帘上来的人,居然是那位不怎么待见她的大少爷--黄江夏。
帘子飘扬起,又飘落而下。
带进一股风力。
黄江夏进来后,靠着马车最外边坐下来,而目光随之落到喜儿身上,带着一丝不掩饰的审视和打量。
喜儿脸上带着天真又迷茫的神情与他对视着。放松下来的媚态神情里,掺杂着几分不掩饰的意外和好奇,她知道对方绝不会好心送她回去,但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愿意,让他愿意上马车。
……
宽敞而华丽的马车,摇摇晃晃往百花楼的方向而去。亦是黄江秋最常去的地方,是而轻车熟径,一路毫无停延。
马车里黄江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虽然没有怒气恶意,但仍然让人觉得有些压抑的沉……因为,他随行而来目的是想向喜儿打听与桐笙有关的一切消息。
但无论是不动声色的试探打听,还是言语@厉的威逼利诱,喜儿都守口如瓶……甚至干脆不回应他。而只是盯着他,贝齿轻咬的轻笑着,笑意里带着几分迷离诱惑,风情万种,妩媚无边,宛如盛开在漫天旖旎霞光里的娇艳牡丹。
衬得风香水暖。
……
黄江夏开始后悔上马车了。
但中途而下又显得太过于刻意。就这样一直捱到了马车驶进了烟花柳巷,停于其中最热闹的一座花楼面前--百花楼。
喜儿身姿妖娆的撩帘一露面儿,便有守在门口的龟奴注意到了她,很快人群中冒出来四五个龟奴,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
不过,到底还是顾忌着她坐马车而来。
马车宽敞而华丽。
非寻常人能坐。有眼色的龟奴细瞧之下,认出此辆马车是那位常来百花楼的黄公子所乘……是而低声交谈,一个个神情有些惊疑不定,不敢立刻扑上前来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