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希望,老夫答应何事?”
走在回城的路上,谷先生缓缓问道。铺着石板的街道宽敞,车马并行无碍,但桐笙仍然落后了小半步,不紧不慢的走着在闻言后回道:“先生可觉察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人?”
“应非冲老夫而来,”谷先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旁观者事不关己的淡定。不过,还是说了句:“小友初入京城,凡事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多谢先生提点,晚辈自当注意。只是初入京城,纵使千般小心,万般谨慎,总有麻烦不请自来……”桐笙淡淡说着,顿了顿,“晚辈希望先生,能帮忙,让晚辈甩掉他们。”
说完了以后,她心底里微微叹息一声。原本煞费苦心赢了棋局,得到的这个要求,不应该用到这种小事之上;但若对方真是自己想的那个人。留着这样的要求,纵使以后真的大有用途,但这样一来,未免显得太过刻意的接近。
刻意的事物,总会让人反感……
“你希望老夫答应的,就是此事?”谷先生果然有些意外。在此之前他都已经怀疑,她是知他身份才特意前来投其所好,让他战得淋漓尽致近而再替那些人中的某位,提出某方面的利益要求……
“是啊,”桐笙说道。
“好,”谷先生答应得很爽快,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的温了许多,“少阳,就由你送小友二人回去吧!”
“啊……”祈少阳没想到会师父点到自己,有些惊讶的抬头,又看了旁边幸灾乐祸的祈少阴一眼,才十分不情愿的闷闷应声:“好吧。”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叫他?少阴那家伙明明就很闲,也很爱到处乱跳最适合这种事了好吗!
而且……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抱着棋盒的漂亮丫环。对方正在似好奇的盯着他,目光带着寻常女子都没有的盈盈似水,秋波妩媚……
他不由得满身鸡皮的打了个冷颤。再打了个冷颤,有些透不过气来。
“少阴……”临行分别之前际,祈少阳目光无比哀怨的看向幸灾乐祸得,已经快要掩饰不住笑意的祈少阴,动了动嘴巴,无声问换一换差事行不行,明明是你把棋盒砸给人家的!
明明知道他最怕与女的接触。
祈少阴露出十分阳光的笑容:“去吧,我和师父在老地方等你喔!”
祈少阳:“……”少阴去死!
与此同时。
桐笙再次谢过谷先生之后,带着喜儿和少阳入城而去。入了城内,走了没有多久,只觉得怀中棋盒越来越沉重的喜儿,看了一眼前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后面的小姐后,不由得走得越来越慢。
一直慢到与自己身后眼观鼻,鼻观心,自顾着走路的少阳平行后才小声的问:
“诶,这位小哥哥,你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祈少阳停下脚步,盯着被她抱得紧贴着胸脯的棋盒。紧接着脸色又有些不太自然的移开:“我为什么要帮你拿?”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生物。
喜儿听得一噎:“我,我有点拿不动了嘛……”不经意间拖长了尾意的语调,带着几分娇恼的嗔意。仿佛甜腻的棉花粮云,粘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祈少阳瞬间打了个寒颤听而不闻,转身加快了脚步就往前走。他是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这种语气这种调调,是他最受不了的一类女的。
如避蛇蝎般将喜儿甩到了身后,他快步走近桐笙而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问:“不知小姐家住何处,少阳对京城里方向比较熟悉,或许可以抄近道。”
“也好,在城南关家巷子里。”桐笙闻言也没怎么犹豫的回答。若能抄近道,再好不过,自出来以后闲逛了那么久,腿脚都有些发酸了,好怀念后世的某种交通工具啊。
“请小姐随少阳而来。”祈少阳说着,加快了脚步往前疾行几十米后,拐入了一条巷子里。桐笙仍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直到喜儿跟了上来,才微微叹气道:“给我拿吧。”
“奴婢……奴婢还拿得动。”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的话被小姐听到了吗?真的好丢脸!那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桐笙也不与喜儿再多说什么。而伸手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风轻云淡,从喜儿怀里把棋盒抽了出来后,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而口中说:”跟上吧,进了巷子里,那些人估计就要动手了。前面那位身手估计不错,让他挡着,我们就可以顺利脱身了。“
走在前面的祈少阳脸色一黑。可恶,心怀不轨算计别人时低调一点不行?
巷子曲折,一边临水绿柳拂风。
清风掠过水面带着淡淡水气和木叶清香扑面而来,拂身而过阵阵的凉意,让人觉得分外清凉舒服。
祈少阳面无表情的停下来,并且避让到一边说:"少阳便送小姐到此处,出了这条柳巷,左转便是南门街,到了那里,小姐因该能认路的吧?"
“嗯,”桐笙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不疾不徐的与之擦肩而过,“此处就麻烦你了。”
”小姐已经谢过了师父,就不必再言谢。少阳只听师父的吩咐办事。“
”哈,“桐笙闻言笑了一声后不再多言,缓缓离去。与此同时,少阳也转过身去,双臂环抱而立,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巷子转角处,等待着那些在后面即将跟上来的人。
在这瞬息之间。
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极强极烈而充满了气势。
直到猛然从那头闯过来的人,猛然见到有个白衣人站在面前时,确实被骇了一大跳,不过等反应过来,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时,都不由得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大怒!
“小子你找死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