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
关常欣神情紧张而有些,不太赞同的说,“婉宁姐这样不太好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也是我们的堂姐,而且我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不会主动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不用这样对待她,不然回去之后如何交待?”
“行了行了,”关婉宁不耐烦的,打断了关常欣的话。然后也跟着撩帘,往外面看了两眼,接着说道,“才回来几天呢,你就这么帮她说话了?
你是以前被她欺负得不够还是怎么的?
人人都说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哼,你难道没看到今天早上,她在饭桌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还没当皇子妃呢,这要当上了还了得?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我爹我娘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她走了狗屎运,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们还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也不想想谢家还没落败时,她过得那么风光肆意连皇宫里都进去过,也没见帮衬着我们家一点!哼,反正我就是不希望她当上皇子妃!”
说罢,她神情恨恨地不在说话了。
关常欣听得皱起眉头道:“婉宁姐,纵使你心底不甘,但你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啊。君无戏言,赐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她必然会成为皇子妃的。若到了,那个时候,今日之事,她若来日清算,婉宁姐又该如何应对?”
“哼!我难道还怕她不成!”
关婉宁听得气不打一出来脱口就道。
然而心底其实也是知道的,赐婚之事不容更改,那位将来必定凌驾于她们之上……只是,这种事她一点也不想去想!
想得太多,想得太明白,想得太清楚后,她就跟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所以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位必然会成为皇子妃的事,趁着一切,还没有成为现实之前,做点什么让自己顺心。
做点什么让那位得点教训。
做点什么来发泄她心底的忌妒不甘。
关常欣眼见劝不住,沉默了片刻后,垂眸低声问:“回去之后,我们该如何说?她若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是好?”
“出什么事?她会出什么事?关婉宁仍然愤愤的反问。然而在反问的同时,却是突然的灵光一闪,对啊,如果关素素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
比如坏了名节之类的,赐婚的事情……会不会就此作罢?这样的想法,几乎让她心底瞬间,活跃和兴奋起来,虽然也有些不安的紧张,但还是很快,就被心底那股难以压抑的兴奋和激动,冲散得无影无踪。
她几乎难以自持的想象着。双手捏着帕子,在膝盖上不停的摩擦着。
心底里迫切希望着,最好关素素贪图那些金银首饰,插了满头带得花枝招展的出去,在路上被那些混混啊,浪荡子之类的盯上。
只要发生点什么,就算什么有的没的,都说不清了……
关常欣见关婉宁想得入神,本来都不想说话了的。……但又实在是忍不住道,“我那里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只知道,她若真出了什么事,婉宁姐你我就等着被罚吧!
何况,她是大伯父和大伯母要接回去的,她毕竟是大房的,我们这样做不是让我们爹娘为难吗?”
关婉宁的思路被打断,觉得关常欣有些烦,“罚就罚,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真不知道你在瞎担心些什么,她们要问起来……
就说是那位,自己看珠宝看得眼花缭乱不肯离开,你我不过是先行离开,在茶杯里坐坐歇息,等她出来,然后我们等了半天不见她出来,是她自己走丢了,与我们何干嘛?!”
说着,她便果然往外愤愤的吩咐道,“停车!停车!找家茶楼休歇!”反正当时跟进金银首饰铺的,只有她的贴身丫环,和常欣的贴身丫环,自然都是向着她们的。
反正外面的婆子仆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那位真出了什么事,爹娘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外人,彻查到她们身上不成?
马车停靠在街边茶楼前。
后面随行的管事婆子率先下马车来,来到关婉宁所在的马车车窗边,问明原因的后,便带着个丫环进茶楼里订雅间去了。而关婉宁和关常欣俩人,在丫环拿来幕蓠带上后,掩了面容身形,才在丫环的搀扶下,姿态做工大方的下了马车,往茶楼里而去。
……
关婉宁坐到雅间里,慢悠悠的喝着茶,心里打定主意,就在此处歇个半天工夫,再回去那间金银首饰铺。
那位必然不会一直呆在那处。
而她们只要回去找了,就有了说辞,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位的人,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
与此同时。
在关家府邸里。
忠管事勉强陪笑的将最后一位,代表着自家老爷,前来送礼道歉的管事送出门后,负手站在大门口,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气的感慨着。
与这些管事,也都有点小交情。但对方若有若无的试探打探的问题,实在是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因为他们若有若无打探的,都是关府最近是否来了什么人。并且,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指二房大少爷,落水沉塘差点连命也没了的事,是关府里的人所为,与他们各家的少爷无关。
关府里最近还能来什么人?
又还有什么人敢踹大少爷?……用脚趾头想,忠管事也隐约猜到是谁了。这位被接回来的二小姐,从当日那狠厉的一脚,他就知道,她绝不是善茬。
不过这一次,府里的两位爷和夫人们,总不会还觉得是他无用办事不力,从清台山接个人回来的事,都办不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