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婉宁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走近经过的余子贤,知道关婉宁在那里。面带怒容的冷哼一声。也不停下来向以往般客气两声,脚步不停的离开了。后面紧跟着,一群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少爷们,带着一股怒气冲冲的感觉,远去……
“他们怎么回事啊?”关婉宁提着裙角从树荫后面出来,看了看他们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榆明院的方向,心底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又说不出的委屈……
这里可是她家。
这般给脸色看是什么意思?
……
“气死我了!”
关婉宁心情差到了极点,不高兴的踢着步子,进了院子。结果就看到一群,正事不做围在那里,往正屋张望,并小声嘀咕的丫环仆妇后,顿时气不打一出的训话。
训完后,她的心情才算有所好转,遂往抬脚往正屋而去。
但并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先站在门口,往内中张望了一眼。结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正直挺挺躺在地上,披头散发而浑身淌着水,脸色惨白得发青的关云浩,并且那双灰败得,像死鱼眼一样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啊!”她吓得收回,已经踩进门槛里的脚,再也不愿意进去了。
“里面已经那么乱了,我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反而添乱……小棠,你去把在大哥身边伺候的人叫来,我要问问怎么回事?!”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上勃然怒意。
不算怎么说,都是她的大哥。不敢进归不敢进,关心还是有的。
被叫来问话的小厮,只道自己倒了大霉,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却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道是当时在场的是那几位少爷,那几位少爷。整个下午都在榆明院里吟诗作对,也没见闹什么不愉快,直到傍晚,要离开后大少爷坚持要送……
“当时你怎么不跟着大哥?!”
小厮战战兢兢道:“大少爷说是去去就回,不用我们跟着了。”
“大哥说不要你跟你们就不跟,大哥要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关婉宁虽说自认,自己言行举止,都有大家闺秀之气度,但这也仅仅是在外人面前而言,在府里这些下人面前从来是本性自露,偏偏自己半点不觉得。
……
在关婉宁审问小厮的同时。
在榆明院里一片混乱时。
关云浩出事的消息,也迅速在关府上下传开来。只是消息传到钱氏那里时,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言词凿凿的,肯定人已经落水沉塘,快要不行了。正捧起杯子在悠闲品茶的钱氏,瞬间洒了手中的上好龙井,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仆妇又连忙说了一遍。
只道当时杨氏哭得如何悲怆,令人闻者心人,见之落泪,说得连仆妇自己,都有些眼泪汪汪起来:“二房的大少爷,这么好的一个哥儿,怎么就……”
即使,再听仆妇说了一便。
钱氏仍然打心底里不相信。好好的哥儿,怎么就要没了?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说清楚!”收拾好过于震惊失态的神色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她严声质问面前的仆妇,“这话是谁说的?是从那里听来的?什么时候听来的?”
连珠炮般的发问,不由得让仆妇一愣,小心翼翼的想了想,思衬着回话。说是自家丫头在蘅芜院里当差,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当时的榆明院都乱成一锅粥了。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夫人,你也快去看一看吧。”
钱氏闻言沉默不语。微微发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有些发抖的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和状态。
贴身大丫环见状,不由得强压内心惊恐的凑近,小声问,“夫人,若是心中有疑,让奴婢前去一观究竟。”
“……若是从蘅芜院里传过来的消息,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钱氏喃喃自语般想到,消息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必然是真的发生了,才会传到她这里来,一颗心直往下沉,整个人也重重坐回位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面无表情的压抑和沉冷。大丫环见状,则有些担心的靠近问,“夫人,你没事吧?”
钱氏有些心乱如麻的摆摆手,有些有气无力般的抚额说:“先让我先想想……”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想到杨氏不靠谱的性子。遇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安排下去了没有?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急切道:“打发个人去问问,请大夫了没有,没有赶紧去请!浩哥儿的情况必然很严重,寻常大夫医治不得,去请西街济仁堂的程大夫来。”
“要快!”钱氏心底打定主意,吩咐的语态,顿时胸有成竹般的快速起来。同时,已经迅速站起来往外走,并继续吩咐:“再派个人去铺子里请老爷回来……算了,先不用了。”
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
毕竟铺子里的事情也要个人看着。何况出了这种事,杨氏肯定是要知会关二爷的,而只要关二爷知道了,自家老爷差不多也就知道了,加不回来,自家老爷自有主张。
顺便,“派个人去……”
犹豫着,她还是继续开了口道,“去‘白事’铺问问,记着不要声张,先把需要的东西预定起来,”天儿火热,什么东西也都不能放置太久,浩哥儿要真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耽搁太久,该准备的都得先准备着才行。
如此这般安排后,钱氏带人匆匆赶往榆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