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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美人难嫁 > V章
  阿九道:“皇兄,秋猎根本与我无关,是薛佳动的手。”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慕沉泓见她死不承认便怒道:“那玥湖之事也是你交代安夫人所为,非要让我将她叫到你跟前与你对质么?”
  独孤后一见慕沉泓不欲放过阿九,便上前道:“阿九即日起在毓秀宫闭门思过,禁足半月。”
  慕沉泓断然道:“不行,必须要去东宫给太子妃请罪,求她宽恕,并立誓永不再犯。”
  阿九见慕沉泓满面怒气,不由也有些怕,便怯怯地喊了一声母后以求袒护。
  “阿九,你去认个错便是。”独孤后对阿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慕沉泓正在气头上,叫她不要再硬碰硬。
  阿九只好讪讪离去。
  这时,帐中的宣文帝呻吟了一声。独孤后和慕沉泓走到床前。
  宣文帝虽然服了解药,却依旧没有终于清醒过来,只是脸上赤红之色褪了不少。
  慕沉泓对薛佳的解药还是不放心,便道:“母后,儿臣去叫薛林甫过来看看。”
  独孤后正要拦住慕沉泓,突然宣文帝身子一颤,喷出一口血来。然后大力地喘了几口,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独孤后一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当即道:“快去请薛太医。”她没有一开始便开始叫薛林甫来,是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心想宣文帝用了解药便没事了。但那股邪劲并没有发泄出来反而又强压下去,对于人到中年一向养尊处优的宣文帝来说,损伤极大。
  薛林甫早就被李万福带到了殿外,等候着随时进去为薛佳的糕点提供证词。此刻一听宣,便疾步迈入殿中,谁知却不是来提供证词,而是来给宣文帝看病。
  薛林甫一看便知道宣文帝的病因。世人皆知,宣文帝后宫只有皇后一人,这服药之后服务的对象自然会让人想到是皇后。独孤后一脸赤红,只觉得自己这半生的颜面都被薛佳这贱人给毁了。赐死是便宜她了,应该一刀一刀凌迟。
  薛林甫先给宣文帝吃了两粒救急的丸药,又开了一副药方交给明羽即刻去煎药汤来。
  慕沉泓这夜便守在寝宫之中,亲自侍候宣文帝服药。
  夜深,宣文帝的情况稳定下来,清醒之后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震惊之外,面对独孤后,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他虽然喜欢享乐,但并不是个荒淫的昏君,发生这种事,他的愤怒甚至更超过独孤后,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桩奇耻大辱。尤其那个人是薛佳,他更是觉得恶心羞愤,有种乱伦的感觉。
  面对儿子,也觉得十分羞惭,他对慕沉泓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你回去吧。”
  慕沉泓离去之后,殿内只剩帝后夫妇二人。
  宣文帝闭着双目,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独孤后生性善妒,亲眼看见宣文帝和自己外甥女的那一幕恶心场面,本已是满腹憋闷,宣文帝现在对自己如此冷漠,倒像是自己害了他一般,心里委屈又气恼,便忍不住埋怨道:“皇上为何如此不小心?”
  宣文帝的后宫一直风平浪静,因为没有后妃的争斗,独孤后又比较强势凌厉,宫人们畏惧她的淫威,不敢放肆,所以宣文帝不像以往的帝王经常被人设计,一直过得比较闲逸舒心,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独孤后的娘家人设计,更何况是薛佳,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孩儿。
  一把年纪被这种女子陷害险些毁了半生英名,宣文帝心里的气恼可想而知,独孤后不说反好,一提此事便将宣文帝满腹的怒火都勾起了起来。
  他眼睛一瞪,怒道:“她是你的嫡亲外甥女,我看着你的面子上,拿她当自家人一般看待,让她在宫闱之中自由出入,何曾防备过她?再说,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引狼入室,皇后难道没有责任?”
  独孤后甚少被他呵斥,心里也有气,便反口相机道:“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本就是你的不是。”宣文帝不想和她多说,带着厌恶的口气冷冷道:“以后少让你的娘家人进宫。”
  独孤后一听更加的气恼,当即道:“皇上此刻倒是嫌弃臣妾的娘家人了,当年若不是臣妾的娘家人,如今坐在金銮宝座上的可就是睿王吧。”
  当年旧事正是宣文帝的死穴,一听此言,他气得呼吸急促,瞪着双目狠狠地看着独孤后,咬牙道:“朕正是念着当年的情分,这些年才对你敬重有加,后宫唯你独大。”
  独孤后冷笑:“皇上到底念得是谁的情分,又为了谁才不近女色,皇上心里知道,臣妾可不想担了这个虚名。”
  宣文帝一听,声音便拔高了起来,“难道不是你当年逼朕立下的毒誓,若是登上皇位,后宫便唯有你一个女人!”
  “是,皇上是立了誓言,此生只有臣妾一人,可是皇上的心里有没有别人,皇上自己知道,臣妾也不是傻子。”
  宣文帝气得满目赤红,指着独孤后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贪得无厌。”
  说罢,怒气冲冲地翻身卧下,将脊背对着独孤后,心里已是恨极了当年。
  真是悔不当初。
  独孤后银牙暗咬,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心里的妒火。这些年,他后宫空虚,只守着她一人,一半是因为当年的誓言,另一半,必定是为了她。
  慕沉泓回到东宫,宫卿早已入睡。他站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娇媚的睡颜,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触手滑腻,让人不忍释手。
  宫卿睡眠极浅,微微睁开眼眸,眼前烛影晃动,是一张温柔深情的面孔。
  “殿下怎么来了?”她慵懒地眯着双眼,坐起来,被子从她玉雪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胸前娇红色的海棠花抹胸。丝带被滚开了一半,只有一半松松地挂着那抹胸,摇摇欲坠间,玉峰若隐若现,那玉沟两侧的肌肤堪比凝雪一般。
  他眸色一暗,眼中浮起一抹她所熟悉的急切渴念。
  她当即将被子扶了起来用膝盖顶起,下颌支在上面,模样乖巧妩媚,像是一只躲在洞里的小狐狸,却是一副馋死你也不给你吃的表情。
  先是来月信,好不容易干净了身子,她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一日不惩罚薛佳,便一日不给他碰。细算起来,足足饿了他小半个月。
  明明该是一个鸳鸯被地翻红浪,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花好月圆之夜。眼前温香如玉,活色生香,这般折磨怎生消受。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道:“好卿卿,让我闻一闻。”
  她樱唇一启,俏生生道:“休想。”
  他无奈的咽了口唾沫,柔声道:“明日起你便不必禁足了。”
  她双目一亮,喜道:“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薛佳已经认罪,阿九被禁足,明日还要来给你负荆请罪,这下可好?”
  他笑着刮了刮她挺直娇俏的鼻梁,稍稍靠近,那幽幽体香愈发的馋了他,只觉得身下已经血脉凸胀。
  宫卿的感觉是意外大于高兴。依照她对独孤后的了解,纵然查出是阿九和薛佳所为,一个是她亲生女儿,一个是她嫡亲的外甥女,也必定会袒护到底。她并不知道,薛佳这一次是自作孽,撞到了独孤后的死穴上。否则,独孤后就算知道她意欲谋害太子妃,也不至于要处死她。
  一个分神,慕沉泓已经凑了上来,“好卿卿,让我闻一闻。”他看着她胸前的那一片娇红色的海棠花,很想将脸埋进那花里。
  她脸色一红,推着他道:“虽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可是回想起来,却是万分凶险,若不是那日乔万方骑了沉雪,可能我就要丧命了。”
  “不会的,你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绝不可能出事。即便那日是你骑了沉雪,一旦有异样,暗卫便会及时出手,将你救下来。”
  宫卿心里一动,“当真?”
  慕沉泓正色点头:“当真。”从对她上心的那一刻起,她的身边早就被他放了人一直暗中守着。
  见她半信半疑,他又道:“你还记得上元节那夜么?还有玥湖那次遇险,都有暗卫护着你。”说到这儿他幽怨地叹了口气,“无奈每次我都是不放心,终是巴巴地赶去,亲自看着你无恙才放心。卿卿,看在我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说着,果断地扑了过去。
  宫卿听得这些,又惊奇又惊喜,一边躲着他的亲吻,一边问道:“我怎么从未觉察出?”
  “若是叫你觉察出来,还叫什么秘司营。这是我从十五岁起便暗中培植的一股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要保持神秘,不为人知,才能在关键时刻一击而中。”
  她眼波一媚,笑道:“我也不能知道么?”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等你生了儿子,我告诉咱们儿子,这是男人的事。”
  宫卿脸色一红,便任由他抱住了。
  慕沉泓拥着她道:“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多方制衡,让那一湖水保持风平浪静,这样才不会翻船。卿卿,你跟着我,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风平浪静,但我至少可以保证,后宫一定会风平浪静。”
  她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心里怦然一喜:“你的意思是,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么?”
  他用指腹爱怜地抹着她的唇,低声道:“有你一个还不够么?”
  她心里欢喜异常,当即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
  自然,被子滑了下去,春光乍泄。
  他急不可待拉下她肩头的那根细带,低头便含住了她胸上的蓓蕾,狠狠地吸了一口。
  她身子一软,颤着声道:“别,别在这儿。”
  他含混地嗯了一声。
  “没有浴池。”凤仪殿虽然也设有净室,却没有含章殿后头浴池那么奢华舒适。
  他笑嘻嘻道:“卿卿是想在那鸿雁上?”
  “你,”她羞赧地捂住了他的嘴,“不是,是一会儿不方便洗。”
  他哑声道:“等不及了,等会儿我抱卿卿去含章殿洗好了。”说着,便把她的手拉到了身下。她羞怯地想要拿开,却被他牢牢按住。那里早已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饿久了更馋,他如狼似虎一般,简直把她拆骨吃到腹中才肯罢休。
  深夜,太子妃被一床金丝绵被卷着,被太子殿下一路从凤仪殿抱到了含章殿。
  宫卿蒙头躲在被子里,羞赧得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暗暗祈祷:天色已晚,值守的宫人们应该都在打瞌睡吧。
  沿路,守夜的宫人们低头纷纷做深度冬眠状。
  尤其是含章殿的守门内侍,头歪在门框上,顶着寒风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