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越点头。
“要准备贺礼吗?”温柳年问。
“自然。”赵越道,“等到成亲之日,送到腾云堡便好。”
“真好。”温柳年道,“没想到会这么快。”
“若是心意相通,迟一些早一些也没什么关系。”赵越道,“况且在外人眼中,两人的确是天造地设。”
温柳年“嗯”了一下,撑着腮帮子懒洋洋看着他吃饭。
“今日府衙内不忙?”赵越问。
“没什么事。”温柳年答。
“虎头帮呢?”赵越又问。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城内百姓都在说,虎头帮帮主与穆家庄兄弟二人关系匪浅。”温柳年道,“还说他们有私情。”
赵越有些无力,“又是你写的?”
“才没有。”温柳年道,“是百姓自己想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情节自然会越来越猎奇,否则如何能叫谣言?”想了想又补充,“我只替你一人写故事。”
赵越哭笑不得道,“听这架势,我似乎还得谢你。”
“那是自然。”温柳年道,“我可是将你写成了天神,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想当年即便是追影宫沈公子,也只是被写成了圆尾巴的小妖精,和神仙尚且有颇大一段距离!
赵越好笑,用手背拍拍他的脸。
温柳年张嘴。
赵越:……
温柳年无辜道,“不是要分我吃包子啊?”
赵越将手里的半个包子又重新递了过去。
温柳年低头咬了一口,“还挺甜。”
赵越将剩下的包子吃掉,又想了想他方才说的话,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调戏了?
☆、【第68章-赵大当家很焦虑】说不定大人觉得你不行
两人一道吃完早饭后,温柳年便回了府衙。片刻之后陆追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盅。
“又是药?”赵越问。
“不是。”陆追将小瓷盅放在桌上,“问左护法要了些清凉的药物,煮了个甜品出来。”
赵越疑惑,“清凉的药物?”
陆追意有所指道,“免得大当家半夜焦躁难安,孤枕辗转。”
赵越:……
陆追继续道,“所以还是清一清的好。”
赵越头疼欲裂,先是滋补又是泻火,长此以往,总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走火入魔啊……
看着他吃完清凉汤后,陆追道,“大当家可曾想过,为何大人会送一碗牛鞭汤过来?”
赵越道,“因为滋补。”
陆追道,“滋补之物有很多。”
赵越沉默了一下,“据说是厨子在买牛肉之时,老板顺便送了根牛鞭,总不能丢掉。”毕竟书呆子那般清廉,也没多少银子。
陆追继续道,“这玩意每头牛就一个,价格不便宜。”毕竟还是有不少男子需要的。
赵越眉头跳动。
陆追道,“所以大人八成是故意的。”
赵越顿时略狂躁,“为何要故意送我这个?!”
陆追道,“为了滋补。”
赵越:……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陆追道,“千万莫要是大人觉得大当家不行。”
赵越瞪大眼睛,不行?
陆追表情很有深意,端着小汤盅出了卧房,留下赵越一个人来回暴走,很想掀桌。
居然觉得自己不行?!
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脸,赵越这回不仅心里痒痒,连带着牙也开始痒痒,甚至很想将人拎着耳朵揪过来,好好证明给他看自己到底有多行。
这书呆子,忒能气人!
隔壁府衙内,温柳年正在一边吃小麻花,一边翻看各地报上来的民生政绩。
红甲狼趴在一边的砚台边上,正在一圈圈跑着玩。由于被花棠擦了药膏又熏了香,所以又光亮又香喷喷,倒也煞是好看。
看到一处有问题的地方,温柳年微微皱眉,拿起毛笔想圈出来,却一个没留意,将红甲狼戳进了墨盒里。
“啊呀。”温柳年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赶忙将它捏出来。
红甲狼惊魂未定,整只虫都黑乎乎。
戳进去了呐!
温柳年赶忙倒了一茶杯清水,小心翼翼替它冲了冲。
脑袋上的墨汁倒是很快就被洗掉,但是光亮的背甲上却留了几块黑斑,像一只……大瓢虫。
温柳年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染色了?!
红甲狼被水浇得湿漉漉,略郁闷,于是爬下桌子想去找花棠。
“回来!”温柳年将它压住。
红甲狼拧来扭去挣扎。
温柳年又用手指搓了搓它的背甲。
还是一只瓢虫!
这个……温大人冷静了一下,抄起红甲狼就往花棠的住处跑。
“有没有好一点?”赵五在她背上轻拍,眉间难掩担忧。
“嗯。”花棠喝了口水,“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左护法。”温柳年冲进来,连门都没有敲,可见当真很是着急。
“出了什么事?”花棠站起来,“是不是大当家不舒服?”
“不是他,是红甲狼。”温柳年将小木匣放在桌上,“有什么办法能洗干净?”
“洗干净?”花棠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然后也被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红甲狼窸窸窣窣从盒子里爬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花虫,还在愉快晃须须。
温柳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不应该啊,怎么会掉进墨汁就染色?”花棠捏起红甲狼仔细看了眼,觉得……还真是染进去的。
赵五皱眉,“似乎斑点在动。”
温柳年与花棠又凑近了些,就见那些黑色……或者说是深色的墨渍,似乎的确在微微扭动。
花棠将红甲狼放在桌上,转身从屋内拿出青头蛊王,放在了它旁边。蛊王先前在昏昏沉睡,不过片刻后便开始爬动,蹲在红甲狼身边发出嗡嗡声响。
然后就见那些黑色斑点又重新游动起来,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而且逐渐脱离了红甲狼的身体,变成了一条条蛛丝般的细线,向着蛊王游过去。
红甲狼倒是丝毫不适都没有,还在趴着发呆。
青头蛊王将那些蛛丝般的东西吃干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钻回盒子,而是又爬向温柳年。
温柳年冷静后退三步。
若说红甲狼还能勉强与红宝石和螃蟹搭上关系,那么这只胖乎乎的青虫,可就真的是只虫了,完全没有联想余地。
花棠脸色一变,“大人也碰到了墨汁?”
“自然。”温柳年点头,“我把它捏出来的。”
花棠问,“哪只手?”
温柳年举起右手。
“墨汁里应当有蛊虫,得罪了。”花棠以手为刀,干脆利落将温柳年劈晕了过去。
尚云泽恰好与木青山从院外进来,见状都被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赵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木青山担忧道,“那大人不会有事吧?”
“处理好了便会没事。”花棠让温柳年坐在靠椅上,自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
木青山脸色一白,“该不会是要剁手吧?”
尚云泽拍拍他的脑袋。
木青山识趣闭嘴,继续担心万分看着温柳年。
花棠在他的中指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挤出来一些,而后又将蛊王放在上面。
木青山看着就觉得后背发麻——怪不得要将大人打晕,否则被一只如此硕大的胖虫趴在手指上吸血,他大概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青头蛊王又开始嗡嗡叫,没多久便从伤口里出来了三四条蛛丝虫,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吧?”木青山问。
“应当是没了,否则蛊王也不会安静下来。”花棠道,“即便是还有剩下的,也都是未长大的幼虫,这些天让厨房多做些辛辣之物,多吃几顿便会没事。”
“到底是什么玩意?”尚云泽皱眉,“看着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