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童道:“小主人您想啊,偌大一个时间缝隙,竟然连个像样的男人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让大家伙伤心吗?咱们时间缝隙本男多女少,山林里多少妖怪惦记着织女呢,结果这倒好,跑了,要是让它们知道了,那帮光棍岂不是要哭死!”
“啊,还有人喜欢织女吗?”
“当然,而且不少呢!”
我很八卦的追问:“都有谁?”
鹿童掰起手指,“譬如巴蛇、羽衣怪、花妖……光我知道的,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个!”
我震惊了,“我的天啊,这队伍得排多长啊。品書網 ..”
鹿童道:“所以啊,对咱们山庄来说,织女走了是不碍任何事儿的,可是外面而言,那可是天都要塌呀!”
“咱们时间缝隙雌妖多吗?”
“您应该问空间有几个雌妖……”
“有几个?”
“连老太太容猫婆都算的话,恐怕也不过百来只。”
我寻思道:“照你这么说,咱们时间缝隙这剩男情况还蛮严重的……”
鹿童纠正道:“是非常、非常严重!我、鹤童、绿吉三个,如今全是剩男预备役成员,不过还好,我的生长周期较慢,这一两百年,暂时应该不会有找老婆的打算,这么一想,真是太幸福了!”
鹤童默默道:“也许……两百年后,连一百只雌妖也没有了。”
鹿童僵了片刻,“没事儿,我还挺喜欢跟人类的,实在不行,找个人类也能凑和着过。”
我偏头,“找个人类凑和着过?”
鹿童连忙道:“找个人类也能正儿八经的过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都流行混血吗?说不定还能生个新物种出来呢!”
我望天,“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根据过去我所走过的这些地方看,九重天男女例看起来很和谐,所以能剩下的基本都是厉害的狠角色,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的,譬如白泽、老虎叔叔敖川、玄武武沐离这种万年老光棍。
东荒那边,只要不是人品特别糟糕,基本也能找到交配对象。
现世的妖怪要凄惨一些,譬如像鬼车鸟和九头鸟这种,近亲同性搞暧昧的,除了天性葩以外,还有点被迫无奈的意思,无论雌雄,两个人结伴儿都好过孤独一生。
要不是我现在急着找赤渊和妈妈的下落,倒是有兴趣帮他们拉拉红线、做个媒什么的。
唉算了,这些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处里好山庄的事务后,我便同他们告别,前往冥界丽水。
那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据说河岸两侧生长着各式各样的草药,根据赤渊回信提到的地点和风土人情来看,他们应该是顺着丽水自南向北。
可丽水地形坎坷人烟稀少,我在附近徘徊了两天两夜,把附近的人和妖怪全都盘问了个遍,也没有关于他们两人的任何消息。
第三天晚,我夜宿在丽水河畔,在犹豫要不要先去幽都寻找阿离请他帮助寻人的时候,夜空飞来了一只巴掌大的蝴蝶!
跟常见的枯蝶不同,它不是桔色的,而是幽蓝色的,仿佛涂了层磷粉,在黑夜里闪烁着幽暗动人的色泽。
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它绝不是一只普通的蝴蝶!
果然才一伸手,它便停了下来,最后落在在我的掌心,化为一封信纸。
看清楚面的字迹后,我有些失落,不是赤渊写来的,但随之又浮起满心的疑惑。
迟疑了下后,我迫不及待的将信纸展开。
显现在我眼前的,并非满纸的字,而是一个立体的人影!这竟是一个被信纸折叠的幻境!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枯蝶原来还可以这么使用!
而此刻出现在我对面的人,是个我绝对意想不到的家伙——月渐寒!
“看到我很惊讶是吧?”他笑,一幅邪里邪气的模样,“我都能想象出你那不情愿见到我的样子。”
我皱起眉毛,没有回应他的话。
因为只是个幻境,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无法知晓。
潜意识告诉我这家伙此刻出现,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我还满心希翼的祈祷,千万不要跟爸爸妈妈有关!
然而,月渐寒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是为赤渊和朱砂的事而来,别急,我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只是将他们留在飘渺之海做客而已。因为次的经历,你可能会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没关系,我这次特意让枯蝶传送了信物过去,看到这个黑色玉佩了么,如果你见过它,一定能认得出来。”
说话间,他一伸手,一块黑色玉佩便自半空掉了下来。
是一直带在身那块鱼化龙佩小时候在青莞,妈妈曾将借给段策佩戴数年,后来辗转又回到了我手里。在幽都的玉器店里,我发现了另外一块鱼化龙佩,于是将它们配成对,分别交给了赤渊和妈妈。如今,它居然出现在了月渐寒手里!
我手紧紧攥着玉佩,无法抑制的轻轻颤抖。
月渐寒则笑得愈发可恶,“现在应该知道我所言真假了吧?两个月内,我想在飘渺之海看到你,还是老规矩,不许告诉符离,不许携带任何同伴,否则后果你懂的。这次不是玩笑,而是真的,你知道怎么可以找到这儿来,我在月宫等你。”
停顿了片刻后,他又诡异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听说小鱼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我还真是期待……别让我失望哦。”
我抓着玉佩,冲着他那张邪恶的脸一拳挥过去,影像被厉气冲淡了些,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然而他的话、以及说话时的样子和神态,全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将五指越收越紧,几乎要攥出血来,最后担心那块玉佩会碎裂,方才慢慢松开,将其摊放在眼前。
这次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
妈妈和赤渊,果真出事了……
可是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跑去飘渺之海?又怎么会落在月渐寒手里?这对我而言实在是个无法解开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