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哭成了泪人,他却笑的很开心。!
干嘛啊,难道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很好笑吗?真是的!
将阿离送走后,我便把决定告诉了妈妈和赤渊。
赤渊道:“看吧,我都说了,那小子肯定答应,我女儿这么漂亮可爱,天底下哪里找得出第二个来!”
妈妈也不显意外,同我道:“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便选个日子,把封印解开。”
我紧张地问:“疼吗?”
次喝了一大碗赤渊酿的桑鱼酒,害我整整昏迷了好多天!
那种皮肉都被撑裂绽开的痛楚,好像铭刻在骨子里一般,想来都觉得头皮发毛身体打战!
妈妈没有说话,脸却明显透着心疼。
我明白了,姥姥曾跟我说起过裹脚,旧时候人封建,认为女人的脚要小才好看,于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开始为她们用布带缠足,每天穿着小鞋子走来走去,生生把五指脚掌都憋的变形。以至于每行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之。
虽然封印身体听起来没有裹脚那么残忍,但是本质却是一样的。
因为身体已经被强行禁锢住,像是塞在透明的模具里,所以才迟迟无法生长,待束缚乍然解开后,怕是要经历一番难以想象的痛楚,才能彻底脱胎换骨!
妈妈问:“乖乖,害怕么?”
我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怕,我能忍住的!”
妈妈柔声道:“在打开封印后,身体会很疼,但是你要尽可能的多活动,吸收各处的灵气,这样才能尽快恢复过来。”
我点头,“放心,我自制力很好,绝对不偷懒!
赤渊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揽的很紧很紧。
在经历过漫长的寒冬后,春天总算是来临了。
天气一天天暧和起来,赤渊决定,在解开封印之前,他想让我们一家三口回时间缝隙去。
因为那里不如幽都繁华,所以他们有很多东西要买。
我则在熟悉的街道闲逛,享受着最后的童年时光。
唉,其实长不大,也有长不大的好。
譬如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街吃东西,蹲在路边看热闹,去茶馆里听书,到溪边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水里而不用顾忌任何形象。
长大后,这些怕都不能了。
我必须要像个大人一样,安安稳稳的走路,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再舔手指发出声音,也没办法叼着草躺在草地了!
看,封印还没打开呢,烦恼倒是先出现了!
我想的有点多,越想越心烦,听到前面有哐哐哐的敲锣声,便借着身体优势往里钻,甚至还不小心踩到了胖大叔的脚。虽然动作莽撞又不客气,但是谁又会跟小孩计较呢?
这也许是我人生最后一次看杂耍了,真可惜!
想到这儿,我便不受控制的叹了口气。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很快钻到了里面。
表演者都是些小孩子,跟次看到的场景差不多。
有轮锤的,有走钢丝的,还有拿大刀刺肚脐的……
也不知道是不错觉,我竟然嗅到了股很强烈的妖气。
这是幽都最繁华的街道,出现妖怪一点也不稀,我也时常与那些伪装成人类的家伙擦肩而过,所以早习惯了。
阿离说过,这是我们的世界,也是它们的世界,只要大家好好生活不惊扰彼此,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股妖气却不一般,还夹杂带着浓郁的血腥气腥,而且还是许多种味道的血夹杂在一起。
我耸着鼻子,不停在周围打量,希望能找出那个目标出来,看看空间是怎么回事。
结果恶妖没找到,却是看到了次记忆犹新的小孩子。
他看起来很小,头发卷起来扬在脑门,这会儿正借着布缦的遮挡往箱子里钻。
那箱子看起来有些破旧,而且还暗藏机关,应该是等会儿要变戏法的道具吧。
小家伙成功将身体藏了进去,但不小心将下摆露在了外面,无意间留下了个破绽。
我本想过去提醒它的,可是锣声飞快地敲了起来,两个身体强壮的男人过来,把箱子搬到了场间,介绍说接下来要表演戏法,大变活人。
刚说完,有眼尖的观众瞅见了衣角,开始带头起哄。
围观的人约是觉得热闹,纷纷开始喝起倒彩。
然而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担忧起那个孩子来。
这些学杂耍的孩子,大多都是贫苦出身,因为没有条件养育,所以才将他们送来学艺,希望能够尽早自立更生存活下来。
而杂耍班子的规矩,多而且杂。师兄师弟辈份分明,年纪小的要为年纪大的洗脚捶被不说,吃饭都只能捡别人剩下的。
挣钱多的表演,和挣钱少的表演,待遇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下。
这小孩此刻扮演的角色,显然只是个助手托儿。
事先藏在箱子里,瞒过所有人的耳目,然后在展示过箱子里没有东西后,寻个机会再钻出来。
戏法跟别的表演又不一样,唱歌跳舞杂耍之类都是表演的好,群众高兴。
而戏法则相反,只有出错了,露馅了,观众才会兴奋,相应的后果除了砸同伴招牌外,是找借口不给钱。
这孩子这还没开始表演呢,先漏了馅,实在是触了变戏法的大忌。
果然随着观众起哄越来越厉害,其余的表演也都进行不下去了。
一个络腮胡出来抱拳,并且连连鞠躬道歉,也没法平息混乱,只好让大家收拾东西,换地方。
见没了热闹看,围观者便渐渐散去,我则不想此离开,莫名的有些牵挂方才的小孩。
将所有物件兵器都抬到马车捆好后,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便开始恶声恶气的教训那个孩子。小孩看起来很乖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珠在眶里打转,却愣是一声都没哭出来。
方才道歉的壮汉则走过来,将小孩抱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他是出于安慰,却很快察觉到异样,他竟然把那个孩子高高举了起来!
小孩显得很紧张,但是却没有喊叫,而是呆呆的愣在那里,一幅不知所措的神情。
在壮汉把他摔下来的瞬间,我冲进去,将人接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