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说的没错,停止发育的应该不止身体,还有包括大脑。 ..
我永远也不能像个真正的大人那样,变得成熟稳重、心思缜密。
今天段策的话,彻底让我醒悟了一件事。
七岁的鱼儿,再也没办法和阿离、段策、许因因、大头兵……他们一起愉快玩耍了。
九年过去,大家都已经长大,时光却将始终将我遗留在过去。
这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恐怕永远不会了解。
越想越难过,于是我便咬着手指,趴在阿离背哭起来。
哭着哭着,我醒了,然后发现枕头都湿了半边,黑暗一双清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
我胡乱擦了把脸,不好意思的同良辰道:“对不起,吵到你了。”
良辰说:“没有,我只是刚好也睡不着。”
“你好像有心事。”
“嗯。”
“能跟我说说么?”
良辰问:“你觉得段策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我突然坐了起来,再联想到白天良辰的反应,猜测道:“你该不会也看他了吧?”
良辰直言不讳道:“没错。”
“啊?”我挠了挠脸,“那家伙嘴巴毒、脾气差,看起来又毫无人性……”
“品行无所谓,只要能打好了。”良辰无所谓的说。
能打?我懵了会儿,“你的意思是说让他加入我们?我还以为你……”
良辰道:“以为我怎么着?”
我心虚道:“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良辰说:“我只是喜欢有实力的人。”
“你确定他很厉害么?”
“初七动作那么快,一般人不可能抓到它,更别提一下击晕了,他当时如果坐在椅子不动,你也永远碰不到那块玉。”
“你说的都对,”我想了想,认真道:“可是那家伙是不会同意的,你忘记晚饭时他的那番话了么,只是一碗卤肉饭而已,他却费那么大功夫不惜把厨师请到家里。而且他说他吃的不是饭,而是凌驾于我们普通人之的那种优越感,这家伙从小叼着玉如意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能会跟着我们放弃优越的生活而跟我们去幽冥界冒险呢?”
良辰道:“这是我留下来参加那场赛的原因,他身掩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要想设法将其解开。”
“现在还不是告诉我的时候么?”
“对。”
“好吧,反正我的好心也不是很重。”
我躺下去,拿枕头盖住脸。
才不是……其实我好的不得了!但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也只能勉强将那个念头压下去了。
良辰凑过来,“生气了么?”
我闷闷道:“没有。”
“那把枕头移开。”
“不要,这样较舒服。”
良辰动手掀开,我再捂,她干脆抓我的手腕,下一秒却又迅速甩开,仿佛被针到了一样捏着手指,冷着脸不再说话。
我突然想起来手的鸳鸯戒,立刻爬起来关心道:“没事儿吧?”
她轻轻摇头,“对你这样的小不点都有这么强的占有欲,真难想象那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我跟良辰一起玩,阿离都会不高兴呢?这可太怪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铛铃铃的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金属物在地面拖行,听得人心毛骨悚然。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声音,听的好渗人……”
良辰倾听了会儿,道:“是幽差!”
“专门抓捕亡灵的幽差?你怎么知道?”
“我们听到的是锁魂链的警示声,对死灵极具威慑力,听到后它们便停下脚步,不敢胡乱移动。”
我立刻道:“那个坠楼鬼还被封印着,何不趁这机会,让幽差把它带回幽冥界呢?”
“没错,的确是个机会,”良辰叮嘱,“等下他们来了,咱们都要装作睡着了,不能发出声响。”
说完便将坠楼鬼封印解开,它得了自由,却畏惧那锁魂链的声响,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很快,两个黑影悄然穿门而过,来到了格非的店里。
然而进来后,却对坠楼鬼视而不见,其一个看到我的脸,竟对坠楼鬼还要感兴趣。
“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很像一个人?”
“确实很像,莫非……嘘,不可说,不可说。还是走罢,最近任务重,别耽误了时间。”
两人打完哑谜,居然无视坠楼鬼离去。
待他们走后,我跟良辰俱是不解。
我琢磨道:“会不会是没看到坠楼鬼?不可能啊,这么醒目的地方……站着这么大一个人。”
良辰看了看那坠楼鬼,道:“我有个大胆的设想……他的身体或许并没有死。”
我错愕道:“没死?这不可能吧?”
良辰说:“不然没办法解释它在这里徘徊两个多月却理智尚存,而且方才还被幽差直接无视。我听说有一种情况只是单纯的灵魂出窍,身体只要有一息尚存,它的魂魄不会散掉,不过这类魂魄通常会忘了自己的姓名和身份,找不到归处,这么一来,早晚还是要死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不放心,询问那坠楼鬼的名字和来历,果然如良辰所言,自己也说不清楚。
良辰道:“明天我还要会会那些个妖怪,顺便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你留下来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帮那坠楼鬼找到些线索。能救救,救不了算,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我一口应下,“好!”
一晚没睡好,次日清辰格非过来叫我,情绪激动道:“小鱼儿,快,你朋友来找你了。”
“朋友?”我迷迷糊糊道:“我在这里,只认识你跟良辰,哪有什么朋友?”
格非两眼直冒红心,“真的,是个超级大帅哥!”
“男的?那更不认识了。”我看她神智恍惚,面带桃花,便嘀咕道:“你该不会是在梦游吧?”
“梦什么游,快点起来,人家都在外面等你大半天了!”
见我依然躺着不动,她便干脆把我拎了起来,半拖半拽的来到外面。
沙发竟然当真坐着一位齿红齿白的大帅哥,正优雅从容的用修长手指翻阅杂志,听到声音便停下动作,抬眼望过来。
我张大嘴巴,定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阿离?真的是你么?”
他起身走过来,身体足足高出我一大截,不动声色的用身体将我从格非魔爪下解救出来,笑眯眯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