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极致，大帝之威。竟还不能斩落这一尊仙吗。而是牺牲百万亿生灵布下困仙灭阵镇压这尊仙。
少女摇了摇头，道：“罗云当初虽然刚成就大帝之位，但实力不输于以前的大帝。完全可以以力镇杀。”
楚程一愣，有些不明白、明明可以靠强大的实力斩杀，又为何牺牲这么对的生命。
少女接着道，回答了楚程心中的疑惑。
“那一战，代价太大了。天地耗损了一半灵气。若是不补上。今后世间再难出现大帝。”
“人世间，天地灵力已经不复荒古初期，大帝之位顶多出现两位。若是不补上灵气，别说大帝、就连帝者也难以出现。”
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哥哥，如今的人世可有人成就大帝之位？”
楚程听言，想起当初鼎爷所说。他的老师古天舒，是曾经最为接近帝的人。但那也仅仅是帝而已。
帝与大帝，虽说只差一字。但两者之间、实力还是差了很多。
“我想在当世，没有人成就大帝。就连帝者，都还未出现。”
“这就是了。”少女点了点头道：“如今，这困仙灭阵中的生机之力已经稀薄。差不多快要无力支撑这天地间的灵气。”
“这还是稀薄？”楚程倒吸了口气，这汪洋之中的生机很浓郁，但灵气也不比生机浓度要弱。
“当年布置此阵时，这片汪洋的面积足足有亿万里。如今却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怕是再过五万年，这片汪洋就会枯竭。从此之后，就算是大道至尊也再难出现。”
“这么严重？”楚程一怔。
若是连大道强者都不能出现，那今后古庭再次降临，怕是人世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少女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天地间没有灵气，如何支撑修士修炼呢？到了那时，怕是妖族与魔族的崛起，人族衰弱。”
“难道就没办法了么？”楚程眉头一皱，他想到了青洲的衰弱，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灵气逐渐淡薄，从而修士逐渐境界开始低下。
“除非有新的仙被镇压，再牺牲百万亿生灵重新布置困仙灭阵。”
“.......”
楚程一愣，若是仙那么好斩，罗云大帝当年也不会陨落。怕是当世所有强者齐出，也不见得能击杀一位。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灵力大潮汐再次来临。只不过距离上次的大潮夕，还是太古末期。算算时间，距离下一次潮夕、谁也不知道何时袭来。”
少女再次开口，随着她的语落，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竟达到了一息万里。
灵力大潮汐，楚程倒是在古籍中见到过。这是天地的变化，大量的灵气涌进，让天地新生。这是一个时代的划分。
每当灵力潮夕而来，修真界便会像雨后的春笋一般，纷纷冒出一名名天骄奇才，将人世间再次引领走向一个修真盛世。
灵力大潮汐，是一个时代的划分。一个时代的终结，之后便是引来天地的新生。
只是，谁也不知潮汐何时来。可能需要十万年，百万年，甚至更久。
可能久到人族修士无法支撑。
之后，两人便没有再开口说话。楚程陷入了思绪之中。
五万年，看似很长。但对于修真界来说，五万年太短。
一名化神修士便可存活万年，圣虚强者更是可以达到三万年。圣人者，更是近乎达到十万年。到了大道至尊，便是可活出几十万年。
对于大能者来说，五万年太短。五万年里，都不一定有新圣出现。
“果真如老师所言，留给当世的时间已经不多。”楚程轻声一叹，随后闭起眼睛。
狂风的呼啸，将脸吹的生疼。
过了许久，楚程蓦然睁开了眼睛，双眸之中，流露着一丝光彩。
“年年岁岁，看这春秋化作烟云。这片烟云，这万轮春秋......不过五之数，但对于我来说，足够！”
他修道几十年，修为便是金丹后期境。只因服下一枚月华丹燃烧了修为，境界下降到了金丹中期。
但他只是修道几十年，便是金丹中期，这已经算是修炼速度飞快。更何况，他的丹道已经通圣，符阵之道接近四品巅峰。更是拥有两道真意，其实力可以与元婴修士一战。
这种风姿，已经可以与荒古时代的少年大帝一比。
“五万年，对我来说足矣。”楚程目光再次一闪，在内心道：“老师曾经说过，他一式风月，曾经弑了一尊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师可以、我也可以。”
对于楚程来说，百年天路、是近期的目标。再后面，便是万年成道。
时间流逝，少女拉着楚程一路飞行，这一路所见，都是茫茫黄色之水。
这里没有黑夜，只有黄色的天空。
当楚程腰间的令符，数字显示为一天零三个时辰的时候。
楚程的视线中，看到了一片褐色的大地。
这是彼岸，少女带着楚程飞行了将近半日，终于看到了彼岸。
在这片彼岸的正北，有一座山峰，此山峰极高，坐落在黄雾之中，只能看到半山腰。
在少女的带领下，二人身影在高空一闪，冲入黄雾之中，向着山峰飞去。
这座高山不见其顶，如同一根通天石柱顶立与天。
山之高，见不到其顶。但在少女的一跨之下，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山顶。
山顶被浓浓黄雾弥漫，一眼望下，神识竟然探不到底。
十万丈高山，楚程也能一眼收尽底内。然而这座山峰，他的神识就连一半之地都没有触及到。
这山得有多高？怕是达到了百万丈。
黄雾迷绕中的山峰，略有模糊，好似被一层绒纱包裹，看起来很是朦胧。
楚程依稀可以看到，在那山峰顶端，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则是有座面积大约千丈的红色祭坛。
在这祭坛中，有九十九根巨大铁柱。这些铁柱，被一根根铁链镶连。
祭坛上，浮现着一个个金色的大字。这些大字、散发着沧桑之意。楚程对于这些字，一个都不识。
这些字，想必就是荒古时代的古字。
在二人降落到这座山峰时，在这片汪洋的另外一端。一名身高高达三米之长的大汉来到了悬崖上。
他感受到这汪洋之地的生机与灵气，贪婪的吸了几口气。
“好浓郁的生机，好浓郁的灵气。”大汉双眸露出精光，随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里必定是大道至宝所在之地。”
“我定是第一个来到此处的人，大道至宝、非我莫属！”
此人便是之前被那中年书生一枪破去肉体的大汉。
此刻，他的肉体已经重新凝聚。只不过修为下降了一大截。
大汉强制心中的激动，飞身一跃，跳入海中，以双脚踏击海面，向前方飞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片汪洋方圆千万里，他想要渡过汪洋到达彼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山峰中，少女身在朦胧的黄雾之中，眉头轻轻一皱。
“有人进来了。”
楚程听言，连忙问道：“是谁？莫非是那魔族男子？”
他只知道，进入此地的只有魔族那名男子和他自己。
少女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楚程一愣，问道：“那是谁？”
外界那处山谷很是隐蔽，若不是楚程一路偷偷跟随魔族男子，都不一定能够找到这，从而进入这里。
“是一个大汉。这大汉倒是有些奇特，有一丝妖族血脉，从而身高异于常人，达到了三米。”
“是他……”楚程一声轻咦。他自然记得那位肉身被一枪崩碎的大汉。
对于这个大汉，楚程并没有什么顾忌。他的圣体，有短暂的两日时间达到接近大成。面对一个实力大减的化神修士，还是有把握的对付。
楚程想了想，又道：“你能察觉有人进入此地，那是否也可以知道那魔族男子在哪？”
“呵呵呵…大哥哥莫非与那魔族之人有仇？”少女转身回望，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程，开口问道。
楚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跟他无仇，但他想杀我。”
少女笑了笑，问道：“大哥哥是想让我帮你出手斩杀他？”
楚程呵呵一笑，没有一丝犹豫道：“你的实力比他强大，若是帮我出手斩杀他，太好不过了。”
那魔族男子实力强横，就算楚程此时圣体接近大成，也没有把握战胜他。
“呵呵呵……”少女呵呵一笑，道：“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是我不能帮你。”
“......”楚程无言，摇了摇头。道：“无妨，这本就应该得由我自己与他一战。”
少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出手。”
楚程呵呵一笑，翻了翻白眼，心道、什么叫不能出手。之前在海上，可是有十万头堪比化神的怨灵一齐对他出手。
不但如此，这少女也差点对他一巴掌拍下。要是那一掌拍下，阎王让他今生不死也无用。
少女似乎看出了楚程心中所想，俏皮一笑道：“大哥哥～那是我吓唬你的，你应该知道，我是这困仙灭阵的阵灵。”
“此阵虽名为灭阵，但我其实是守阵，其职责是看守镇压底下的这尊仙。对于他人，我无法出手。只能向先前吓唬你一般吓唬他人。”
“........”楚程听言，心中无数头羊驼奔腾。
先前他在少女面前怂的不能再怂，差点就哭着求饶了，却没想到这少女只是在吓唬他。
就在这时候，少女忽然一声轻咦。惊呼了一声道：“咦...大哥哥，那人并不在仙阵当中。”
方圆千万里汪洋之中，除了那茫茫黄色之水，还有那名飞行在海面上的大汉之外，不见其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