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医生匆忙推着吴纠的病床往外走, 准备抢救, 竟然没人去管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鼻血流了满脸满身的吴先生。
吴先生捂着鼻子, 狼狈不堪, 衣冠楚楚的西装上全是血, 看到齐侯那阴霾的眼神, 愣是一个声儿都不敢出了。
吴先生不敢出声,怕齐侯又揍自己,再者就是输液器里还有他打进去的东西, 怕被人查出来,于是连忙趁人不注意,捂着自己鼻子就跑了。
齐侯焦急的跟着医生护/士, 那些人一个个全都穿得非常奇怪, 但是齐侯已经没时间管那些奇装异服了,因为吴纠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已经有些半昏迷的状态。
医生护/士很快将吴纠推进抢救室, “嘭!”一声就关上了大门, 齐侯怔愣的站在外面, 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 抢救室头顶上的红灯很快亮了起来,一亮起来还吓了齐侯一大跳, 不只是什么东西,以为是着火。
抢救室门前没有多少人, 因为这里全都是抢救室和手术室, 因此没有那么多病人,只是有几个家属在外面等着病患做手术,齐侯抬头看着那门上的红灯,动作十分之迅猛,一把拽起旁边一个“奇形怪状”的水壶,“呼!!”的一声就浇了上去。
然而奇怪的是,那红色的火苗竟然没有灭掉,反而好像被什么罩住了,外罩正滴滴答答的流水。
抢救室门外的几个家属先是睁大眼睛,满脸惊讶,随即叹着气摇了摇头,说:“小伙子,别着急,快来坐一会儿。”
齐侯本已经一脸惊讶了,仔细看了看那火苗,还在亮,齐侯虽然心中惊讶着火苗用水扑不灭,但是因为这里一切都很奇怪,齐侯又是经过大世面的人,因此不可能咋咋呼呼,把奇怪都窝在心里,有种静观其变的感觉。
齐侯慢慢走过去,看到那些家属坐在奇怪的东西上,心中狐疑,不过也随着他们坐在了“奇怪”的椅子上。
抢救室外面很快又陷入了平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随即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将病床又推了出来,吴纠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是已经不像方才那么憔悴了,正睡在床/上。
齐侯一见,立刻冲过去,大喊了一声:“二哥!”
医生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的说:“别喊,不能喧哗不知道么,幸好抢救的早,病人没有危险了,好好养伤,他的伤口刚才撕/裂了,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怎么照顾病人的。”
那医生唠唠叨叨,让护/士推着病床把吴纠送回去,吴纠一路上迷迷瞪瞪,半睡半醒着,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叫着自己,一声一声的,只是他太疲惫了,睁不开眼睛。
护/士将吴纠送回病房,将病床推回去,锁上卡头,给吴纠连接各种仪器,齐侯一脸震/惊的看着几个“年轻女子”对吴纠动手动脚的,竟然如此“不知羞”!
还撩/开了吴纠的病号服,把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往吴纠胸前贴,齐侯差点就暴起来了,他家二哥都被人看光了,还被摸光了。
只是这时候,一个护/士说:“病人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如果仪器响了,一定快点按铃叫我们,我们都有值班的护/士,知道么?”
齐侯没听明白,在房间里快速浏览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铃铛”在哪里,而且铃铛不是用摇的么,怎么会按,那样手不会疼么……
还有仪器怎么会响?
那护/士见齐侯高大英俊,却一脸“呆傻”的样子,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叹气就走了。
齐侯看到那些年轻女子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快速跑到病床前,握住吴纠的手,说:“二哥!二哥?”
吴纠还在睡着,并没有醒过来,齐侯见他眼底都是乌青,脸色还有些苍白,又不忍心把他叫醒,只是齐侯心中有很多很多疑问,充斥着他的胸腔,感觉要爆裂了。
吴纠一直在睡,齐侯不好打扰他,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一坐下来发现下面有东西咯着他,便站起来把那东西拿起来。
齐侯不知道那是一本书,很厚很厚,能当砖头,管理方面的书籍,吴纠住院的时候也在学习,那是他手术之前看的,一直放在沙发上,也没有人动。
齐侯好奇的把那本书拿起来,书是摊开的,被他一压有些死褶儿,上面的字很奇怪,齐侯一个字也看不懂,仿佛就是在看天/书,然而盯着那些文/字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竟然开始有些下意识的反应,竟然能读懂了。
齐侯已经来不及奇怪自己是怎么认识这些文/字的,他的重点完完全全在这本书上,是一本很高深的管理书籍,上面写了很多小故事来举例如何管理公/司员工等等,齐侯竟然第一个故事就看到了齐桓公,春秋五霸之首,有九个老婆之多,各种花各种渣,最后身边能臣病的病死的死,多么多么不可一世,却被/关在宫中活活饿死,死了之后尸体还没人收/尸,几个儿子打得你死我活,蛆都从齐桓公的尸体上爬出来了,等等……
吴纠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他做梦一样,感觉自己在昏迷之前,一定见到了齐侯,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吴纠挣扎着张/开眼睛,嗓子里很痛,轻轻呻/吟了一声,眼前的人影儿有些模糊,不过眨了眨眼睛之后,就越来越清晰。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这是在现代,然而吴纠真的看到了齐侯,齐侯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竟然也穿着病号的衣服。
齐侯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就算穿着病号的衣服,整个人也帅的不能逼视。
吴纠一瞬间有些迷茫,刚想要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儿,就听到齐侯焦急地说:“二哥,孤可没有九个夫人!”
吴纠本就在迷茫,一张/开眼睛,齐侯突然没头没脑的说这个,顿时更加迷茫了,不过看到齐侯焦急的脸色,又顺着齐侯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管理书籍,那本书吴纠一直在看,而且手术前正好看到了那一页,顿时就明白了齐侯在说什么。
齐侯急于澄清自己,而且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吴纠说,毕竟他醒过来之后受了很多“惊吓”。
吴纠本没什么精神,但是一听到齐侯“诉苦”,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齐侯说方才自己昏迷的时候,有几个穿着“丧服”的年轻女子在自己身上乱动。
吴纠一听都懵了,随即才明白,丧服是护/士服,年轻女子自然是护/士了,乱动是因为在连监护仪器。
吴纠被齐侯都给逗笑了,看着齐侯一脸惊魂甫定的样子,这可当真不容易,另外一方面,吴纠死里逃生,还以为没机会再见齐侯,然而没想到一睁开眼睛,齐侯竟然就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仿佛失而复得。
吴纠抓/住齐侯的手,他还没什么力气,却抓着不放,说:“我以为是做梦,还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齐侯听他声音虚弱,连忙凑过去,让吴纠抓/住他的手,说:“二哥,不是做梦,二哥在哪里,孤就在哪里。”
齐侯说的深情款款,嗓音也低沉沙哑,十分的性/感迷人,然而他一开口还是“孤”,配合着旁边现代化的设备,顿时有些出戏。
吴纠考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病床,让齐侯挨着病床坐下来,毕竟他们都在现代,吴纠想要给齐侯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自己的情况。
吴纠打算对齐侯坦白,齐侯听得一愣一愣,原来吴纠是几千年后的人,自己竟然在几千年之后,也就是说,吴纠早就读过所谓的“历/史”,很清楚齐桓公有几个老婆,连齐桓公是怎么死的都清清楚楚。
齐侯顿时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书,感觉实在无/地/自/容了。
吴纠见他不说话,便说:“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这种事情,实在太无稽之谈了。”
齐侯顿了好久,突然说:“二哥,这可能是你们说的缘分。”
吴纠不理解齐侯的话,吴纠已经坦白了,齐侯便笑眯眯的说:“果然是缘分,若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齐侯将自己重活了一辈子的事情也告诉了吴纠,如果不是因为齐侯重生,对一切早有掌控,觉得公子纠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那么也不会轻易放过吴纠。
吴纠听得直发愣,没想到齐侯竟然是重生的,瞬间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凉,怎么觉得细思极恐?
齐侯则是立刻说:“二哥,所以孤没有九个夫人!”
吴纠一听,顿时又笑了出来,说:“哦,这么说,历/史书都是瞎编的了?”
齐侯肯定的说:“绝对是瞎编的。”
吴纠手术之后本就在恢复,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被齐侯救下,经过抢救,只是伤口有些撕/裂,行动不方便,还有就是虚弱,跟齐侯聊聊天,感觉还不错。
尤其是吴纠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身边又变得一无所有,而齐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让吴纠心情一下就开明了,仿佛拨云见日,顿时感觉身/体也好了不少。
两个人互相坦白了一下,齐侯还是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不了解,吴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齐侯不说“孤”。
吴纠说:“你怎么也受伤了?”
齐侯听到这个,便说:“孤……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两个人,一个叫什么张姐,另外一个叫助理。”
“噗……”
吴纠刚想喝口水,结果就被齐侯给呛着了,齐侯不知什么是助理,还以为那个人姓助名理,笑的吴纠感觉伤口都要撕/裂了。
齐侯虽然认识简体字,但是他不记得这具身/体是谁,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甚至家里还有谁等等。
吴纠听到齐侯一问三/不知,顿时有些头疼,不过幸好齐侯也是这所医院的病患。
吴纠让齐侯过来,然后托起他的手腕,齐侯手上戴着一个小名牌,就跟手链似的东西,病患全都有这个,上面有编码,做检/查的时候只要一扫编码就可以了,十分方便。
小名牌上面还写着名字、年龄、性别,入院的原因等等,护/士来换输液的时候,都会对照名牌,以免换错。
吴纠抬起齐侯的手,看了看上面的字,上面写着:
姓名:吕白
年龄:二十八
性别:男
入院原因:头部重创
吴纠看着齐侯的名字,顿时觉得真是简单粗/暴,齐侯姓姜,吕氏,名小白,如今到了现代,竟然叫做吕白,也是够简单粗/暴。
这个年龄……
吴纠突然觉得,被齐侯叫二哥,心理压力有点大,齐侯明明比他大了两岁多。
只有这些信息,齐侯也不知自己是谁,吴纠就让他把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准备搜索一下,不知道能不能搜到什么可用的信息。
齐侯看着那个叫做笔记本的东西瞬间亮了起来,吓了一跳,又以为要着火,连忙端起旁边的杯子就要泼水,吴纠更是吓得不行,这电脑虽然不算贵,但是里面都是他上班用的资料,若是真的泼了水,吴纠的工作就全都白做了。
吴纠赶紧护住电脑,齐侯惊讶的说:“二哥!别烫着!会烧伤的!”
吴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了,毕竟齐侯那一脸认真又焦急的说电脑会烫着自己,吴纠感觉自己见到齐侯,真是太好了,病都好了一大半。
吴纠笑眯眯的说:“没事,不会烫的,不信你摸/摸看?”
齐侯狐疑的抬起手来,准备摸/摸看,试探性的在屏幕上点了一下,点了一下之后发现真的不烫,齐侯就又点了几下反复确认,吴纠顿时黑了脸,他的电脑屏幕上一下变得都是指印儿,齐侯的动作就跟一只大猫似的……
吴纠让齐侯一边儿玩,自己去查了查吕白这个人,没想到已输入电脑,真的能查到,吕白有个微博,年龄和齐侯也对上了,上面还有自/拍的照片,吴纠一看,绝对是他!
竟然是个艺人!
而且是个十八线的小艺人,二十八岁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年纪实在太大了,别人十几岁出道,恨不得十八岁就有十几年的艺龄变成老戏骨了,二十八岁,若是没出名,早就到了退隐的年纪,也幸亏吕白年长的好,而且是个男人,没有女人显老,因此才继续混在娱乐圈。
吕白的确出道很早,算起来也是“老戏骨”了,在他年轻的时候,还算是三线艺人,稍微能拍个露脸的电视剧,不过后来就销声匿迹了,自然不是因为退圈了,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雪藏了。
吕白混到如今都二十八岁了,越来越抽回去了,连三线都不算了,已经退到十八线,只能靠给人做替身,或者当一些不会露脸的群众演员来赚/钱。
吴纠还搜到了一些新闻,就是刚刚几天发生的,一个剧组出现了意外事/故,一名武替被高空坠物砸到了脑袋,当时现场来了很多记者,还有摄像机拍到了当时的情况,视/频虽然很杂乱,但是吴纠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吕白!
怪不得齐侯头上裹/着纱布,看起来受伤不轻的样子。
不过齐侯身/体素质好,方才还觉得头晕,跟吴纠的父亲打了一架之后,就立刻恢复了,一点儿都不晕了,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吴纠突然有些头疼,毕竟齐侯可是春秋首霸,也不知道齐侯能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艺人的事情。
吴纠搜索着关于吕白的新闻,齐侯坐在旁边很无聊,就这边碰碰,那边摸/摸,说:“二哥,我肚子有点饿。”
吴纠听他这样一说,这才想起来,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他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父亲还是个渣子,吴纠一个人住院,一切都是自己做,晚饭也是自己买,平日里都是打电/话叫外卖,不过吴纠想了想,齐侯初来乍到,可能无法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自己身上有伤口,也没办法下床,因此就等着医院过来卖晚餐。
医院提/供有一日三餐,吃饭点会推着小推车在楼道里,有想要买饭的病患可以拿着钱到楼道里买饭,都是份饭,并不好吃,但是好歹算是健康餐。
吴纠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教/导齐侯怎么去买饭,让他去拿了钱,正好有零钱,不需要找,只要齐侯拿着钱出去,交给人家,拿回两盒饭就行了。
齐侯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十分聪明,立刻点头说:“知道知道,二哥你放心好了。”
吴纠说:“只是买饭就好,别的别好奇。”
齐侯一再保证,绝对不好奇,很快就闻到一股饭味儿,那种混合在一起的食堂味道,已经不算是饭香味儿了,但是齐侯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早就受/不/了/了,捏着钱就准备跑出去,说:“二哥你歇着,我先去了。”
吴纠见齐侯欢快的跑了出去,顿时有些想笑,齐侯还是没变,果然见到饭就跟大白一样。
齐侯到楼道里买饭,卖饭的阿姨才来,准备买晚餐的病患已经排成了长龙,齐侯过去排在尾巴,前面好几个病患连连回头看他。
毕竟齐侯身材高大,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且面容英俊,那感觉好像是明星一样,前面几个小姑娘纷纷窃窃私/语,转过来看他。
而此时的齐侯眼中只有晚饭,已经饿得两眼发光,闪亮亮的盯着送餐的餐车。
前面几个小姑娘看了齐侯好几眼,有一个人胆子比较大,转过头来说:“帅哥,你叫什么名字?能交换个微信吗?”
齐侯一听,名字?下意识的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名牌,刚才吴纠查了半天,不过还没告诉齐侯。
微信?
微信那是什么?
齐侯没说话,他的长相并不是奶油小生,十分型男,不说话抿着嘴,还一脸沉思的样子,让人有些畏惧,那女生以为齐侯不想给自己,赶紧就转过头去。
另外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笑着,说:“踢到钢板了吧!谁让你去搭讪的!”
很快前面的队伍就走/光了,齐侯排了小十分钟,心里十分着急,终于是轮到他了。
齐侯按照吴纠说的,吴纠的教育仿佛就像幼儿园小班的,都不是大班的,因此十分清楚,齐侯就把手里的钱交给了那卖饭的阿姨,因为看到晚饭心情大好,还不吝惜的笑了一下,说:“钱是正好的。”
那卖饭的阿姨,一天三次来卖饭,每次都重复相同的动作,接钱、找钱,因此十分乏味,也没什么态度可言,一点儿也不和蔼可亲。
突然看到齐侯这么一个大帅哥,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还笑了一下,卖饭的阿姨差点给电晕了,赶紧面带微笑,还挑了两盒鸡腿比较大的盒饭塞在齐侯手中,笑着说:“小伙子长得真俊呢!下次再到大姐这儿买饭啊,大姐给你肉多的!”
齐侯一听有肉,当然点了点头,捧着两盒盒饭,就欢天喜地的准备回病房去了。
就在齐侯准备回去的时候,突听有人/大喊着:“吕哥!!吕哥!我可找到你了!”
齐侯一转头,就看到有人/大喊着冲过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听声音好像是之前那个叫做“助理”的人,那小姑娘一脸焦急的冲过来,对着齐侯说:“吕哥!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我找你好久,吕哥,张姐生气,你……”
她最后两句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张姐了。
张姐年纪应该是四十岁,虽然保养了,但是保养的不太好,颧骨很高,脸上挂着刻薄相儿,穿着只到大/腿/根儿的短裙,配着黑丝/袜和恨天高,上身是低胸装,胸口露/出很多,而且还硬挤出了一条沟,看着就生疼。
齐侯一看,顿时感觉辣眼睛,这女人穿的如此暴/露,是齐侯看过最暴/露的了,之前穿着丧服的年轻女子都不算什么了。
张姐走过来,声音尖锐的说:“好你个吕白!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事情多的是,哪有时间哄着你!你自己笨砸了头不说,还到处乱跑,给我添乱吗!?我告诉你,这次的医药费,都是你自己出,公/司才不会管!别以为受了伤你就是老几了,我呸!两天之后就来给我复工,剧组还着急要武替呢!别他么给我拿乔!受伤了不起啊,谁没受过伤似的!”
她说着不解气,还“啪!!!”一声,直接将齐侯手中的饭盒给打翻了,齐侯没想到那女人一边骂还一边动手,饭盒又烫,没拿稳,一下就被女人打在地上。
齐侯顿时身上都是汤汁,手背上也都是汤汁,一下就给烫红了。
“吕……吕哥!”
那小助理十分着急,连忙拦住经纪人说:“张姐,吕哥受伤了,您别……”
她还没说完,张姐气怒的就冲着小助理扬起手来,一下就要打下去,似乎想要扇小助理耳刮子,只是她的手还没挥下去,就听到“啪!”一声,猛地踉跄了好几步,竟然被齐侯一把挥开。
张姐哪里有齐侯力气大,齐侯简直一身怪力,张姐撞在“铁板”上,连退了好几步,脚下又是恨天高,“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高跟鞋竟然“咯嘣”一声断了。
“啊——”
张姐尖/叫一声,狼狈不堪,短裙本就短,一摔在地上简直要露了光,旁边还有好多男的病患,对张姐都是指指点点的。
张姐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大骂着说:“你他/妈长本事了!?我能让你这辈子都没饭吃!你知道么!!我让你连替身的活儿都接不着!!”
她说着,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就要冲过来跟齐侯拼命,一脸泼/妇打架的模样。
小助理吃了一惊,连忙推着齐侯说:“吕哥,吕哥你先走吧,快走吧。”
齐侯不走,反而冷冷的站在原地,他那脾气做惯了君王,哪里能受的别人的气,还是这样没有理由的气。
齐侯就站在原地,旁边很多人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怎么回事?”
那声音从后背传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病患衣服的年轻男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的步伐很慢,脸色也有些苍白,样貌清秀,眉头皱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愉快。
正是吴纠。
吴纠听到外面大喊的声音,还有人喊吕白,吴纠心里不放心,赶紧就挣扎着下了床,走出去看看。
齐侯看到吴纠走出来,顿时一步跨过去,扶住吴纠,说:“二哥,你怎么起来了?”
吴纠一出来,那撒泼的张姐顿时就怂了,满脸惊讶,先看吴纠,又看齐侯,然后又看吴纠,还听齐侯喊他“二哥”,顿时脸色僵硬到了极点。
张姐的脸在扭曲,随即快速将自己的高跟鞋套/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扯了扯自己的短裙,变脸一样,轻嗽了嗓子一声,说:“吴先生……您、您怎么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吴纠今年二十六岁,别看他年轻,但是已经是知名商人的级别,吴纠在最大的餐饮企业做高管,管理才华非常出众,再加上他年轻有为,因此上了不少财经杂/志,虽然和那些豪门世家没办法比,却是后起之秀,少年可谓。
张姐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经纪人,早年想/做明星梦的,但是因为颜值不够,一直做不成艺人,最后转行做了经纪人,只不过她手里没有什么好料子,最多是三线艺人,剩下都是十八线艺人,吕白还曾经是张姐手中最赚/钱的艺人呢。
因此张姐其实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经纪人,吕白所在的这个剧组,最大的投资商正好是吴纠的公/司,因此张姐认识吴纠。
吴纠一走出来,张姐顿时就怂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还暗送秋波,齐侯一看,更是生气,瞪着地上散乱的晚饭,已经气的不能言语,此时还看到那老女人给二哥抛媚眼,心中的气怒仿佛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吴纠根本没空去理地上的晚饭,毕竟只是两盒饭,说起来打翻的确很浪费,但是吴纠更关心齐侯的手,他身上都是菜汤,手背上红了一片,上面还有些菜汤,吴纠连忙用纸巾给齐侯把手背抹掉。
齐侯一看,立刻说:“二哥,烫得我很疼。”
齐侯的手背都红了,能不疼么,吴纠一向是男友力爆棚,把齐侯宠到不行的地步,如今一看齐侯受伤了,顿时也是生气,冷冷的说:“张小/姐,不知我弟/弟怎么得罪你了?”
张姐一听,瞬间懵了,吕白竟然是吴纠的弟/弟?这不可能啊!
齐侯虽然英俊,但是身材高大,看起来很沉稳,年纪不算小,二十八岁肯定是有的,这种型男虽然不显老,但是也绝不会显小。
而吴纠面孔清秀,撑死了二十五六,绝对大不过齐侯,此时吴纠却说齐侯是他弟/弟。
张姐蒙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肯定不是亲的,毕竟长得也不像,一定是圈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别说吴纠年轻轻收吕白做干弟/弟了,就算是收他做干儿子,只要有钱就行。
张姐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钱没赚到,人没捧红,不过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看得挺多,瞬间就误会了吴纠要包/养齐侯。
小助理也是懵了,不知吕哥竟然还有这样大的靠/山。
张姐立刻期期艾艾的说:“这……这……这是误会。”
吴纠虽然还是吴纠,但是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楚王,因此气场就是不一样的,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说:“张小/姐,是误会最好,我不希望这样子的误会还有下一次,你明白么?”
“是是是!”
张姐立刻答应,简直悔不当初,连忙对齐侯笑着说:“吕哥!吕哥,是我冲动了,你看你,伤了头,怎么不好好养着呢,还跑来跑去的,我也是担心吕哥,因此一时冲动,才口不择言的,吕哥不要跟我计较。”
齐侯虽然不想跟她计较,但是有个事情一定要计较,那就是地上的晚饭,齐侯指着洒了满地的菜汤说:“你把我的晚饭打翻了,还有我二哥的晚饭,这怎么办?”
吴纠本撑着总裁气场,正在给齐侯撑门面,结果齐侯一开口就提吃,吴纠差点破空,咳嗽了一声。
张姐还以为吴纠咳嗽是在催促自己,连忙说:“我……我……这样吧,我给二位再点一份晚餐,让人送过来,这样……这样可以么?”
齐侯冷笑了一声,补充说:“肉多的。”
吴纠终于忍不住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说:“既然是误会,那就这样吧,吕白最近生病,他的通告推一推,还有……张小/姐,我不希望你对我弟/弟有什么成见。”
“是是是!吴先生,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呢。”
张姐说着,一直干笑,哈腰赔礼的就走了。
吴纠身/体还虚弱,等张姐走了,有些站不出,齐侯立刻过去,一把将吴纠打横抱起来,幸亏吴纠穿着病号的衣服,而且脸色比较苍白,不然在这么多人围观之下被公主抱,也是够丢人的。
齐侯将吴纠抱进病房,小助理也跟了进来,说:“吕哥,你吓死我了,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请。”
吕白以前还算是三线艺人,因此有个助理,助理跟了他不少年了,只是吴纠知道,问齐侯这助理是谁,齐侯肯定也答不上来,为了避免尴尬,吴纠就亲自问了问。
小助理叫做苗歆,人很勤快,也很老实,跟着吕白,因为吕白不出名,因此也总是被张姐数落。
吴纠说:“你先回去吧,住院期间吕白跟我住着,你就放几天假,也好好休息休息。”
苗歆一听,当然高兴,一方面是因为可以休息,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吴先生看起来很厉害。
苗歆虽然为了糊口,一直在张姐面前受气,受了气也不能说出来,但是心中也不喜欢那个张姐,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形象“高大”无比的吴先生给吕哥撑腰,苗歆自然高兴了。
苗歆高高兴兴的谢过吴纠,说:“吕哥,那我先回去了,你出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齐侯敷衍的点了点头,因为他没听懂,打电/话是什么意思,电/话有什么错,为什么自己要打他?
难道张姐的名字叫张电/话?自己要打张姐,苗歆才会接自己走?
齐侯一脸的糊涂,吴纠已经送走了苗歆,苗歆受宠若惊,吴先生不止形象高大,而且还平易近人,竟然将自己送到病房门口,还笑眯眯的。
吴纠回来之后,就看到齐侯还在迷茫着。
吴纠说:“快去洗洗澡,你身上都是菜汤,换件衣服,洗好之后给你的手上点药,你的手背都烫红了。”
齐侯见吴纠关心自己,笑眯眯的探身过去,亲了一下吴纠的额头,吴纠一愣,瞬间有些脸红。
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慢慢泛起两抹红晕,那模样竟然有几分青涩。
虽然两个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只是在现代,吴纠还是头一次被齐侯亲,而且一上来就是温柔的额头杀,吴纠最受不了齐侯的温柔攻势了。
齐侯笑眯眯的说:“好,二哥你快去躺着,我去沐浴,很快就回来。”
吴纠晕乎乎的被齐侯抱到床/上躺着,齐侯就自己进了浴/室。
病房是独/立的,里面有一间卫浴一体的浴/室,不过没有浴缸,只是简单的淋浴,吴纠虽然是新起之秀,但是过惯了苦日子,住医院也没什么太讲究。
吴纠晕乎乎的躺在床/上,看着齐侯进去之后,才想起来,齐侯可是古代人,正经的古化石,肯定不会用浴/室的东西,连忙从床/上起来,想要去给他讲解一下。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啪嚓!!!乓!呲——!!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一连串毁灭性的巨响,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浴/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纠吓得赶紧过去,一把推开浴/室的门,还没看清楚里面怎么回事,就被水珠猛地滋了一脸,差点变成透心凉。
“刺啦刺啦刺啦——”
浴/室头顶上的灯奄奄一息,不停的快速闪烁着,浴/室的梳洗台上,肥皂被啃成了两半,掉在地上,花洒不停的打着挺,因为还在喷水,在地上不停的乱甩乱蹦着,活脱脱像一只撒花儿的大白。
沐浴乳撒了一地,口敞着,还在不停的流淌,浴巾也散在地上,不止如此,还有更加壮烈的,齐侯指着一面破碎的玻璃,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的说:“二哥!突然多出了一个孤!”
齐侯本在板自己的自称,说“我”已经很利索了,结果一紧张就破空了,顺口还是孤。
那面镜子破破烂烂的,竟然被砸了一个大口子,从中间离裂开,地上还有玻璃碴子,吴纠往地上一看,还能看到齐侯行/凶的道具,是一只家庭装的洗发露瓶子……
吴纠看到这一幕,简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该笑,还是该生气了,镜子还在碎裂,不停的往下掉渣,吴纠赶紧说:“快过来,别扎着你!”
吴纠站在外面,不敢进去,里面的花洒还在喷水,吴纠伤口撕/裂,身上不能沾水,因此只能去拉齐侯。
他一伸手,齐侯顿时“惊恐”的看到镜子里又出现了一个二哥,立刻惊讶的大喊:“两个二哥!”
齐侯不是没见过镜子,只是那年代都是铜镜,打磨的不是很清晰,这样的玻璃镜子是绝没见过的,因此齐侯还以为是什么巫术。
吴纠无奈的将齐侯拉出来,检/查了一下他有没有受伤,赶紧给齐侯换上衣服,然后按了铃叫来护/士。
护/士来了之后,才不管什么吴先生,劈头盖脸把两个人斥责了一顿,什么太危险之类的,因为浴/室破/坏的太厉害了,因此护/士只好给他们临时换了病房,等着明天早上再找/人来维修浴/室。
齐侯听着护/士不停的斥责,只是觉得肚子饿得要死,等护/士好不容易走了,张姐定的晚餐终于来了,齐侯赶紧把晚餐摆好。两个人准备吃饭。
吴纠也是饿坏了,他本来不是很饿的,但是齐侯太能搞破/坏了,一瞬间的高度紧张让吴纠感觉自己的体力都消耗没了,急需补充一些食物。
现代的食物,那可比古代的调味儿多多了,菜是从饭馆儿订来的,不说卫生怎么样,就说味道一定是不错的。
张姐为了讨好吴纠,也是下了血本儿的,一共定了八道菜,荤素都有,还有汤,最常见的川菜水煮肉毛血旺,还有叉烧烧鹅等等。
红丹丹的水煮肉和毛血旺看起来十分喜庆,齐侯从没吃过辣椒,看着那颜色觉得漂亮,迫不及待的用筷箸夹了一筷子。
吴纠一抬头,就看到齐侯夹了一颗大辣椒,没来得说话,眼睁睁看着齐侯将那颗红彤彤的大辣椒直接放进嘴里,豪迈的嚼了。
齐侯吃东西一向豪迈,吴纠是知道的,他甚至听到了齐侯嚼辣椒的声音,随即就看到齐侯猛地睁大眼睛,那硬朗英俊的面孔慢慢涨红,随即眼睛里好像还有水光在闪。
齐侯捂住嘴巴,猛地站起来,快速就冲向洗手间,吴纠担心他再把洗手间给拆了,连忙也跟着冲过去,就看到齐侯抱着垃/圾筐吐了,不止如此,两只眼睛还泪汪汪的,活像一只大哈士奇。
吴纠一愣,说:“辣哭了?”
齐侯正吐着,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齐侯也不想哭,但是生理泪就流下来了,辣的他感觉有火在嘴里烧,都觉得苦了。
吴纠见齐侯捂着眼睛,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齐侯吐了辣椒,漱了漱口,这才缓过来一些,用哀怨的眼神盯着吴纠,说:“二哥,你竟然嘲笑我。”
吴纠连忙憋住笑,说:“没有没有,乖,小白乖,不哭啊,哥/哥给你吹吹。”
吴纠没什么诚意,毕竟齐侯一脸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模样,两只眼睛还泪汪汪的,实在太可爱了,这可不常见,吴纠自然要调侃一番了。
齐侯十分生气,吴纠明明还在嘲笑他,于是齐侯大步走过去,吴纠根本没发现齐侯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一把就被齐侯搂住了腰,还没反应过来,嘴巴也给堵住了,当然是用齐侯的嘴唇。
齐侯的嘴唇猛地贴过来,那感觉,麻嗖嗖的,很真/实,带着一股熟悉的战栗,蔓延开来,让吴纠找到了一种阔别重逢的激动,吴纠刚想要回应齐侯的吻,两个人唇/舌一碰,吴纠突然感觉到一股辣霍霍的味道,从齐侯的口腔中蔓延过来。
“好辣……”
吴纠赶紧推开齐侯,齐侯却不依不饶的把自己的舌/头送进来,非要和吴纠的舌/头缠在一起,吴纠也体会到了那种绝望的辣度,不知是什么辣椒,竟然辣到这个地步,齐侯都漱了口,嘴里却还这么辣。
吴纠被齐侯吻的满脸涨红,一半是辣的,齐侯搂着吴纠,笑眯眯的说:“二哥不哭。”
吴纠气的要死,齐侯竟然和自己玩阴的!
两个人亲了一阵,齐侯这才美滋滋的回去吃饭,不过已经不敢吃那个两个红色的菜了。
吴纠见齐侯总是瞪着两道菜,便笑眯眯的亲自给他夹了一筷子,放在齐侯的碗中,说:“尝尝看,不吃辣椒就行了。”
齐侯夹起碗里的肉,裹/着红色的酱,还有些油腥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引人食欲,只是怕太辣。
齐侯试探性的放在口/中,水煮肉腌制过,牛肉片不老,非常嫩滑,入口带着一股香辣,还有麻椒酥/酥/麻麻的感觉,竟然真的不是很辣,香味儿为主,
齐侯吃了一口之后,顿时睁大眼睛,说:“真的不辣,好香。”
吴纠笑眯眯的说:“没骗你罢,再尝尝这个。”
吴纠又将毛血旺中的鸭血夹给齐侯,齐侯没吃过鸭血,还以为是豆腐,入口带着一丝丝的辣味儿和咸香,鸭血嫩滑弹牙,比豆腐的口感更有层次。
一共八道菜,齐侯吃的不亦乐乎,还评点这烧鹅没有吴纠做的好吃,等吴纠病好了,也给他做水煮肉和毛血旺。
吴纠见他吃的如此津津有味,就答应了,齐侯一共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吴纠食欲没那么旺/盛,就将三分之二的米饭也分给了齐侯,齐侯还是觉得有点意犹未尽,最后把所有的菜都扫/荡干净,吃的那是盆干碗净。
吴纠已经不惊讶齐侯的胃口了,毕竟齐侯以前就是这么大胃口,如果突然胃口小了,吴纠才要担心他是不是病了,况且如今吴纠知道齐侯是重生的,突然有些明白,齐侯为什么这么大胃口了,恐怕也有些心理原因作祟吧,毕竟一代霸主是给饿死的,齐侯潜意识是接受不了的。
两个人吃了饭,齐侯知道二哥喜欢干净,不过身上有伤口不能洗澡,便勤勤恳恳的打来一盆热水,当然是在吴纠悉心的指导之下,不然齐侯也不知道怎么打热水。
齐侯给吴纠擦了擦脸,动作十分温柔,吴纠笑眯眯的看着齐侯,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说:“我看你长得不错,怎么样?考虑不考虑跟着本金主?”
齐侯狐疑的抬起头来,根本没听懂,说:“二哥,什么叫金主?”
吴纠笑了笑,说:“嗯……就是我包你吃,包你住。”
齐侯一听,立刻说:“好啊!”
吴纠听他一点儿下限也没有,简直不打磕巴就答应了,不过齐侯的下限一向是用来吃的,吴纠觉的自己早该习惯才是。
齐侯给吴纠勤勤恳恳的擦完脸,时间还早,没什么事儿,吴纠就翻了翻书,齐侯一个人没事儿干,缠着吴纠,不让他翻书,毕竟那书上都是“瞎写”的!
吴纠只好把电视打开,跟齐侯一起看电视,齐侯乍一看到电视,吓了一跳,围着电视绕了好几圈,想要把里面的人给抓出来,吴纠看着齐侯耍宝,笑得不行,感觉自己跟养了一个大儿子似的。
齐侯最后也没能把电视里的人拽出来,吴纠将遥控器递给他,告诉他怎么翻台,让齐侯选自己想看的节目。
齐侯翻了几台,有个台正在眼青春偶像的古装剧,台词让人十分尴尬,齐侯定在这个台看了一会儿,吴纠就被/迫看了一会儿n角恋的青春偶像古装剧。
齐侯似乎也看的索然无味,就又开始按遥控器拨台,很快就拨到了儿童节目,是个动画片,天线宝宝。
齐侯诧异的看着电视里奇形怪状的天线宝宝,天线宝宝们一个个正在卖萌,排着队扭来扭曲,还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大肚肚。
齐侯这回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把遥控器放在一边,竟然看起了天线宝宝。
吴纠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春秋首霸,竟然喜欢看动画片!
天线宝宝没演多久就结束了,齐侯只是看到了一个尾巴,里面的天线宝宝一个个卖着萌,挥着手说:“拜拜……拜拜——拜拜——”
齐侯看的还十分专注,微微蹙着眉,好像在研究什么国/家大事,看的吴纠特别想笑,在床/上打滚儿才好。
天线宝宝演完之后,立刻跟上了其他节目,竟然是动画片版的西游记,开始洗/脑的“猴哥猴哥”唱,齐侯更是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猴哥上天入地打妖怪,还对吴纠感叹说:“这是什么巫术,当真厉害。”
吴纠真的忍不住了,笑的他伤口生疼,倒在床/上直抽/搐,感觉自己都要痉/挛了,齐侯却没发现吴纠在“嘲笑”他,还在看猴哥的巫术斗妖怪。
猴哥一直演到九点多,齐侯看完了之后,觉得时间不早了,说:“二哥,你身上还有伤,早点睡吧。”
吴纠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床大,你也过来睡吧。”
齐侯一见吴纠邀请自己,立刻就过去,躺在吴纠身边,给两个人盖好被子,吴纠稍微侧一些,搂住了齐侯的手臂,这动作有些温顺,齐侯当然喜欢,连忙也搂住吴纠。
吴纠笑着说:“希望这别是做梦。”
齐侯低头亲了亲吴纠的额头,说:“二哥,怎么是做梦呢?我说过的,二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吴纠笑了笑,闭上眼睛,感觉十分安心,就要睡了,他以前以为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如今有了齐侯,终于不是孤家寡人了,心中十分高兴,自然也放松,很快就要睡着了。
齐侯却没睡着,突然说:“二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吴纠本要睡着了,不过听他说话就醒过来了,听着他吞吞吐吐,就说:“怎么了?什么问题?”
齐侯十分吞吞吐吐,半天才说:“二哥,你这门上为何挂着如此猥琐龌龊的挂饰?难道……难道我不能满足二哥么?”
吴纠一瞬间都懵了,什么鬼?
猥琐?
龌龊?
满足?
这都什么和什么?
吴纠顺着齐侯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满脸都是无奈,说:“那是门把!”
齐侯一听,脸上你出,“你看吧”的表情,门还带把儿,你说龌龊不龌龊?
吴纠一瞬间差点给齐侯跪了,怎么感觉思细级恐,差点被齐侯那正义的目光给带跑了,突然觉得门把这东西,还真是有点猥琐?
吴纠给齐侯解释了半天,干脆说:“这里的门都带把。”
说完就看到齐侯投来一种真诚的“好厉害”的目光,吴纠顿时捂住自己的脸,心想着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齐侯委婉的措辞说:“也就是说……这是你们这里的习俗了?往门上挂那种东西?”
吴纠捂着脸揉了揉,一点儿也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个问题,说:“那是开门的时候,拽着用的,不是干那个用的!”
齐侯皱了皱眉,说:“拽着?听起来很疼。”
吴纠终于要哭了,也不知道是心疼门把被人天天拽很疼,还是心疼自己的智商情商都要被齐侯拐跑了,总之很想哭,说:“我要睡觉了。”
齐侯连忙说:“二哥快睡吧。”
吴纠闭上眼睛,可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两个人纠结了半天门是不是带把儿这个问题,吴纠也算是心力憔悴,因此很快就睡着了,不知是不是齐侯在身边的问题,吴纠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医院里的病患起床都很早,吴纠感觉到洒进病房的阳光,又听到门外隐约的说话声,这才被吵醒了,原来外面推早餐车来了,怪不得那么大的声音,病患们都出去打早饭了。
吴纠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环视了一圈病房,没看见齐侯,还以为他去洗漱了,心里很担心洗手间是不是又被摧毁了,赶紧起来去洗手间看了看,结果竟然也没有看到人。
吴纠满脸狐疑,转念一想,可能出去打饭了,毕竟齐侯昨天晚上吃的意犹未尽。
吴纠打开病房门,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齐侯,齐侯已经买了早饭,手里竟然捧着五个人份儿的早饭,五个大馒头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还冒着热气,鼓鼓囊囊的,五盒早餐粥一个落一个,就跟叠罗汉一样,落得老高,齐侯稳稳的捧在手中。
齐侯买了早餐,此时却在和护/士站的小护/士们聊天,小护/士们正在换班,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正在和齐侯说话,一个个笑眯眯的,开口就叫吕哥,特别亲/密。
齐侯人长的帅,他身材高大,昨天病号服被泼脏了,因此穿的是吴纠的私/服,吴纠的身材不算矮,但是绝不高壮,齐侯穿着吴纠的t恤,简直骚的没朋友,腹部胸/部的肌肉全都给勾勒出来了,t恤不够长,还隐隐约约有点露腰,下面大长/腿又长又直,裤子瘦,还是包臀款式的,简直就是荷尔蒙井喷,喷的人满脸都是。
小护/士们笑眯眯的围着齐侯,说:“吕哥,你有微信么?”
“对啊,加个微信啊,没事儿的时候好聊天。”
齐侯第二次被人问微信了,但是他实在不理解微信是什么,这个时候就听到“咳咳!”两声咳嗽,立刻回头一看,竟然是吴纠。
齐侯看到二哥,连忙迎上去,就抛弃了那些围着他打转儿的小护/士,还笑眯眯的对吴纠说:“二哥,早饭买来了,二哥二哥你看,那边护/士送了咱们酸奶,据说很好喝。”
原来齐侯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和那些小护/士聊天,是因为小护/士送了两罐子酸奶给齐侯,说是很好喝的,酸酸甜甜还开胃。
齐侯早饭就吃了四个人的量,喝了四碗早餐粥,两大袋子咸菜,四个馒头,眼看着吴纠吃不了自己那份,还帮吴纠消灭了半个馒头,最后把酸奶打开喝。
齐侯没喝过酸奶,一喝这味道,真的是酸酸甜甜,还十分开胃,那味道浓郁又浓/稠,说不出来的好喝。
齐侯把酸奶盖子直接撕/开,特别粗/鲁的往嘴里倒,喝的满嘴都是白胡子,最后意犹未尽,伸出舌/尖儿来,轻轻一舔自己的嘴角,将嘴边的酸奶卷进口/中。
吴纠看到这一幕,顿时下腹一紧,没来由的觉得被喷了一脸侧漏的荷尔蒙,看着齐侯那喝的美滋滋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和小护/士吃醋,还是跟酸奶吃醋,就说:“你要是喜欢,等咱们回家,我做给你吃。”
齐侯惊讶的说:“二哥也会做酸奶?”
吴纠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
齐侯立刻高兴的说:“二哥就是厉害,太好了,这些太少,根本不够吃,二哥记得多做点,我一次能喝三碗。”
齐侯还比划了一下他口/中的碗的大小,吴纠目测了一下,可能跟盆差不多……
吴纠住院一个星期,手术很成功,伤口恢复的也不错,就准备出院了,齐侯自然也要跟着出院,吴纠有自己的房子,就在城区里,他这些年打拼下来,赚了不少钱,全都存起来,在城区一个不错的小区里买了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也不是别墅,不过好歹是自己的房子,住起来舒服。
之前吴纠还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着有些冷清,毕竟只有一个人,吴纠还经常在公/司加班,如今多了一个齐侯,不需要想象,也知道有多热闹。
小助理苗歆听说齐侯要出院了,特意借了一辆车,开车准备来接齐侯。
齐侯是个十八线的小艺人,公/司有安排宿舍住,但不是免/费的,一个月还要交钱,条件自然也不好,好几个十八线的小艺人住在一起。
吴纠自然不会让齐侯去住那种地方,就拜托苗歆开车带着齐侯到自己那里去。
苗歆十分勤快,很早就过来了,帮忙收拾东西,还给齐侯带来了换洗的衣物,齐侯终于不用穿着吴纠的衣服“卖弄风/骚”了。
齐侯和吴纠都去换衣服,齐侯换上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白色t恤,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素的厉害,不过被齐侯这衣服架子一撑,顿时显露/出白色的魅力来,干净、简练,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霸气。
下面浅色的牛仔裤,不到脚裸,勾勒出齐侯一双大长/腿,牛仔裤还稍微有些低腰,露/出粗皮/带来,怎么看怎么骚气。
苗歆还给齐侯带来了一顶棒球帽,一个黑口罩,还有一副大墨镜,让齐侯全副武/装起来。
这大热天的,齐侯本就是热体质,很怕热,觉得自己要冒火,竟然还要往他脸上捂东西,齐侯自然不干,吴纠换好了衣服,出来一看,有些惊讶,毕竟齐侯没什么名气,应该不会需要这些明星的标配吧?
苗歆说:“吴先生您不知道,因为片场事/故的事情,很多狗仔还在挖资料,公/司想让吕哥低调一点儿。”
齐侯拒绝戴那个奇形怪状的口罩,墨镜和棒球帽倒是戴上了,吴纠觉的不戴还好,齐侯戴上墨镜,简直帅出了新高度,他的头发不是长发,而是干净利索的短发,架上一副墨镜,显得又酷又有型,棒球帽压得很低,虽然能遮住一点,但是这种隐隐绰绰的感觉才是最要命的……
苗歆给齐侯打扮好了,这才说:“吴先生,吕哥,走吧。”
公/司没有给齐侯配车,苗歆今天特意管别人借一辆车,准备送吴先生和吕哥回家,毕竟吴先生刚做过手术,也不好自己开车。
苗歆将车子从医院地库开出来,吴纠就拉着齐侯坐电梯到一楼,准备在一楼直接上车。
吴纠带着齐侯上了电梯,齐侯一脸狐疑,眼看着走进了一间金属的房间,然后房门还关上了,齐侯刚要和吴纠感叹一下,这个房门就没有那猥琐的门饰。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嗬——!”了一声,一股难以言会的失重感突然席卷而来,齐侯惊讶的睁大眼睛,同时那小黑屋子里还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的在齐侯头顶上说:“电梯,下行。”
齐侯吓了一跳,还发出了感叹的声音,吴纠一愣,随即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看着齐侯一脸受惊的模样,笑的吴纠肚子疼,连忙颤/抖的蹲下来抱着自己肚子憋笑。
齐侯又被吴纠给嘲笑了,短暂的恐惧之后,对“电梯”这种东西又好奇起来,就跟第一次坐电梯的小孩子一样,十分好奇,吴纠憋笑的那个空当,一抬头,就傻了眼,因为齐侯已经将整个电梯面板全都按了,从十层到地/下三层,每一层全都给按亮了,一戳按钮,按钮还发出“嘀——”的一声,齐侯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反复戳着面板上的按钮。
吴纠瞬间傻了眼,关键医院的电梯不是特别先进,按钮按下去之后,不像很多电梯连按两下就能消除,这是不可消除的,一定要一层一层停下来才行。
于是吴纠和齐侯两个人就默默的站在电梯里,听着头顶上温柔的女人声音说……
“九层到了,电梯,下行。”
“八层到了,电梯,下行。”
“七层到了,电梯,下行。”
中途还有人上电梯也要下楼,一抬头就看到那亮的密密麻麻的电梯面板,然后又看了看电梯里的人,电梯里只有吴纠和齐侯,吴纠今天出院,穿得比较严肃,衬衫西裤,而齐侯一脸明星范儿,还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两成年男人干的事情。
刚上来的人还感叹了一声,说:“这年头熊孩子就是多,你看看,全都按了,要是有急事儿怎么办?”
齐侯没听懂什么叫熊孩子,还转头对吴纠说:“二哥,你就氏熊吧?”
吴纠翻了个白眼,轻轻踹了齐侯一下,齐侯根本没反应过来路人口/中的“熊孩子”是自己,一点儿也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踹自己。
吴纠齐侯还有那陌生的路人,就在“电梯下行”的声音中,层层停,层层停,一直到了一层,吴纠拉着齐侯赶紧逃命了,而那路人比较惨,他好像要去负三层,因此还要再忍耐一会儿。
因为电梯事/故,两个人下楼用了很长时间,苗歆已经等了半天,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儿,吴纠都不好意思告诉苗歆,齐侯的熊孩子作为。
苗歆开车,吴纠和齐侯坐在后面,车子启动之后,齐侯又吓了一跳,猛地一把抓/住了吴纠的手,有些惊讶的说:“二哥,二哥,动了……”
吴纠一瞬间差点捂脸,苗歆还诧异的回头说:“什么动了?”
吴纠则快速接口,说:“没什么。”
齐侯第一次做“小汽车”,还有点紧张,不过很快适应了小汽车,有跟个孩子似的,什么也没见过,什么都新鲜,扒着车窗玻璃上,抻着头往外看,说:“二哥,你看那个……看这个,啊,那个……”
吴纠一脸无奈,连忙把齐侯拽进来,说:“不要把头伸出去,太危险。”
路上很顺畅,错过了上班高峰,很快就达到了吴纠所住的小区,齐侯一路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应该说齐侯其实已经很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理了,毕竟有苗歆在场,如果苗歆不在场,可能一路上都会发生类似于“电梯事/件”的惨/剧……
外部车辆进入小区的手续很复杂,苗歆就在小区外面停车,准备送吴纠和齐侯上楼,吴纠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帮他们提行李,就笑着婉拒了。
苗歆说:“那我就先走了,吕哥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张姐说了,吕哥刚刚受伤,出院之后再休息几天,已经给吕哥接了新的通告,好像还有一个广告呢。”
齐侯根本听不懂,不知道什么是通告,就一脸“装/逼”的胡乱点头,若论装模作样,恐怕没人比齐侯更出彩了,苗歆就笑着告别,开车走了,还要把车子送回去。
苗歆一走,齐侯就将行李全都提上,他力气很大,之前撞到了脑袋,脑袋里还有血块,不过现在已经全都好了,体质比吴纠不知好多少倍,早就没事儿了。
齐侯一手提着一个旅行包,就跟着吴纠往前走,进了小区,齐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叫做电梯的东西,顿时眼睛中有些放光,吴纠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不要瞎按了,听到了没有?”
齐侯虽然看着电梯眼露精光,但是也不敢不听二哥的话,只好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如果他有狗耳朵,一定是耷/拉在脑袋上的。
吴纠恨不得立刻摸/摸齐侯的头发才好,那叫一个委屈,不过吴纠知道,这是齐侯炉火纯青的演技,说实话,如果齐侯进娱乐圈,吕白不火才怪呢,不拼颜值,就拼演技,靠实力说话,齐侯也照火不误,这演技绝对秒杀一众小鲜肉,满分!
吴纠带着齐侯往楼上走,在城区中的房子,并不是别墅,也不是复式,整体就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普通户型,一个主卧,一个客房,还有一个小书房,一个大客厅,虽然格局看起来简单了点,不过胜在住着舒服,而且以前只有吴纠一个人住,太大的房子,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吴纠带着齐侯下了电梯,打开门让齐侯先进去,齐侯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睁大了眼睛,因为炎热,鼻梁出汗,墨镜已经从脸上滑/下来,更显得一脸好奇。
吴纠笑着说:“把东西放下,先去卫生间洗手。”
齐侯知道二哥有洁癖,乖乖放下东西,将眼镜帽子摘掉,规规矩矩放在一边儿,准备去洗手,顺便洗洗凉快一些。
吴纠转身关门,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叮——”一声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黑西服黑墨镜的男人,看起来痞里痞气的,跟打/手似的,那些男人簇拥着一个年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撑死了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男人看到吴纠,立刻大步走过来,一把撞开吴纠就要关上/门的,骂骂咧咧的说:“你怎么还没死?!贱/人养的贱种,果然就是命大,祸/害遗千年啊!”
吴纠看到那男人,脸色瞬间就落了下来,“嘭!!!”一声,门板被年轻人一踹,向后一震,险些撞到了吴纠,吴纠刚刚出院,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还在养,医生让他千万别剧烈运/动,小心撕/裂。
吴纠被一震,疼的“嘶”了一声,那年轻人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就要带着人闯进来。
齐侯去洗手间洗手,听到外面的声音,立刻就冲了出来,他脸上还都是水珠,头发也湿/了,水珠从俊/逸的脸上滚下来,带着一股不羁的野性,因为看到吴纠被人欺负,顿时满脸怒容,可以说是面目阴霾可怖。
年轻人没想到吴纠家里还有人,突然冲出一个比他高一头的高大男人,那年轻人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几步。
年轻人不是别人,说起来和吴纠还是兄弟,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吴纠的父母在农村结婚,根本没有证/件,只是摆了宴席,后来吴纠的父亲丢下妻子儿子去城里打工,一去不返,竟然在城里倒插门,到了有钱人家做女婿。
眼前这人就是吴纠同父异母的弟/弟,跟着母亲姓,叫做包骏,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
包骏今年刚从大学毕业,没什么本事,大学的证/件都是求人办下来的,毕业之后就要空降公/司,公/司里自然很多人不愿意,因此包骏的处境十分尴尬。
之前吴纠的身世被包家知道了,包骏便在家中大闹了一通,让母亲把吴纠除掉,说吴纠在公/司里总是给他难堪,让他脸上无光,针对他。
包家的人本就对吴纠十分忌惮,不知道他身世之前,只是忌惮吴纠这个后起之秀太厉害,已经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再这么下去,公/司就快成吴纠的了。
知道吴纠身世之后,包家的人更是痛恨吴纠,因此给吴先生施压,吴先生之前去了一趟医院,不过铩羽而归,鼻梁还给打断了,正在做垫鼻梁的整容手术,包骏一听,他那窝囊父亲,也太没用了,吴纠没给整死,自己鼻梁先断了。
包骏这么一听,就想着干脆来狠的,来点实在的,就找了几个打/手,给了大价钱,准备直接到吴纠家里去踢馆,把人揍死了也没什么,包家那么大势力,难道还摆不平么?给钱找个人当替罪羔羊就是了。
包骏一脸嚣张,被齐侯狠狠一瞪,下意识的害怕,退了几步,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嚣张,因为他后面跟着打/手啊,齐侯虽然长得高大,但是看起来也没什么,毕竟他就一个人,而吴纠根本不能打。
包骏冷笑说:“你什么东西!?怎么在这里!?哦我知道,是他包/养的姘头对吧!我就知道,平时在公/司看起来假惺惺的,指不定借着权力玩了多少人呢!连男人都不放过,你可真够恶心的啊!我告诉你……啊啊啊啊!!!”
“嘭——!”
包骏谩骂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顿时脸都偏向了一边,齐侯的手一扬,“嘭”一声就打出一拳,直接打在包骏的脸上。
包骏一下猛地,向后栽在地上,整个人坐了一个大屁墩儿,嘴角裂了,后槽牙甚至有些松动,最要命的还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呸!”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后面的打/手一瞬间就吓怕了,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连忙冲过去扶起包骏,说:“包……包先生,您没事儿吧!?”
包骏被打的懵了,反应了一会儿,这才哇哇大叫起来,说:“他……他打我!!他打我!!!”
齐侯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包骏,有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滚,齐侯就抬起手来,将自己头发全都向后背去,只是这一个抬手的动作,包骏却以为齐侯又要揍他,连忙向后一缩,还“啊!”的大叫了一声,那动作十分滑稽。
齐侯冷冷的看着包骏,十分蔑视的说:“对,我就打你了,你若胆敢再说我二哥一个不字儿,我便打掉你一嘴牙。”
齐侯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王者的威严,包骏吓得颤/抖,却不甘心,大吼着说:“打他!!!给我揍他!揍死他!别给我留情面!往死里揍!还有那个下/贱的死贱种!!!”
包骏嘶声力竭的大吼着,后面的打/手虽然有些害怕,毕竟齐侯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了,绝对是个练家子,但是那些打/手也考虑到,齐侯就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绝对能以多欺少。
打/手大喊一声就冲了上来,一窝蜂全都迎上来,吴纠有些紧张,怕他们人/多/势/众,齐侯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齐侯却伸手一把搂住吴纠的腰,向后一带,然后快速迎上去,那些打/手还带着刀,拿出刀就要捅齐侯,吴纠看的一手心都是汗。
然而齐侯却一脸的不屑,猛地伸手一砍,一记手刀砍在打/手的手腕上,打/手手腕生疼,还伴随着酸麻,折叠刀顿时脱手而出,齐侯一抄,一把握住折叠刀,冷笑了一声,“嗖!!!”一声,抖手又给甩了出去,简直是快准狠,在打/手一阵“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中,一下扎在打/手胯/下一寸的地方,如果偏一点点,肯定就要被人道毁灭了。
其他打/手都给吓傻了,不敢去动齐侯,齐侯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吓得差点尿裤子的包骏,“嘭!!”一脚,就把人从房间里直接踹了出去,“嘭!”一声直接踹在了房门上。
包骏的脸撞在大门上,牙齿一痛,低头一看,还真的掉了,“吧嗒”一声就掉在了手心里,和着血,生疼都不说了,害怕才是最要命的。
包骏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跑,大喊着:“救……救命啊!”
齐侯冷笑一声,跟上两步,直接将包骏一把拽起来,包骏双脚恨不得离地,使劲扑腾着,看着包骏那口零零碎碎的牙,眯眼哂笑说:“我说了,你再说我二哥一个不字,就打掉你一口牙,还剩了你两颗,是我的不对……”
他说到这里,包骏立刻“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忙求饶说:“吴先生!吴先生!我错了!是我混/蛋!我是贱/人养得贱种!求你放过我吧!”
吴纠看到齐侯应对自如,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嫌弃的看了一眼滴答了一地血和口水的包骏,说:“咱们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的方法解决,对么?”
“对对对!”
包骏连忙服软,使劲作揖,说:“吴先生是明事理的人,是我混/蛋,我找茬!求吴先生饶了我!”
吴纠笑了一声,说:“过两天我就回公/司,到时候你的事情,还有你父亲的事情,你母亲的事情,咱们一起解决,现在……你可以滚了。”
吴纠说到最后,眯着眼睛,眼神中的阴霾可不比齐侯要轻,看起来竟然异常可怖,包骏被吴纠的眼神吓了一跳,总觉得吴纠住了一次院,竟然比之前不同了,具体怎么不同,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