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舒湄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你说什么呢,程家要对付我怎么会让你得到消息,再说了就让她们来呗我又不怕她们,你看程书颖哪一次在我手上讨到了便宜?”
她这一副完全不在乎的表现让舒停云紧皱起了眉头:“你正经一点,这件事情很严重。”
“哎呀我知道,好吧好吧,程家要怎么对付我?”
舒湄不在乎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研究着桌子上摆的玫瑰糖饼,舒停云这才把在程家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刚开始舒湄的脸色还比较随意,到后来就忍不住直起了身子,脸色也逐渐阴沉下来。
“我们家是异姓王,虽然历代和皇家都很亲密,但终究不是宗室子弟,太庙祭祀向来是由王爷或者世子到场即可,程家既然有把握说服让你和母妃也到场,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志在必得,此次的小年大家恐怕就要过不安稳了。”
“啧……”舒湄感慨了一句,没把心里话说出来,程家的这条计谋不可谓是不毒,但是不论怎么看,舒停云才更应该是他们的眼中钉才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郡主,若是舒停云背上这等污点,将来这嘉靖王府便是由舒至予当家,到那时候自己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所以说这些女人们呐,手段是够毒了,但目光未免浅显了些,局限于这后宅之中,还自以为是捡了多大的便宜,啧啧啧……
但既然程家是针对自己的,那舒湄也就确定了,不论这件事情里舒至曦有没有插手,皇帝肯定是不知情的,否则就不会是只动自己这个小小女子这么简单了。
既然苏显瑜没有插手此事,那她做事可就能放开手脚了,谁让程家倒霉,正好卡在这种舒湄丢了妹妹正心急如焚的时候上赶着来找事儿呢?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你小心有何用?此事我也已经告知了母妃,她说让我先来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我和你说,无论如何今年的太庙你去不得,左右现在红章学院也已经放假了,你现在就称病不出门,程家总不能硬压着你去。”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这件事情我会去找母妃商量,程家既然有胆子招惹咱们,若是我们不应战,嘉靖王府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可……”
“哥,你有没有想过程家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栽赃我?”
这个问题倒是一时间将舒停云问住了,他不解地看着舒湄:“你不是和程家小姐素有嫌隙吗?”
舒湄无奈:“即便是再大的嫌隙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吧,我是嘉靖郡主,若是担上这样的罪名是连父王都要受牵连的,他们难道就不怕因此因此边疆不稳?即便是程书颖没有脑子,程家的人会没有脑子吗?和他们勾结的那些官员就没有脑子吗?哥你如今还只是听说了个一鳞半爪就能猜出此事牵连甚广,此事绝对不是程家的几个女人就能打通得了关系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舒湄赶紧撇清关系:“但就在前几天,舒至曦陷害我心胸狭隘逞凶杀人,虽然有杨琇背锅此事也是闹得人尽皆知,皇上丢了好大的脸,若是这件事情成了,那舒至曦就能彻底被洗脱出来。”
舒停云还不知道,皇上之所以能纵容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是因为那柄扇子上的毒,舒至曦和舒湄内斗属于姐妹置气,可若是牵扯到舒停云那兴致可就不一样了,他如今还需要仰仗嘉靖王府,自然不能让此事流传出去,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连带着太后都埋怨了他许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舒湄要面对的还是程家要献的这个殷勤,看着舒停云目瞪口呆的样子,舒湄好不容易才打发了他,又留他吃了一顿饭这才送舒停云回去。
程家啊……
舒湄现在的心情本就极差,程家还要上赶着挑事情,况且他如此用心狠毒舒湄也就顾不上后果了。
既然沈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自然会去查清楚程家的一举一动,那可比舒停云得到的这三瓜两枣的信息要大得多,舒湄只需要等结果就好,至于如何应对这件事……
“平儿,听说京城最近有位元阳道长很是有名,明日你去替我打听打听。”
“啊?”平儿不解地看着舒湄:“郡主你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吗?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她想起来舒依依失踪的事情,以为舒湄是要求神拜佛,想着今日舒湄的异常赶紧说道:“郡主是不是要请道长过来啊,请来也好,近日也是诸事不遂,说不定只沾染了什么邪祟,咱们也去去晦气。”
舒湄懒得解释,只说:“你尽管去就是了。”
白茗这时候端着茶点上来,说道:“我听说这元阳道长厉害得很,既能观星又能算命的,京城里许多人家都请了他去做法事呢。”
“可不是,别说人家了,咱们府里的紫菱,前些日子不也去了吗?就是不知道她去做什么,自己的主子都还在宫里出不来呢,这些日子我看着她们那边的几个丫头一个个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这会儿啊怕是着急了,也想去求神问佛。”
舒至曦那边的人倒了霉,平儿那是一千个高兴一万个高兴,舒湄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奶糖粳米粥,好奇道道:“那元阳道长那么大的名气,这种小丫鬟也能见得上面?”
“见得上呢,我听说那元阳道长和善的很,住在道观里,只要不是清修的时候,去了都能见到。”
这舒湄就好奇了,原本以为当年钟乐山批自己八字太轻另有隐情,以至于钟乐山离京多年不归,而如今他悄悄地回来了,从褚子桑的话语里能看出来大约是出了什么变动,可钟乐山这才安静了几天,这就大张旗鼓地回了道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了几场法事,如此张扬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对了平儿,你明日出去的时候顺带也打听打听,紫菱去找元阳道长做什么?”
“好嘞。”
做起这种事情平儿最是有干劲,舒湄喝完了粥,白茗这才将东西收拾了要下去,舒湄便道:“你去将桂嬷嬷请过来。”
在这静深院里,舒湄其实并不怎么管事情,除了必要的进出账目,其余事情全部都是交由桂嬷嬷操持的,舒湄这个时候找她,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