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莘在晦暗的房间里醒来,就开始大声尖叫起来,大声喊着放她出去,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今天只是出门看下胭脂水粉,就被人弄晕带到了这里,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人了,也许是家里人得罪了谁,所以自己就成了替罪羊了,云莘担心的很,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
云莘在那晦暗的房间里待了二天,除了有人送饭送水,但是没有任何人和自己说话。
第三天,门被大大的打开了,有人背着阳光走了进来,云莘看向来人,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原来进来的人是穆宁。
云莘一见是穆宁,就故意装作欣喜的样子,说道:“公主,您是来救我的吗?”
穆宁笑了笑,对云莘说道:“云莘,你是聪明人,所以就别装糊涂了,本公主把你弄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而已,你的答案让本公主满意的话,你就可以出去,要是答案让本公主不满意的话,你说该怎么办呢?”
云莘一听穆宁的话,背后顿时发麻起来,今天的穆宁完全和当初在潞州别院的时候判若两人,就是那天在后宫见着的穆宁都不是这样的神情。
云莘定了定神,向穆宁问道:“那公主想问什么,只要云莘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但是公主也必须保证,要是答案让公主满意的话,公主一定要放我回去。”
穆宁回道:“自然了,但是你一定要说实话,否则就别怪我不讲在潞州的情面了。”
云莘听了一愣,随即又高兴了,只要穆宁记得潞州的情面就好,今天也许就能回去了。
于是云莘立刻说道:“那公主请问吧。”
穆宁没有马上问云莘,而是在打量云莘,这女人可真漂亮呀,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云莘见穆宁一直盯着自己打量,她的那颗心像打鼓一样,人也开始冒汗了。
云莘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公主,您到底要问云莘什么?”
穆宁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阿娘是怎么死的?”
云莘的心随着穆宁那一字一顿的更加的慌乱了,不可能不可能的,那赫连芮都已经死了十二年了,并且人都化为骨灰了,大家都认为赫连芮是生病死的,不可能会有人去查的。
云莘死劲用指甲掐自己的手掌,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穆宁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她,让她连低头都不敢。
过了一会儿,云莘才用那尽量不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公主,皇后是病故的呀,这个事情整个虞国都知道的,不信您随便找个人一问就清楚了,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
穆宁听了冷笑一下:“是么,既然阿娘是病故的,那云莘你刚才怎么不立刻回答呢,还要想那么一会儿么,难道云莘也是在想皇后到底是因为什么病故的吗?”
云莘看着穆宁那冰冷的眼神,那冰冷的笑声,手心冒着冷汗变得冰冷了。
穆宁又冷冷的问着云莘:“我阿娘到底怎么死的?”
云莘明白了,自己怎么回答都没用了,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当初做这件事情的人已经被灭口了,只要自己不说,谅穆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失踪三天了,家里人一定在找自己了,太后姑妈也一定会救自己的,云莘想好后,就打定主意不开口了,并且连神色也变了,一改刚才的惊惶,还把头抬高,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穆宁。
穆宁见云莘的转变,真是被气笑了,这些人干着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摆出这种高姿态,真是令人作呕恶心。
穆宁等了一阵子,见云莘一直不开口说话,于是就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对云莘说道:“云莘,你不说也没关系,现在我的耐心也没了,你就是想说我也懒得听了。”
穆宁举起小瓶子晃了晃,里面好像是水声,接着对云莘说道:“云莘,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呢,你要不要试一试呢?”
云莘惊惶了,她连连退后道:“穆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姑妈是太后,我表哥是庆王,我父亲是兵部尚书,你胆敢对我做什么的话,他们决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父亲和弟弟的。”
云莘退一步,穆宁就进一步,并且穆宁的笑容越来越大了:“不放过我是吧,也不放过我阿爹和弟弟是吧,这简直是太好了,因为阿爹正想着为他母后报仇,我也正想着为我阿娘报仇呢,就怕你们不反,你们这些人也太磨叽了,要反就快反呀,到时候一并收拾了,阿爹也好可以早点退位给阿念,早点休养呢。”
云莘是真的惊惶害怕恐惧了,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到~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穆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莘:“说吧,我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害死我阿娘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穆宁回到了皇宫,等在皇宫门口的郑璿立刻跑了过来,宝贝丫头这阵子的心情好像很是糟糕,总在想着什么心事,可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发生,郑璿想问穆宁,可是又担心这样会让穆宁的心更烦了,前几天宝贝丫头突然派人去抓那个云莘,也不说为什么,今天又自己一人去见云莘,也不要自己跟着,现在终于回来了,可是宝贝丫头的脸色很是难看。
穆宁和郑璿回到了住处,阿爹南宫烇和弟弟南宫念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南宫烇见女儿回来了,也没多说别的话,就直接问道:“宝儿,你是不是派人把那个云莘抓走了?”
穆宁也直接回答道:“是,阿爹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南宫烇听着女儿那冲冲的语气,就笑了起来:“宝儿,生气了?宝儿抓走那个云莘,自然有宝儿的道理,今日云尚书对我说他的女儿云莘失踪三天了,一直找不到,要阿爹帮他找找人,因而阿爹才问问宝儿的,阿爹可没有责怪宝儿的意思哟。”
南宫烇虽然这么说,可是穆宁还是语气不变的说道:“宝儿就怕阿爹听了之后,会被气得吐血了,宝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不过那个云莘,宝儿是绝对不会放了她的。”
南宫烇一听就觉得奇怪,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他是很清楚的,看来是这个云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宝儿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南宫烇是这么个想法,郑璿听了也和岳父一样的想法,自己的宝贝丫头对人很是和善,只要不是他人做了什么恶事,一般都会轻拿轻放的。
穆宁的言语让南宫烇有了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自己气得吐血,可自己对那个云莘从来都是不假于色的,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她能做出什么让自己吐血的事情。
可郑璿与穆宁相识八年,成婚五年,对穆宁的脾气几乎都摸透了,看穆宁这样子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这么提早警示岳父的,于是郑璿悄悄的抓住穆宁的右手,在她的掌心写字:何事?
穆宁可不遮遮掩掩的,就直接抓起郑璿的大掌写着:阿娘被毒杀。
郑璿一见就呆住了,完了完了,这可是大事情呀,要是岳父知道了一下子承受不住怎么办,难怪丫头要警示岳父呢,岳父对岳母的感情那可是非比寻常的夫妻,就算岳母已经过世十二年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南宫烇见女儿女婿在那里笔笔画画的打哑谜,自己却在旁边干看着,心里有些生气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阿爹说吗?非要在那里瞎笔画,你们二个是故意的啊。
穆宁见阿爹南宫烇生气了,又和郑璿互看了几眼,就决定了,干脆说吧,反正这件事情阿爹迟早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晚说不如早说,就这样吧。
穆宁想了想,就拿出几颗养心的药丸让阿爹服下,然后又要郑璿站到阿爹南宫烇的身后去,要是阿爹一个不好就直接把阿爹打晕再说,接着又把弟弟南宫念赶到外面去了。
南宫烇见穆宁和郑璿这么安排,心里也开始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女儿女婿这么紧张,这让他也有些紧张了。
穆宁呼了二口气,这才开口说道:“阿爹,我抓走那个云莘,是因为~因为”穆宁盯着阿爹南宫烇,一咬牙快速的说道:“因为阿娘是被毒杀的。”
穆宁说完就眼睛不眨的看着阿爹南宫烇的反应,“呼”还好,阿爹没有那么激动,毕竟阿娘已经走了十二年了,时间就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了。
但是不对,阿爹为何没有任何反应,穆宁顿时尖叫起来,就向阿爹南宫烇冲了过去,赶紧抽出银针向阿爹的人中穴扎去。
南宫烇幽幽的醒来,双目早已充血,恶狠狠的对穆宁说道:“那个贱人呢?”
穆宁和郑璿总算把心放了下来,穆宁回道:“在阿爹的宫里。”
穆宁的话音刚落,阿爹南宫烇就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