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然煜少爷确实出现在这里,那应该便是在这附近,不如我们去前边看看。”冬瑶看着宁墨一直紧盯着那红色丝带上的字迹,提议地出声。
“嗯,走。”宁墨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心里那股子不安,深吸一口气,这下挪动脚步往前走去。
只是刚走没多久,便看到两道身影,而其中一个人的后背上还背着小小身影。
“煜儿。”宁墨顾不得多想,忙快走几步。
“阿姐,我没事。”宁煜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语气稍有些虚弱的开口。
待走近了,宁墨才将目光放在走在最前边的那一身淡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身上,只见那人肤色白皙,鼻梁高挺,剑眉入鬓,再加之那挺拔硕长的身躯,倒是极其俊美。
浑身的气度散发着高贵与优雅。
宁墨微怔,是他,东临大皇子,封号离王的君离,不过他不是应该在两年后圣上寿宴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吗?又怎么会在此同煜儿遇到?
宁墨压下心中的疑虑,面上装作不识,行了一礼地开口:“这位公子,多谢将幼弟送回来。”
君离闻言,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示意,并未作此回答,
“大哥哥,你将我放下来吧,我阿姐来找我了,而且我现在比之前好些了。”宁煜轻轻地拍了拍背着他的侍卫,出声。
那侍卫有短暂的迟疑,待收到他家主子的眼神后,这才将宁煜放下来。
“煜儿,你可还好?”宁墨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委实怪异,不放心的开口,随后忙同冬瑶一把将他扶住。
“阿姐放心,我没事。”宁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将他交于你,在下还有事,便先行一步。”此时的君离开口,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
“多谢公子,稍后定当亲自送上谢礼。”宁墨恰到好处的出声,既不会让人感觉过分热络,但也不会让人感觉怠慢。
还不等君离开口拒绝,便听到宁煜清脆地嗓音响起:“是啊,大哥哥,都是因为煜儿才将你的计划打乱,还请不要同我们客气。”
“无妨,你我难得有缘,不过待回到寺中,你还是找个会医术地师傅看一下。”君离看向宁煜,脸上露出一个浅淡地笑容,叮嘱道。
宁煜点了点头,乖巧地应声:“好。”
话落,便见君离带着那侍卫转身离开,不大一会便没有踪影。
“煜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墨见宁煜除了身上的衣服有明显的褶皱和凌乱,其他并未有其他伤口,稍稍放下心来,故而严肃地问道,任谁也能听出她的不悦。
“阿姐,煜儿不是故意的,我因着先行听人说过万安寺的许愿树极其灵验,想着将自己的心愿放上去,后来见时辰尚早,便起了在附近转转的心思。
谁知不小心掉入了枯井里,幸亏我当初反应快,想起之前世子哥哥的教导,才避免受伤。
恰巧刚刚那位大哥哥路过,听到我的呼救声,将我救了出来,还让侍卫大哥背着我。”宁煜低下头,细细地开口解释,脸上的懊恼十分明显。
宁墨见此,也不忍太过苛责他,轻叹口气,但仍然叮嘱道:“煜儿,下次你一定要告知阿姐一声,阿姐找不到你,你可知会有多担心。”
语气稍缓,声音轻颤,不免还是有些后怕。
“阿姐,煜儿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了。”宁煜郑重地许诺出声。
“嗯,走吧,去找方丈看下。”宁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柔声开口。
少顷,待他们回到厢房处,宁墨便亲自去了前院将方丈请了过来,只是这样大的动静到底是让徐氏知道了。
不可避免地,宁煜又被仔细嘱咐了一遍。
随后,方丈大师仔细查看后,确实并无大碍,这才令在场的人松了一口。
宁墨起身带着冬瑶将方丈送至门口,正好借机向其打听了君离所在的厢房,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复又去了马车停放处,从车中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墨色长盒。
这才返回了厢房。
宁煜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累了,等宁墨回来之时,他已经睡下了。
“墨儿,我刚刚同你姨母商量,今日我们先在此歇息一晚,等明日再回都城。”徐氏悄声道。
“嗯,煜儿这般却也不适合如此着急往回赶。”宁墨附和地出声,而后将让徐氏和徐文琪去了隔壁地厢房休息。
“冬瑶,你去打听下,那位公子,现在可是在那厢房中?”宁墨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凑近地吩咐道。
“是。”
待她走后,宁墨摩挲着手中的盒子,心思却有些飘远。
离王君离是渊帝同玉妃所生,只是在离王八岁那年,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夕之间,玉妃的母族玉丞相一族,悉数被关进大牢,而后渊帝又以雷霆手段将丞相府的人悉数斩杀。
真正应了那句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甚至至此后,渊帝便在朝中撤销了丞相一职。
据说,玉妃在宫殿外长跪不起,也未曾动摇渊帝一丝一毫。
随后,玉妃又同渊帝二人谈了许久。
但具体是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是在谈后的第二天,渊帝便下令,年仅八岁的大皇子封为离王,将南安作为封地赏赐给他,且命令其立即赶往封地,非诏不得回。
最让人诧异地便是,没过多久,便传出了玉妃消香玉损地消息。
对外宣称,是忧思成虑,牵扯出陈年旧病,最终药石无医。
当时玉妃的后事,便也是草草举办,甚至离王都没有被宣召回都城。
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很难想象曾经的玉妃是那般得圣心。
而离王便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无人提及。
直到两年后,使得自己惨死地那场宴会中,他才被召回,据说还是因着太后做了一个梦,梦到玉妃对其的嘱托。
大抵是上了年纪,太后感念她的慈母之心,这才去求了渊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勉强征得渊帝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