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煜儿不是小胖子。”宁墨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模样,轻启薄唇,瞥了他一眼,开口。
君煦闻言低低地笑了笑起来,墨墨,果真是可爱的紧。
“乖,消消气,日后我天天给你做。”君煦轻揉了下她乌黑的发丝,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笑吟吟地道。
等到他将墨墨娶进门,可不是天天吗?
君煦越想越欢喜,嘴角的笑意愈发加深,那副美好的场景仿佛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宁墨瞧着他那一副呆愣楞地表情,不自觉地撇了撇红唇,他的言外之意,她怎么会听不明白?但到底并未出声反驳。
只因自心底不受控制地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已经替她做了回答。
“主子,王氏在听到了宁丹被关进万安寺带发修行的消息,去了刑部。”冬瑶走了进来,开口禀告。
“嗯,我知道了。”宁墨点了点头,应声。
“说起来,太后为了我那位好皇叔可是费尽了心思。
昨夜,恒王刚醒来没多久,太后便带着准备好的膳汤和证据找到了陛下。”君煦拿出手中的帕子,擦拭了玉手,面色如常的开口,但那语气里不乏讽刺之意。
“证据?”宁墨隐隐有了猜想,但还是疑惑的出声询问。
今日她得到宁丹被惩处的消息,虽与她设想的结果不相上下,却没有想到速度如此快。
“嗯,从宁丹身上搜出来,据说是可以迷惑心智的药物,恰巧,恒王的身体对其过敏,故此比在场的其他人较为最先反应出来。
由太医院院首出的纸质信函以及宁丹的签字画押,皆全部呈了上去,此事已板上钉钉,不可更改。”君煦低沉的声音响起,解释地开口。
宁墨听他如此说,不由的想起上一世,原来他们便是用了此种方法,光明正大的将她打入天牢,甚至悄无声息的将她致死。
宁丹同她上一世一样,只不过简单的跳了一曲翩晨舞,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迷惑人心地药物,一切都只不过过来恒王的怪病作遮掩。
权力可真是个好东西,上一世,自己被宁亦文和宁心雅所害,了解皇家如他们,定是在最开始便已经算计好了太后的反应,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算计。
她一点都不同情宁丹,若不是她先伙同宁心雅想将自己置于前世的那般境地,又怎么会有如今的下场,更何况能留她一条命,已是手下留情了。
“无非是咎由自取。”宁墨淡淡地应声,那双璀璨如星辰的桃花眸中,泛起了森冷的寒意,仿佛上一世临死之前的那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
她的意识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但那内心深处,似乎是感受着上一世死时那穿肠毒药带来的痛苦。似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身上的煞气压下。
“墨墨,不怕。”君煦早在她的情绪变化之初,便已经感受到了不同,他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是同他们刚刚谈论的事情有关,心里一揪,下意识的握紧她的手,脱口而去道。
许是男子焦急地语气,和满含关心的俊美脸庞,宁墨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
随后忙低下头去,脑中快速的翻转,正在寻找最恰当的说辞,便听到君煦的声音复又响起:“墨墨,不怕,什么都不用说,我在,一直在。”
宁墨有短暂的愣神,他没有询问,他即便知道自己的异样,也从不勉强,反而如此铿锵有力的说出这些话。
这一刻,宁墨只觉得一股势如破竹地暖意席卷内心深处,寒冰不攻自破,变成涓涓的溪流,严丝合缝地将自己包裹起来,异样的平和淡然。
“君煦,你真好!”宁墨抬起头,眼底似有晶莹的光泽闪动,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男子道。
“还不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时时刻刻的幸福。”君煦轻叹一口气,将她拉进自己的肩膀处,声音笃定地开口,自有一种王者之气。
“嗯,好,一言为定。”宁墨顺势寻了个最舒适地位置,柔声道。
傻瓜,你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因为有你,我才可以享受寻常人的幸福,否则,我怕我为了复仇早已戾气横生,沦入地狱,万劫不复。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为了你,我愿意去相信我还可以拥有最美好的事情。
这一刻,屋内是难掩的静谧,炽热的日光透过窗沿,折射在两人的身上,仿佛是这世间的光景都只是陪衬。
而另一边。
王氏火急火燎的到了刑部大牢,因着宁琪在此之前已经打点好了关系,故此,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
走到刑部的最里间,只见环境破烂不堪的牢房里,只有宁琪和宁丹两人。
“丹儿,你怎么样?怎么样?”王氏待看到宁丹身上的伤和已经干涸的血衣时,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身上,是以,根本没有留意到此时空气中的尴尬氛围。
话落,宁丹仍眼睛死死的瞪着地面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多余的反应。
“丹儿,丹儿,你不要吓为娘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氏刚想伸手拉拉她的胳膊,又怕触碰到她身上的伤口,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似是想到一旁的宁琪,忙看向他,出声:“二爷,你告诉妾身,丹儿到底是怎么了?”
王氏声音哽咽地道。
“我来时,她身上已经带了伤,询问半天,她也不说话,后来情急之下,我将陛下对她的判决说了出来,她便是如此了。”宁琪眉目微拧,开口。
“判决?二爷,这是误会,此事与丹儿无关,二爷,你去同圣上说,这事情真的和丹儿无关。”直到此时王氏在来此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设,全部塌陷。
她脚步踉跄地起了,一把抓住宁琪,急忙祈求地出声。
“够了,你知道什么?此事是在今日朝上,陛下对着文武百官所说,岂会因为你几句话,而改变。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吗?”宁琪的耐心早已被宁丹磨得所剩无几,一听王氏的求情,想都没想的一甩衣袖,呵斥道。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大。这才将让宁丹回过神来,待看到王氏,情不自禁地哭泣了起来,声音沙哑地开口:“母亲,求你救救丹儿吧,我不要去万安寺,我不要,我没有害恒王,我没有。”
边说边拼命的摇头,那声音里皆是对王氏的依赖,仿佛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